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婵头很痛。
她根本无心理会顾若寒是否对她视若无睹,反正顾若寒一向如此,她早就习以为常了。
匆匆进去里面的内室,找出去痛片,忙不跌地吞下。
头,还是很痛。
最近,去痛片似乎也变得不那么管用了。
她蜷缩在柜子前,几乎缩成了一小团,双臂紧紧环抱住膝盖,像一只受到刺激而缩成一团的小刺猬。
她很迷茫。
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她的唇瓣微微有些肿胀,没错,是那个男人的杰作。
该死的……
她忍不住摇了摇头,想要把自己被强吻的画面全部从脑子里赶走。
她可是一个有丈夫有家室的女人,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发生在她身上?
顾若寒都没有这样强迫过她,那个男人怎么可以……
夏小婵的心绪更加混乱了!
过了很久,她才有力气站起来。
走出卧房,见顾若寒还坐在那里,只是面前那瓶洋酒已经空了。
顾若寒的脸上,挂着很浓的倦意,整个人显得有些沧桑和老成。
实际上,顾若寒不过才三十岁,长相也极其英挺帅气,若不是他嗜酒如命,人该是很有精气神的。
夏小婵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跟前,面对顾若寒的时候,她的神情显得有些局促。
站在那里,她犹豫了很久。
好一会,她才开口:“顾若寒,四年前,我……有没有去过什么特殊的地方?或者……我……我有没有见到过什么特殊的人?”
“你想说什么呀?”
顾若寒愣了愣,不耐烦地追问一句。
“就是,我们以前,四年前,有没有认识过一位……厉先生?”
夏小婵总觉得厉盛天认错人这件事,太怪异了。
她也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但他一个成年人,怎么会无缘无故认错人呢?
虽然,她觉得自己一定不可能认识厉盛天。
“什么厉先生?哪个厉先生?夏小婵,你到底在说什么呀?真是莫名其妙!”
已经喝光一整瓶洋酒的顾若寒,脸上微微带着醉意,很没耐心地冲她嚷了一句。
“我……就是突然想问问你,我以前是不是认识过什么人……而我忘记了……”
“我都说过几百遍了,你是孤儿,除了我,没有任何亲人朋友!四年前,你刚怀孕,你一个孕妇能认识什么人?当时,你早孕反应大,下楼时还不小心滑下了楼梯,结果摔伤了脑袋,差点流产……之后你一直都在晕迷,能醒过来已经万幸了,哪有时间去认识什么人?”
顾若寒提了提嗓门,大声斩断了夏小婵的话。
“我只是随便问问的……”
夏小婵刚吃过了去痛片,可脑子里还在隐隐胀痛着。
见顾若寒的态度不是很好,她也不想再多问什么了,站在那里,兀自发呆。
“小婵,你摔伤脑袋只是个意外,你失忆了也只是个意外,你不要没事儿就胡思乱想!少用点脑子,不要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然只会加重你的头痛症,行了,早点进去休息吧!”
虽是关切的话,可从顾若寒的嘴里说出来,却显得有些生硬。
夏小婵知道自己脑子不好,可是以前的事,她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顾若寒告诉她,她摔伤脑袋后晕迷了很久,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她的记忆只源于醒来时的那一刻,当时,她听到了婴儿的哭声,当她睁开眼睛时,她的儿子刚刚才被医生从她的肚子里剖腹取出。
她是在昏迷中生下儿子的。
医生告诉她,植物人产子的先例以前就有过,但她,能在生产手术过程中意外苏醒过来,倒是个奇迹中的奇迹。
她虽然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可是,她晕迷之前的所有事情,都不记得了。
在病床前,一个清瘦俊朗的男人,每天都来照顾她,从早到晚,对她无微不至,他告诉她,他是她的男朋友,也是她孩子的父亲。
那个男人,就是顾若寒。
后来,他向她承诺,只要她不愿意,只要她没有想起他,他绝不会对她做出任何过分的事,更不会强迫她。
即使,她们后来举行了婚礼,他也依旧做到了言而有信。
可是,当时间久了,承诺却变成了一个无形的枷锁,仿佛将他们两个人困在其中,怎么也走不出来了。
这几年,顾若寒都不怎么回家住,即使回来,对她也是规矩规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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