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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沈昼意识到自己被反将了一军之后,姜软已经收回了手机。

  她略带歉意地看着男人,胡诌了一句:“不好意思啊,你也看到了,追求者不乐意了。”

  对于姜软行情好这件事,沈昼是知道的。

  以前她和陆之乔谈着恋爱,还是有不少男人追她。

  她像朵小白花儿似的,干净得不行,一心一意,就奔着要和陆之乔结婚。

  “这谁啊?”方缇喃也跟了过来,看姜软丝毫没有介绍的意思,索性自己问了。

  姜软找了个合适的词形容她和沈昼的关系:“陆之乔朋友。”

  “渣男的朋友?”方缇喃打量他的目光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方缇喃满眼都写着“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拼桌?”沈昼问姜软。

  “不了。”她摆摆手,“回家了。”

  沈昼:“我送你。”

  姜软:“不用。”

  接连被拒绝了两次,沈昼也没再自讨没趣。

  姜软是想走的,结果沈昼那桌有人眼尖认出了她。

  “姜小姐啊。”对方拿着酒杯过来了,“这么巧,在这儿碰到你。赏个脸?”

  酒吧灯光昏暗,姜软这才认出是李邀。

  白日影视的投资方,之前票房破十亿的院线电影就是李邀老爹投的钱。

  “李总啊。”姜软瞬间换上了无懈可击的笑容,“我都打算走了,要么下次。”

  “下次干什么,就这次。”李邀没给她跑路的机会,“正好还想投个电视剧,姜小姐给我介绍介绍。”

  沈昼亲眼见她堪比教科书的变脸速度,几不可觉地笑了一声。

  最后还是顺理成章地拼了桌。

  沈昼一桌四男三女,加上她和方缇喃,分了两拨玩骰子。

  “听说姜小姐恢复单身了?”李邀坐在她旁边,骰盅在他手里都玩出了花儿来。

  对于李邀这种凯子,姜软一向没什么兴趣。

  不过工作上还得来往,她对李邀的笑就没断过。

  姜软:“李总消息还挺灵通。”

  李邀抿了口鸡尾酒,道:“我这不是一直都在关注姜小姐嘛。”

  太油腻了,她心里一阵恶寒。

  骰盅打开,姜软输了。

  满满的酒杯端到她面前:“姜小姐,喝吧。”

  她酒量不差,但也耐不住一直输。

  玩骰子,她哪里是李邀这种纸醉金迷富二代的对手。

  很快就上头了,酒精冲得她的太阳穴突突地跳。

  沈昼分在另一拨,他极少说话,也基本没输。

  别人罚酒的工夫,他扫了姜软几眼,看她脸上微微泛红,一双眼睛眸光汹/涌,醉醺醺的,像是在勾男人的魂。

  沈昼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另一边,李邀早已经魂不守舍,也毫不遮掩自己的那点司马昭之心。

  “李总,最近我们买个了版权还不错,我给你说说?”

  姜软想切入正题,可惜对方根本不给她机会。

  “再喝两杯,我们换个地方谈。怎么样?”李邀半合着眼看她,伸手要去揽她的腰。

  姜软微醺,反应慢了半拍,等回过神的时候,李邀又给她满上了。

  “李总,真喝不了。”姜软不动声色地拉开了和他的距离,却又被他毫无分寸感地贴了上来。

  他身上有浓重的烟味,闻着真恶心。

  姜软想翻脸。

  她深吸了一口气,刚想把酒杯推回去,突然一只干净白皙的手挡在了她的面前。

  手是从隔壁那拨玩骰子的人里伸出来的。

  姜软抬眸,听见沈昼说:“强人所难,就大可不必了,李总。”

  他戴着价格不菲的精致腕表,在灯光下发出清冷的光。

  沈昼收回手,连带着顺走了她的酒杯。

  他仰起头喝酒,喉结有规律地上下滚动着,杯子放下来的时候,已经空了。

  是在帮她挡酒?

  姜软有些惊讶。

  李邀:“看不出来啊,沈总监还挺怜香惜玉的。”

  沈昼哼笑了一声:“倒也不是怜香惜玉,我找女人从来不需要灌酒。”

  一句话直接把李邀说得面红耳赤。

  “行了昼,你少刺/激他了。”沈昼身侧的男人推了推眼镜,说,“知道你行情好,行了吧,你也给人李邀留点机会啊。”

  沈昼靠着沙发,没再说话,目光还落在姜软的身上。

  她红着脸看他的眼神很有趣。

  克制的,暧/昧的,让人甘之如饴的。

  沈昼确定了,她并不是对谁都有这样的眼神。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在她心里,他可以是那个与众不同、独一无二的。

  一旦有了这样的认知,沈昼就变得有些烦躁和急不可耐。

  意图被拿到台面上揭开,李邀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他收了手,变得规矩起来。

  姜软趁着机会和其他人道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走出了酒吧。

  她唯独没和他说再见。

  沈昼小肚鸡肠又耿耿于怀,愣是在她好不容易打到车刚准备上车的时候,毫不客气地把出租车的车门给关上。

  “喝多了?发疯了?”姜软看着驶离的出租车,生气地拧起了眉。

  十一月底,他就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衬衫,鼻尖被冷风吹得通红,身子却站得笔直,半点不颤。

  她脚步摇摇晃晃,却还倒打一耙数落他喝得多。

  “陆之乔找你麻烦了?”沈昼问。

  “不算。”姜软摇头,“我会让他更麻烦。”

  “他这人比较偏激,你尽量少和他正面起冲突。”沈昼说着,右手很自然地把她凌乱的头发捋好,“如果实在搞不定,随时打电话给我。”

  “那我不如雇你给我当个保镖?”姜软笑出了声。

  沈昼:“也行。”

  “算了。”姜软道,“就我这点年薪,怕是请不动沈总监吧。”

  沈昼斜着眼乜她:“知道我不缺钱,还不想点别的法子?”

  姜软有好一阵没有说话。

  良久,她问:“为什么给我挡酒?”

  “你想要什么理由?”沈昼反问。

  姜软:“怕李邀对我图谋不轨?”

  沈昼没答,算是默认。

  姜软突然伸手揪住了沈昼的衬衫领,凑近他。

  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沈昼听见她说:“怎么?担心我?”

  语气戏谑,眼神轻佻。

  和在酒桌上与李邀刻意保持距离时判若两人。

  “姜软。”

  “嗯?”

  “你说得对。”沈昼轻笑了一声望着她,一双眼睛清高又暧/昧:“是我舍不得,我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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