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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大雪纷飞,鹅毛般的大雪从头顶上飘下,西北风呼号着从无数林立的屋顶上刮过,掀起层层雪雾。

  苏默在一片昏沉里模模糊糊地觉得自己的嘴巴被人强行撬开,接着苦涩的中药就一股脑地冲进了嘴里。

  她苦得整张脸都皱起来了,恍惚中,听到身边有人在说话,说什么听不清。

  但她现在全身发热,热得就象身体里装了个火炉一样,脑袋疼得象是要炸了似的。

  听到嗡嗡的杂音,她烦躁地挥了挥,特别想大喊一声:“妈,把麻将室的门关严实点,吵死了。”

  但是她动了动嘴唇,发现自己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意识昏沉里,苏默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苏默是被渴醒的。

  她睁开眼,扫了眼四周,目光有些茫然。

  屋里破落得可怜,只有一张瘸了腿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古色古香的托盘,里面放着套茶具,再加上一个勉强能算得上凳子的木墩子,除此之外,墙角靠着床头的地方还放着一个积满了灰尘的木柜,上面污渍斑斑,不知道多久没有擦过了。

  可能是刚刚醒来,大脑供血有些不足,苏默反应迟钝地想:我这是在哪儿?

  作为一个公司的小白领,起得比鸡早,平时没事还要加班加点,累死累活的。

  昨天晚上,她苦逼地加班到夜里十二点,感觉自己才睡下没多久,体内的生物钟就强迫她睁开了眼。

  每天一大早,老妈连饭也不做,就支开桌,在麻将室开打了。

  她之所以起这么早,也是被逼的。

  做为大龄剩女,吃住都在家里,做饭这样的重任自然就落到了她身上,否则脸色不善的老妈,就无无情地把她扫地出门。

  苏默坐起身,看着身上盖着的破棉絮表情有些嫌恶。

  作为洁癖症患者,她实在忍不了棉絮里散发出来的霉味。

  揭开棉被的瞬间,苏默被冻得硬生生地打了个寒颤,咬着牙忍受着想快速钻回被子的冲动,在木板的吱呀声中,快带把脚丫子套进放在床上露出脚趾的布鞋里,忍着头部传来的强烈眩晕感,慢腾腾地走到桌子边。

  外面传来闹哄哄的声音,杂乱的脚步声渐渐向这里靠近。

  “等会进去,我们帮着把人抬出来,找个地方埋了——”

  “孩子可怜啊——

  脚步声杂乱,随着说话的声音离门口越来越近,刚才听不清的说话声也能听清楚了。

  “这孩子命苦啊,也不知道怎么掉进水里了,你说说大冬天的,缺衣少食的,你能活下来才怪了——”

  “哎,就算没有掉进冷水里,我看这姐弟俩也活不过今年冬天了。娘跑了,爹又——”

  “你别说了,别忘了,这姐弟俩到底跟咱们这些庄稼人不一样——”

  “天底下竟有这么狠心的父母!只是可怜这两个孩子——”

  ——

  水壶里的水是凉的,顺着喉管流进肚子里,激得苏默狠狠地抖了一下身体。

  没等她把杯子放下,房门就打开了,刺目的白光随着人流跃入了她的视线内。

  原本闹哄哄的人们看到苏默,脸色都有一瞬间的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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