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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年难遇的大胜,皇上亲自迎接,沈哲虽然早有准备,但是还是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尤其是在看到云贵妃身边站着的沈安禾和叶秋辞之后,就惊得更厉害了。

  皇上看沈哲眼神不住的往沈安禾那边瞟,就知道沈哲在想什么。

  招手就把沈安禾给叫过来了,眼神中满是对沈安禾的喜欢。

  沈安禾的脸色还有点苍白,局促感消失了,表现还算得体,但中规中矩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

  可是皇上却违心的对着这个刚刚还在御前失仪的小丫头大加赞赏。

  沈哲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还是暗暗地觉得不妙。

  虽然沈安禾的这个出场方式丢尽了颜面,但是也成功的名震京师了。

  皇上为将士接风,在未央宫正殿设宴,大宴群臣,沈哲或特准骑马执剑行于御驾之前,而沈安禾更是被允许与云贵妃同乘銮驾。

  此番恩宠,举世无双,不知道又要招来多少人的记恨。

  走上和第一世一模一样地轨道,沈安禾再没有那种窃喜的感觉了,只觉得胆战心惊,皇上此举,完全就是在给安和侯府树敌。

  和沈安禾共坐一车,云贵妃才发觉这个丫头长得挺机灵的样子,但是其实性格很安静,坐在那儿半天都没动弹。

  云贵妃也懒得去管她,自顾自的假寐。

  忽然车子晃动了一下,齐曜掀开了正在行进中的马车的帘子,进来了。

  云贵妃看到儿子自然是惊喜万分,但是随后就责怪他,“你不好好陪着你父皇,跑到这来做什么?”

  齐曜扯过来一个抱枕,在沈安禾的对面随意的躺下,“急行军骑了两天的马,累了。”

  沈安禾端端正正的坐着,眼前这个齐曜只有十六岁,尚未加冠,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却已经有了往后冷厉邪魅的雏形。

  沈安禾微垂着眼眸,心如止水,爱也好恨也好,此刻都是昨日种种昨日死了,她只想守住安和侯府。

  云贵妃心疼儿子,把自己倚着的软枕给了齐曜,问东问西的,齐曜长这么大第一次离了她就是上战场,天知道她每天有多提心吊胆。

  不过现在好了,立功归来,又多了跟那齐昀斗的资本。

  对于云贵妃问的那些问题,齐曜回答的都有些敷衍,沈安禾努力地让自己降低存在感,但是齐曜却忽然问她,“你知道吠草是什么吗?”

  沈安禾脱口而出,“不知道。”

  齐曜邪气一笑,“怪不得被人当枪使。”

  那明媚中带这些疏离的邪气笑容与当时让沈安禾一见倾心的笑容如出一辙,只是没想到,心还是会微微地发疼。

  这要是搁以前沈安禾的性子,肯定要跟齐曜据理力争的,但是沈安禾只是自嘲一笑,“是我不够警觉,引以为戒。”

  沈安禾的回答,让齐曜愣了一下,这丫头何时转了性子?

  云贵妃的目光在自家儿子身上流转,齐曜是他一手带大的,因为随了自己的长相,一双桃花眼很是妖气,平时随心所欲的言谈让人觉得轻浮。

  但其实齐曜的骨子里是冷漠疏离的,对她这个母亲,也只是表面上的亲热,怎么倒对这个从未蒙面过的沈安禾如此感兴趣?

  难不成是看中了她的身份?沈哲虽然刚刚起步,但是往后前途无量,要是能拉拢他确实是大有裨益。

  齐曜随意的一靠,闭上眼睛像是要睡了的样子,“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沈安禾心下冷笑,我就是没有自知之明才落得如今的局面。

  在九街亭就已经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一会儿的宴会,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样的腥风血雨。

  不知道会不会跟记忆中一样,不过没关系,无论如何她都一定会揪出那些躲在暗地里的人的。

  既然有人主动出击了,那就化守为攻吧,一个个的等你们送上门来。

  等到銮驾进了未央宫门,一直闭着眼睛假寐的齐曜忽然就窜出去了,沈安禾都没反应过来手上就多了一个东西。

  两支被晒干了的草药,沈安禾默默地把东西收起来了。

  自先皇后去世,皇上一直没有立后,由云贵妃协理六宫,宴会之事有许多需要云贵妃操心的,便把沈安禾一个人丢在了宴会用的大厅里。

  因为是跟着御驾一起来的,所以沈安禾来的特别的早,其他人都还没到,殿里除了干活的宫人就只有沈安禾一个人。

  这里的所有沈安禾都很熟悉,沈安禾寻了个柱子站在那里,看着丫鬟太监把东西一桩桩的往自己熟悉的位置摆放着。

  眼看着那盆逆了时节开得正旺的白牡丹就摆在自己脚边两步远的地方,沈安禾心里默默地数着数。

  “三,二,一,……”

  “这些姐姐,你能帮我把这个拿一下吗?我实在是拿不下了。”

  眼前一个杏眼圆脸的小丫头,捧着许多的杯盏碗碟,她艰难地递到沈安禾面前的是一只晶莹剔透的白玉酒壶。

  沈安禾嘴角的笑意更深,以前她没什么心眼,被人陷害杂了皇上最爱的玉酒壶,毁了云贵妃心尖上的白牡丹,还傻乎乎的替别人出头揽下罪责,害得父亲丢了一等世袭侯位还觉得没什么,如果安和侯成为世袭侯位的话,父亲当年的叛国罪就不会被铁板钉钉了!

  所有的事情从现在开始,让她一点一点开始扭转乾坤,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但是沈安禾没有接那个丫鬟递过来的东西,而是往柱子后面躲了一点,抚了一下自己的袖子。

  “你瞧我这身衣裳,你让我替你干活真的好吗?”沈安禾人畜无害的眨巴着眼睛。

  那个宫女的手蹲在半空中显得异常的尴尬,但还是艰涩的开口,“安和侯向来平易近人,我想沈小姐也一定是这样的,我真的拿不动了,沈小姐你就搭把手吧?”

  这宫女一看就是临危受命,感觉就是强行要往沈安禾手里塞东西,沈安禾作势要去接,但是却在她松手的时候猛地撒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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