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幽冷的夜,如同蛰伏的怪兽张着狰狞獠牙,冷雨顺着树梢滴落,径直滴在脖颈渗入肌肤,却浇不下体内火梵般燥热。
高大健硕的身躯如山般朝她逼近,看不清他的脸,只有那双黑眸噙着如狼般的暴冷,孤戾——
她张大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全身瘫软无力。
稍刻间,壮硕身躯向前将她反甩在冰冷的地上,粗臂如箍,自肌肤上扫过,冻雪般的凉意阵阵袭来。
森冷利眸逼近,薄唇朝她扼去,强烈的男性气息充斥得她目眩神迷,铁臂如钳,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感触她的甘美。
微凉的唇向下,自柔嫩肌肤上滑过,一阵阵入骨酥麻让她浑身无力。如雨般的吻愈加细密,她的身子颤如秋风落叶,朝地面坠落而去。
暗夜下的眸光骤然而紧,如牢牢盯住食物的鹰隼俯昂而下,贪婪而粗暴,唇下蓦然用力,尖利的牙齿深深嵌入她的肌肤……
“啊——”落可岚惊叫着猛的直起身子,引得旁边人纷纷探头看过。
是梦,还是那个纠缠了自己整整四年的噩梦,只不过是朦胧间的小憩,却还是不得安稳。
她闭上眼,按着狂跳不已的心脏朝坐后跌去。
“小姐,你那里不舒服吗?”漂亮的空姐走过来,含笑柔声问到。
落可岚睁开眼,轻声:“没事,谢谢”
空姐转身,将手中湿巾递到她手里,柔声:“飞机马上就要降落,请系好安全带。”
“谢谢。”落可岚接过,点着头将目光转向窗外,已然看的到蜀洲的高楼大厦。
这辈子,她没想到还有归来的这天。
四年前,儿子去世之后,她的精神一度至崩溃边缘,无奈之下楚暮只得安排她远去英国,在那里照顾成为植物人的父亲。
她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在踏上这片曾让她几近发狂的城市。
天空下起了细雨,朦朦胧胧,雨点看的见,却数不清,落可岚昂头迈进迷漫的轻纱中,冷意浸透了了衣衫,仿佛一直浸透到骨子。
走出机场,天色已暮,门边不远处,身着及膝长风衣的楚暮如同挺立暗夜下的冬树,坚韧而挺拨,柔情而宠溺的凝视着她。
落可岚心下翻涌如潮,泪水漫上眼睫:“楚暮……”
他上前撩开风衣将她紧揽在怀里,含笑朝外而去。
车上,落可岚感慨的打量着阔别四年的城市,这里原本该是她最美的大学时代,最终却成为烙印在内心深处无法磨灭的痛。
泪水模糊了视线,漫漶了眼前流光溢彩的城市。
楚暮拥她入怀下颌噌着她柔发,温声:“先带你去个地方。
推开车门,落可岚抬眸,理工大,她仅仅只待了四个月的母校,她不解的看向楚暮。
他笑着抬起手臂,轻揽入怀,柔声:“跟我来。”
四年了,道路两边的建筑依然如昔,校园不远处,就是落可岚曾经最喜欢来的甜品店。
洁白的桌椅,玉瓷的吧台,小店里的摆设和几年前一模一样。
惟一不同的是无数穿成串的彩色纸鹤,自天花板垂下,伴着细碎的风铃声,蹁跹起舞。
落可岚疑惑看向眼前,楚暮拉着她向前,俊郎的脸温柔的能掐出水来,将她的手往在最前面的纸鹤上。
她只得拉下,展开纸鹤,楚暮那周正隽永的字迹便展现在眼前:可岚,今天是你远去英国的日子,天知道我发了疯般想用根绳子绑着,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可我不能,英国有伯父在,而且远离这片让你伤心的地方,才是对你最好的劝慰。可是请你记住,无论你走多远,多久,我永远都在背后等着你,楚暮。
第二张:可岚,第一天的每分每秒,无可遏制的想你。远在英国的你,有没有按时吃饭?是不是又独自一人如孤魂般漫步在泰晤河畔,伤心欲绝……
第三张:可岚,马上就要圣诞节了,我连赶了将近半个月的夜班,只为能在圣诞前昔飞往英国,陪伴你共度佳节,等我——
第四张:可岚,你离开已整整一千天,因着长期的禁欲和不近人情,公司的员工成功将我推向地下的同性酒吧,从今天开始,防控重点陡然升级。从今天以后,我不仅要防止女人的接近,还要抵御男人的别有有心。
可岚,我已成功众叛亲离,而你,却还要多久才能走出心里阴影,真正的接受我,爱你,楚暮。
落可岚双手捧着展开的那沓纸鹤朝地下瘫去,泪水模糊了双眼。
楚暮将她拥在怀里,柔声低语:“四年前,从你答应做我女朋友那天起,我便一直在等你归来。因为只有当你有足够勇气在次踏上这片土地,才能正式和过去告别”
“四年了,终究还是被我等来了,可岚,嫁给我——”
楚暮单膝跪倒在她面前,旁边有人捧着鲜艳的玫瑰递到他手中。
泪眼朦胧中,她看到那枚举到眼前的钻戒,亮晶晶的如同情人的眼泪。
楚暮昂望着她,轻笑:“我已向暮安集团递交辞呈,我会放弃这里的所有,陪着你远去英国,在那里举行婚礼。可岚,给我个机会,让我守护你一辈子。”
“嫁给他,嫁给他——”伴着错落有致高喝和着掌声拥来,无数身影自门外拥来,对着他们笑溢盈然,有认识的,也不不认识的。
那是是暮安集团的员工,其中有一些,也是她曾经的校友。
落可岚昂头,含泪带笑,其实,能这样也不错。
她和楚暮之间更多的是相濡以沫,可那样又怎样?自六岁起,她爱了欧阳牧整整十三年。
他就如同发烫的烙铁,已经深深烙印在自己骨子里,可那又怎样?
欧阳牧为了家主之位,照样将她弃之如履,而楚暮却愿意为了她,放弃陌氏一切,她还有何求?
落可岚垂头,缓缓伸出手指。
楚暮欢愉的执起她纤细玉手,正准备把指环套在她手指,四面的欢呼声却骤然而停,所有人恭敬而胆怯的看向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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