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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直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看来真的是如此,但她真的不想被那现实给打破啊!

  她一个别人用过不要的破鞋子,谁要?肚子里还有个麻烦不是?她怎么会那么傻,以为他会爱自己?

  她窘迫的缩起了身子,手一掀,钻进了被窝里,心中晦涩滋味,已经不仅仅是失落,还是带着血味的痛。

  寂静中,他却突然道:"沈美人的所做所为虽然是出于被迫,但是不知妳是否曾想过,妳所使用的武器,似乎太过于残忍?"

  他看着床上看似萎靡不振的柔弱女子,其实却是个能反手杀人于无形的毒蝎子。

  "既然詹侍卫知本宫是出于被迫,又何必提残忍不残忍?在这后宫,若是有一丝妇人之仁的懈怠,殒命的就是我们母子两人。"

  沈瑶玥侧着身回答他,她不想再看他,也无颜面再面对他。

  这些日子,若非他四处帮她收集病原和病菌,她的生物武器,也不可能发展的那么的顺利。

  但原来他是这么看待她的,认为她的手段,太过于冷血无情?

  他或许还认为她是个被囚于深宫里的恶毒怪胎,他对自己只是听命行事,种种以往,全只是出于对主子的忠心罢了。

  "沈美人可知,宁府一家上上下下,目前已近百人,跟宁贵妃一样,腐蚀在床上?"

  沈瑶玥一听,翻开背褥,几乎要自床上跳起:"你说什么?"

  他今晚会再回来,是不是就表示他心里是有她的?这安全的温度,在紧贴他脖子的瞬间,变得更加的炙热难舍。

  但是,他并没有像她剧毒攻心时那样,用强而有力的臂膀箝住她,只让夜里的冷风,徒然的轻轻抚过她空寂的身子。

  "沈美人请自重。"

  那比冰川还要冷的话,突然划过天际,直直刺入沈瑶玥的心里。

  她慢慢的放开他,迎上他凌锐的目光,那双幽黑的眼眸里,找不着一丝他早上看着傅大夫时,那种难以言喻的情意。

  ***

  詹岳说:宁府已死不下百人!

  这不是沈瑶玥所乐见的情况,但却也曾是她所担忧的事。

  生命会自己找到出路,即使她自以为将变种诺罗病毒的生命历程,缩短在一个时辰之内阵亡,却没想到,它还是失控了。

  沈瑶玥换了婉如帮她偷来的女医摰官服后,以洗澡为借口,要詹岳回避,就偷偷的潜进了宁府里。

  宁氏为大鄑王朝的外戚,历代权臣,所住的殿宇,富丽堂皇的与大圣御殿有过之而不及。

  但还未入室内,恶臭即已迎面扑来,整座王府已人去楼空,只剩下几个堪查的医官,和五十几具已成白骨残肉的尸体,死亡人数还在急遽攀升。

  沈瑶玥才踏进宁府的大堂殿前的门庭,脚即刻觉得一阵的湿滑,低头一看,才知道原来是还未干涸的血水、掺杂了些许融化的黏液和毛发。

  还好来之前,她早已换上了厚重的皮靴前来。

  沈瑶玥倒吸一口气,觉得自己这次真的是闯了大祸了!

  这宁忠横官至吏部尚书,怙权仗势,不但善于窥测皇帝好恶,得其欢心,同时还主管铨选官吏,平时所受赏赐及贿赂不计其数,生活极为奢侈腐朽。

  如今,他的身子,也跟着他族势囤积的不义之财,一起腐朽成她脚下的这滩血水了。

  沈瑶玥蒙着面罩,手持詹岳帮她特制的铁夹低下身,用白帛吸足了血水,放于皮囊之中。

  抬眼望去,这殿府里的人来来去去并无管制,脚着帛布鞋,几乎是泡在充满病毒的血水里。

  她感到奇怪,古代的宫庭若是确定死亡原因是时疫,尸体多半会被立即焚毁。但放在殿堂上宁氏亲族的尸体,既然已确定是时疫,怎么没有立即焚烧反而裸曝于堂?

  有半数以上尸身,尸首上有着奇怪的异象,引起沈瑶玥的注意。

  正当她想要向前看得更为清楚时,被人自身后给唤住。

  "妳是哪位?"一位医官远远向她走来。

  沈瑶玥清咳了几声,答道:"我是从闽江一带,急调过来的女医官,因为对于当年富子村时疫一案有所研究,故特地前来帝都访查情况。

  "喔!"医官听闻她来自于有疫区经验的医官,目光一亮:"那敢问女医官可否看出什么方法,得以阻止这场疫情?"

