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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儿慢点,别把你姐姐拽倒了。”不远处听到姐弟俩笑声的戴婷婉寻声望去,就看见赵榛随拽着赵凉馥跑向自己,姐弟俩笑脸如花,一时间不由想到自己小时候与哥哥们互相嬉闹的场景,而现在……

  “娘,你眼睛怎么红了?”赵凉馥被赵榛随带着到了戴婷婉面前,却发现她失神着,甚至眼眶都微微泛着水光。

  “没、没事。”戴婷婉听到女儿的声音一下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转身用衣袖擦拭去眼角的泪水。

  平缓了心情后,戴婷婉转回身看着赵凉馥:“馥儿你去哪了?午膳也没吃,不饿么?”

  “我去后山逛了逛,忘记时间了,劳娘亲挂心。”赵凉馥看出母亲的紧张福了福身子有些抱歉的回答。

  “姐姐你饿吗?”赵榛随拉着赵凉馥的手晃了晃,耍宝似得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白面馍馍:“现在过了午膳时间,寺中都没有吃食了,随儿给你偷偷藏起来了一个哦!”

  “你这小泼猴,竟在佛祖下偷吃的!”戴婷婉用食指戳了戳赵榛随的脑袋笑骂道。

  “佛祖不会怪罪你因为记挂姐姐偷偷拿出一个白面馍馍的!”赵凉馥笑着看着撅着嘴巴揉着被戳的脑门的赵榛随说:“好啦,我们回房吧。”

  “施主!”

  一进禅房便看见常松小沙弥端着一个托盘站在那儿等候。

  “小师傅,不知这是?”赵凉馥福了福身子回礼道。

  “住持吩咐说上午给贵夫人与姑娘诊脉,发现施主的身子欠佳,故而让我煎了三碗补药给三位。”常松小沙弥回答着将托盘放在禅房中的方木桌上:“另外这是药贴,请三位施主坚持服用。”

  “有劳小师傅。”赵凉馥压下还有些疑惑想要发问的戴婷婉感谢道。

  看着常松小沙弥走出去,戴婷婉看着赵凉馥问道:“馥儿?为何是三碗?你和随儿怎么了?上午住持诊脉结果到底如何?”

  “娘,随儿!”赵凉馥走到禅房门口,吩咐琉珠与琉佩注意不要让人靠近,然后关上门看着母亲与弟弟:“娘,有人要害我们,随儿,你也不小了,有些事你也该知道。我们在赵府中的情形你也有所了解。既然有人想下毒手,我们自然是要还敬她!”

  一瞬间赵凉馥身上散发出幽幽森气,仿佛从地下来的鬼魅一般。

  “好了,至少住持是可信的,先把药吃了吧。以后的事让我先好好打算一下。”赵凉馥收敛了周身的冷气,先端了一碗药递给了戴婷婉。

  “随儿!”赵凉馥和戴婷婉看着猛地跪下的赵榛随惊呼道。

  “娘亲,姐姐,随儿长大了,随儿今日听到姐姐与娘说的话了,随儿是男子汉,随儿不用姐姐费心保护,随儿可以保护姐姐与娘亲!”赵榛随猛地跪下看着赵凉馥与戴婷婉。

  “随儿,你先起来,我们都知道随儿长大了。”戴婷婉有些哽咽。

  “那就先一口气把这碗药喝了吧~”赵凉馥有心缓和一下气氛,端着一碗药递到赵榛随面前,要知道赵榛随从小最讨厌的就是喝这苦苦的药。

  “姐!”

  看着赵榛随瞬间垮下的脸,母女俩瞬间笑成一团。

  赵府内院一声清脆的的碎裂声,“凭什么,那个贱人的女儿就成了贵人了?现在所有人竟都知道了!”兰怡荏狠狠地砸碎一个精致的窑瓷。

  “夫人,消消气。”兰怡荏身边的朱嬷嬷走近兰怡荏拍了拍她的背,向地下伏着身子瑟瑟发抖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立即收拾了碎瓷如释重负的退出房间。

  “嬷嬷,我心里苦啊。”兰怡荏看着从小就跟着自己的朱嬷嬷:“我等他那么久,好不容易嫁给他却只能做一个姨娘,我的孩子永远是庶出。之前还好,戴婷婉并不受老爷喜欢,但你今日不是没看见,他竟然这样笑,我的珍儿被誉为才女时他也没有如此自得的笑!”

  “老奴知道,都知道姑娘你心里苦,从前是姑娘心存善念留她们了一条生路,现在既然这样…….”朱嬷嬷看着伏在桌上哭的兰怡荏,心疼的喊出她还未出阁的称呼:“为了少爷与小姐,也留不得她们了!”

  “嬷嬷?”兰怡荏怔怔地看着朱嬷嬷:“没错,不能让她们风头继续这样盛长下去,为了我的珍儿和勇儿,她们所有人都不能留!”兰怡荏面色渐渐狰狞。

  “左右她们现在还在寺中,本身那偏苑也没什么奴才,现在更是贴身的心腹都随她们留在那浮华寺,我们也好在她的住处做些手脚!”朱嬷嬷看着兰怡荏心下坚定慢慢地说:“不如,老奴将那花麻毒……”

  “不可!”兰怡荏猛地站起来打断朱嬷嬷的话:“那花麻毒毒性太轻,虽说我们这几年每年除夕都在他们的吃食上做手脚,但是想要现在就除掉让她们,还不行!”

  “那就让她们没有机会回到赵府,反正那主持也说她的头香用了自己的福祉为众人祈福,我们便让她香消玉殒还给她留了个后世好名,也算我们没有亏待她!”兰怡荏想了许久最后还是觉得在她们从寺中回府的路程中做手脚最为合适。

  “夫人,你是想?”

  “没错,从浮华寺回府还有一段山路,她们回府之时已经没有人去浮华寺进香,在那段山路,马儿突然受惊马车翻落也不是不可,”兰怡荏面上渐渐浮现出一抹微笑:“嬷嬷,帮我联系陈四!”

  “夫人,陈四那个地痞流氓,可不是什么好控制的人啊,更何况他还一直…….”朱嬷嬷连忙阻止,但却被兰怡荏打断。

  “嬷嬷,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这些年陈四赌债怕是也欠了不少,你暗中派人和他联系不要暴露我们的身份也不要透露戴婷婉那些人的身份,就说只要将那马车里的人解决了,我们就帮他解决他的赌债!”兰怡荏把玩着床边放置的兰花,涂着丹蔻的手指轻轻一掐便将一朵开的正艳的兰花摘下放在鼻尖嗅了嗅,仿佛已经预想到马车翻下山崖的痛快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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