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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浓眉大眼,眼神是我很久没见过的清澈动人,一身白色及踝长裙,配上波浪长发,气质就像希腊神话里的人物,自带着一股仙气。

  她也不认生,继续宝贝地抱着她的草,回答说:“彼岸花,听过吗?”

  我到她旁边,示意能不能近距离看看。

  她也大方,我把盆接过来细细看了一下:“开过花了吗?”

  她摇头。

  “你这颗石蒜,是开黄色花的品种,养得好,早在3月份就该开过一次花了。”我说。

  “黄色?”她惊异地睁大了眼睛。

  我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把盆递还到她手里:“你要是想要开红花的,得买红花石蒜。想要白色呢,得买白花石蒜。还有其它好多品种,虽然我们都叫彼岸花,但还是有比较大区别的。就像也开白花的还有一种长筒石蒜,它花谢的时候,叶子也不会出来的,和红花石蒜就很不一样。”

  我没忍住就说了这一大通,眼前人却已经是一脸懵。

  我不好意思笑笑:“总之……你这土得换换,掺点沙子,别放在太阳下暴晒,施施肥,秋天的时候就会开花的了。”

  “谢谢。”她对我笑,“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多?”

  我耸耸肩,回以一笑:“我原本是学园艺的。”

  她原来如此地点头,打量了一下我的装扮:“还不习惯?”

  我听出她的意思,点点头。

  “其实……我也不喜欢。”

  她小声附和,我俩不约而同地噗笑。

  接着我忍不住叹说:“对着花草比对人简单多了。你怎么对它,它就怎么对你。浇了多少水,晒了多少太阳,它就开出什么样的花。”

  她静静地看着我,我突然意识到说得太多了,说了句不好意思就打算回去。

  “喂。”她喊了我一声,我回头看见她笑容灿烂,对我说,“深呼吸!”

  我感受着她的好意,冲她挥挥手,深呼吸,往回走。

  我抬头挺胸地走回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我要总有一天,所有奇怪目光都变成一种加冕。

  重新站在闪耀灯光下,四周掌声渐起,目光皆是被一个人吸引。

  这人一身白裙,像落了凡尘的女子,带着些娇羞的笑容,径直到人群最中心那个最耀眼的男人面前,自然挽上他胳膊,就像这是她独有的特权。

  查仲文嘴角含笑,看她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说不出来的……柔和,不带任何攻击性,不带任何虚假杂质。

  “男才女貌,真是天生一对。”旁边有人在赞叹。

  我脑子里已经冒出她的名字:梁佳佳。

  有这样一瞬间,我胸口也闷了几秒。

  “查仲文的未婚妻,梁佳佳。”身边响起一个女声,我扭头看,竟是郑医生。

  她不穿医生袍,一身黑色改良旗袍,加上女人味十足的妆,害我险些没有认出来。

  “梁家大小姐,她父亲就是这场慈善酒会的主办人,商会主席梁友祝。”她看着我继续说,“他们站一起是不是很相配?”

  我笑笑,点头。

  她拍拍我肩膀:“明天记得来复诊。”说完就去了别处。

  梁佳佳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了我,给了我一个友善的眼神并点头致意。

  我同样。

  紧接着,满是白发的梁有祝出场作开场致辞,然后抒情的弦乐起,查仲文牵着梁佳佳步入舞池,翩翩起舞。

  随着其它人也加入进去,我下意识地后退两步,腰上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力,把我也带进了舞池中。

  我始料未及地睁大了眼睛,被他握住手的刹那,才看清他的脸。

  “麦医生?”

  麦子超笑呵呵地看着我,笑起来的眼睛像两轮弯月,比星辰还要闪耀。你不知道他为什么可以笑得这么感染人心,情不自禁跟着咧起嘴角。

  “暴露了。”他叹气作可惜状,“本不想这么早就让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我歪着脑袋,不明白地笑。

  他拉着我,带我转了个圈,然后目光炯炯地看着我:“其实我是家财万贯的财团公子哥,医生只不过是我掩饰的身份,命运就是为了来遇到我的辛德瑞拉。”

  说完,食指轻点我额心。

  暖流从额心一直蔓延到心口,我心跳加速,脸也跟着烧起来。

  他凑近我噗笑一声:“害羞了?”

  我笑着瞪他,这落在他眼里却更有意思。

  随着舞池里的节奏开始交换舞伴,一个转身,我脸上的笑容就僵在脸上。

  查仲文的手是凉的,眸子里的光透着几丝严峻的审视。

  我下意识避开目光,脑子一懵,耳朵好像再听不见曲子,连跳错两个节拍。

  他手上加重了几分力,唇凑近我耳边:“滚出去。”

  我怔住。

  “勾引男人,不教就会,不愧是许嘉美的女儿。”

  他磁性动听的声音像利刃,一个字又一个字无情割在我心上。

  我松开手后退半步,看着他冷若冰霜的脸,嘴就像被什么粘住,想要还击却张不了,只能任尊严被这样踩在脚下践踏。

  我冲出舞池,穿过人群,到了无人的大门口才敢找个角落捂着嘴哭。

  可悲的是,没有人会在乎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一个我。

  听见有人在跟前“啧啧”两声,抬头见是姗姗来迟的查得男,我慌忙伸手擦泪。

  她一脸奚落的表情:“哭得这么可怜又有什么用?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查家也不是你该留的地方。”说完就往里走。

  “这些统统都由不得我选择!”我委屈气极了,对着她大吼。

  查得男留步回头,扯扯嘴角:“是,以仲文的性格,是很难放过你。现在这个局面你是选择不了,但你该想想……除了在这儿没用地哭,还可以做点什么?”

  我愣住,有种当头棒喝的感觉。

  回到查家,我抱膝坐在床上想了很久。

  那句话我确实说错了。

  跨进这个地方决定要复仇,是我自己选择的。只是我选择了以后,却没有想清楚,要怎么样才可以达到这个目的。

  我只是在抱怨自己的渺小和世界的不公。

  下秒,我默默下床穿上鞋,披上外衣就往陈管家那里去,主动说我要巡夜。他以为我又是受了罚,就没多问。

  我一个人拿着英语书,拿上手电筒,在夜深人静的园子里前行。

  翌日,该上的课我也没落下,下午还抽了时间去医院做最后一次复查。

  出医院大门的时候,麦子超在后面叫了好几声,我才听见。

  他一身便装打扮,脸色看上去有些疲惫,但还是笑得亲切:“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

  “我来复诊。”我说。

  “昨晚你怎么突然就不见了?”他表情带些遗憾,“害我最后没了舞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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