  "这场疫情的病毒…"她差点忘了他是古人,听不懂什么是病毒那一套,于是连忙改口:"其实病情和当年富子村比起来,并不狂妄。

  "从出现第一位发病者至今近半个月,死伤人数八十有余人。如今的局势,只要将曾经和宁府有接触的人,全数禁足一周,待未再有发病者才能放行,这样就能扼止疫情继续扩散。"

  "啊?女医摰的意思,是连我们这些医官也都要禁足吗?"

  "是的。"沈瑶玥肯定的回答,让医官也不容质疑。

  "宁氏未亡者,全数都被圣上暂时安迁到附近的景心殿里去了。"

  "那就封了景心殿,连一只蚂蚁都不能让他跑出来,不然大事可不妙了。而且你们最好脚穿厚皮靴、手戴皮手套,才能彻底隔绝病毒传染给自己。"

  病毒?医官听得合不拢嘴,瞠目得呆若木鸡。

  "我能进殿看看尸首吗?"沈瑶玥已迫不及待要进去查看。

  "喔可以,女医摰请便。"

  沈瑶玥脚抬得高高的正要进去,却被背后一声浑厚的斥厉声给喝阻:"等一下!"

  沈瑶玥回眸一看不禁长嘶了一声,詹岳已大步流星、气宇轩昂的急急向他们走来。

  詹岳目光如刀的紧盯着沈瑶玥,向一旁的医官说:"陈医官,我有些事,要向这位女医摰讲。"医官和詹岳互相行了个揖后,便离开了。

  医官人一走,詹岳立刻变脸:"沈瑶玥,妳是找死吗?竟然敢独自跑到这里来?"他几乎是拎起她背颈的衣领,硬生将她给辇出宁府。

  "你到底想干什么?放开我。"她不甘心的挣扎,却被愤怒的詹岳给压在殿外死角的墙壁上。

  "妳这女人还真是厉害,不出冷宫就能杀人,现在连冷宫也关不住妳了是吗?还想杀几个人才够?"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蛤?是谁逼我不得不杀宁妃的?是我心甘情愿的吗?"

  "那妳也无需灭了宁氏一族!"

  "我灭他一族又怎样,反正你们古代皇帝,还不老是依自己的爱恶喜好,动辄将一个清官给满门抄斩。"

  詹岳一个手掌就往沈瑶玥的嘴上摀去:"妳是不要命了是吗?说出这样侮蔑皇上的话,若是被人用来嚼舌根到皇上的耳里,妳真的十条命都抵不完,居然拿自己和皇上比?"

  沈瑶玥狠狠的拉开詹岳的手,怒道:"放开我!既然这件事是我引起的,我现在出面解决这事成了吧?"

  "解决妳个头!妳是被拘禁冷宫里的人,冷宫是妳说来即来,说去即去的地方吗?若是被发现了,谁会直接被牵连到,妳可曾想过?"

  詹岳的话,如当头一棒打醒了沈瑶玥,婉儿会有危险,他,也会跟着受到牵连。

  詹岳气愤的两道长眉都要蹙在了一起:"况且妳就不怕被感染,肚子里还有个人呢?不为妳自己着想,怎么不为他想?"

  "我不为他想?我为他想的事可够多了,要不然我干嘛还茍活到现在?要不是这个孩子在肚子里,我老早就一头撞死在冷宫里了。"

  沈瑶玥说完,反身又想往宁府里钻去,走了好几步,却觉得自己还在原地踏步,根本没有前进,詹岳扯着她宽大的医官服,说什么都不放手。

  "放开我詹岳!"沈瑶玥反身捶打着詹岳:"我叫你放开,莫非你是皇上派来监视我的人是吗?你们到底要把我关在冷宫里多久?我还有好多的事情未完成,我不要一直住在那鬼地方。"

  "妳不住冷宫,会死的更快。"

  "是吗?我在冷宫前前后后走过鬼门关几次了你说啊?我能不求自保吗?我到底是招谁惹谁了?我又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恨透你们了,恨死你们这些奇怪野蛮的古代人。"

  沈瑶玥在詹岳的怀里越来越激动,詹岳几乎快要抓不住她,抓起狂来的牛脾气,更怕引起别人的注目,连忙点住了她的穴,她顿时瘫软于他的身上。

  沈瑶玥只得敛起激动的情绪,咬牙切齿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死心了吗?"

  詹岳撇撇嘴一副蛮不在乎,淡定的道:"如果妳不死心,我就永远不把穴点开。"

  他的固执也不见得比沈瑶玥少。

  沈瑶玥只好放软自己的态度道:"我本来也只是想动宁贵妃一人,万万也没有料想过,事情最后还是演变成这样。"

  他的表情渐渐的变得愤怒:"喔?听妳这么说,好像早就预料会有这么大的死伤?"

  "我才没预料到会这样。"沈瑶玥扳起脸,笃定的望着他说,她死都不会跟他承认她的确料想过,但她怎么可以承认,到时连他都不理自己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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