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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伸手,在北倾落穴道上点了几下,让她动弹不得。

  他站起来,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看到草垛上暗红的血迹之后,表情微微变化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

  他抱起北倾落,将她往山洞深处带。

  越往里走,便越传来一阵凉意,滴滴答答的水声,让人毛骨悚然。她被桎梏在那个男人的身前动弹不得,恐惧感让她头皮发麻,这个男人,远比她想象的要危险一百倍。

  “我没有要杀你!”北倾落大声辩解,虽然她是有过这个想法,但是,还是被人性给压了回去!

  “那根银针,应该不会是用来治病的吧?”男人冷冷道,“既然你想用毒,那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一个巨大的蛇窟赫然出现在男人脚下,那黝黑的洞中,发出可怖的咝咝声,大大小小,成千上百条蛇扭曲在一起。

  北倾落抿了抿唇,要是之前的身体,她倒不必畏惧,这些毒物反倒还有种亲切之感,只是现在这具身体,她不知道她承受毒物的能力到底有多少,她可不想好不容易重生,就莫名其妙死在了这蛇窟之中。

  男人冷笑一声,毫不留情的将北倾落扔进蛇窟之中,然后转身扬长而去,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北倾落一双眼如同淬了毒一般。

  她丹田一动,求生的欲望让她本能的往上爬,这具身体,不似之前那般沉重,随着身体那股气流的运转,反倒越来越轻盈,她足尖一点,竟然一跃而起,脱离了那个蛇窟。

  原来古代真有轻功一说。

  只是还未来得及高兴,一条黄金巨蟒突然缠住了她的脚踝,将她拖进了那万蛇窟中。

  就在那黄金巨蟒张开血盆大口准备一口吞掉北倾落,情急之下,北倾落猛地箍紧蛇身,没想到那条黄金巨蟒竟然一动不动,乖乖地任由她抱着。

  而脚下成千上万的蛇也乖乖的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看着竟有些萌态。

  北倾落够了勾唇角,没想到她天生自带的异象,竟然换了一个壳子还有作用,她身带异能,这世间万千毒物,皆为她所用。

  北府,此时,正值正午,庭院内宾客满座。

  此时,早已到了北倾落及笄礼的时辰,只是身为这场宴会的主人公北倾落却迟迟没有出现,一时之间,众说纷纭。

  北倾阳找来北倾落的贴身丫鬟,那小丫鬟磕磕巴巴,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说道:“回少爷的话,奴才们找了一晚上,只在后山林里找到一方带血的帕子。”

  “什么?”北倾阳一颗心急速的下降着,仿佛坠入了无边的冰窖之中,他说,“不行,我亲自去找。”

  “可这及笄礼还需要您来主持。”小丫鬟说道。

  北倾落出生之时,北家家主和主母便不知所踪,北家陆续派出了五位长老去寻,结果五位长老都没回来,也就从那时开始,盛极一时的北家开始走向末路,好在,北倾落与皇氏婚约尚在,得皇家庇护,也让北家在这京城大族之中,得了喘息的机会。

  家主失踪,北倾阳作为嫡出长子,年纪轻轻便做了一家之主。

  北倾阳急急说道:“这都什么时候,还管什么及笄礼。”

  说罢,北倾阳正准备带人去后山寻找北倾落,没想到,刚一出去,就见外头来了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模样,手里还拿着一只绣鞋,那正是北倾落昨晚穿的鞋!

  那小厮跪在北倾阳面前说道:“大少爷,奴才刚刚在山里寻到了小姐的绣鞋,然后又追着血迹,一路寻找,发现了小姐的尸体,小姐掉下山崖,面目全非,隐隐能看到脸上朱红的胎记,小人这才敢回来禀报。”

  那小厮说完,咽了一口唾沫,偷偷看向晋南桀的方向,只见晋南桀点点头,朝小厮打了个手势,那小厮才慢慢低下头,一脸忐忑。

  宾客一阵唏嘘,好端端的喜事竟然变成了一桩丧事。

  北家老太君听闻此时,险些站不稳,她抓着北倾阳的手,苍老的声音透出些许悲凉:“倾阳,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一定要把你妹妹的尸首带回来。”

  “祖母,孙儿会的!”

  正说着,忽地听到一阵惊呼,有人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安阳小姐晕倒了!”

  “什么?”北倾阳急忙走过去,看到倒在地上的女子问道,“这究竟怎么回事?”

  跟在安阳身边的小丫鬟说道:“刚刚安阳小姐喝了一杯酒水,突然便倒地不起了!”

  这安阳,是尚书府的千金,不止相貌出众,更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称,她一倒地,宾客都纷纷张望过来,哪里还管得着那默默无闻的北家丑女北倾落。

  尚书大人在一旁老泪纵横的喊道:“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安阳是喝了北家的酒水才中毒昏迷的,北倾阳没办法,只能按捺下焦躁的心,安抚好尚书大人之后,为安阳解毒。

  半晌,北倾阳号完脉却依旧理不清楚头绪,这安阳脉象平稳,不像是中毒之人,到底是何毒,能让人全无中毒的迹象,只是昏迷呢?

  见北家的一家之主北倾阳束手无策,尚书大人许是太担心自己的女儿,大声呵斥道:“你北家是医药世家,如今我女儿喝了你府上的酒水中毒,你们要是不拿出个救命的方子来,休怪老夫一纸状告告到王上那儿。”

  堂堂医药世家,连毒都解不了,难道北家气数真的尽了?

  宾客的质疑声窸窸窣窣的传了出来,老太君身体不好,哪里听得了如此质疑之声,又加上孙女儿尸骨未寒,暴尸荒野,当即便犯了心病,被人抬去了偏殿歇着。

  正在众人对安阳中毒症状束手无策之时,从内院走出来走出来一个身着华服的妙龄女子,一袭红衣,肩上披着雪白的狐裘,秀发高绾,左半边脸倾国倾城,右半边脸画上梅妆,那掩盖在红梅下的朱砂胎记仿佛正如那孤傲的雪梅一般,迎风而起,美的扣人心魄。

  众人惊呼,这,这还是那北家出了名的丑女吗?

  站在宾客中的晋南桀脸色隐隐发白,北倾落不是死了吗?

  如今,这北倾落不止死而复生,竟然还如同脱胎换骨一般。

  晋南桀指着北倾落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不是,你不是……”

  北倾落露出讽刺的笑意:“我不是怎么了?”

  北倾落淡淡的扫了一眼晋南桀,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但很快,便收回了视线,她走上前对北倾阳说道:“大哥,落落贪玩,让你担心了。”

  一句贪玩,便将之前的事情摘得一干二净了,至于那名暴尸荒野的女尸,自然也就和她再无半点干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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