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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昨天烟梨被绑了强嫁到徐铁雄地主家起,韩叶心整整两天两夜没睡过好觉,加上从昨夜连着今天拖着伤痛未愈的身体连夜连日劳作,他这一昏过去,无论田烟梨怎么叫都叫不醒。

  但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田烟梨倒是做了不少事。

  徐铁雄带着人找上门来,吵着嚷着要韩叶心起来继续去徐家做工,否则就赔欠他的钱银,还要拆了他本就没什么家底的房屋抵债。

  她这才知道,徐铁雄不甘心到手的小娘子飞了,非要说老田家欺骗了他要将田大石告到衙门,田大石为自保声明和田烟梨已经断绝父女关系,生死无关,还告诉了他韩叶心家的位置,要他来这找田烟梨,名曰冤有头债有主。

  田烟梨休整一晚体力恢复,不客气地拿起扫帚干架赶人,只是她动作太过勇猛,叫徐铁雄瞬间怀疑起她有身孕的这件事来,田烟梨这才急忙刹住手,咬咬牙,在韩叶心房屋里翻箱倒柜,搜出了他缝在被子里省吃俭用不知道存了多久的一点银两,全都赔给了徐铁雄,这才让他罢休地带人离去。

  好不容易将人赶走,她也没能歇下来,韩叶心在昏迷中发了高热,脸上身上烫得像是要烧起来,吓得田烟梨赶忙接了盆水坐在床边用帕子沾水给他擦脸降温,折腾到晚上高热总算退了一点,人却还没醒。

  田烟梨手里攥着韩叶心为了不让她被抓走,主动画押签字给徐铁雄的欠条,扭头静静凝望韩叶心因为生病苍白如纸的脸色,心里一股滚烫的暖流涌出来,烫得眼睛有些发红。

  深吸一口气,田烟梨站起来走到屋外,在院子里焦躁不已地走来走去。

  韩叶心对她这样好,她死也做不到就这么放着他见死不救。

  如今他病成这样,不看大夫不吃药绝对不行,可他仅有的钱财都被自己拿去还了徐铁雄部分的债,还哪来的闲钱让她带他去看大夫?要她现在去挣也不现实,她初来乍道,对这个世界还没能完全适应,这时代生产劳动力又都是男性为主,这身体除了干点家务和一些简单的农活外,更是没有靠自个儿挣过半分钱的记忆。

  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一声轻柔的呼唤从院外传来,“梨儿妞,是你不?”

  田烟梨扭过头去,见是一个穿着蓝色碎花布的中年妇人站在篱笆外,提着个篮子不停往院里头张望。

  急忙走过去给开了门,田烟梨规规矩矩地唤了一声,“花婶儿。”

  “诶。”

  花婶儿跟着她走进院里,上下在她身上打量了好几眼,确定她没什么事后,又从垮篮里拎出来好几样东西。

  好些大小不一的红薯,有蒸熟也有生的,几把青菜,一碗白花花的小麦磨成的粉,几棵玉米棒,还有一小袋种子。

  “你的事村里都传遍了,红薯和菜是我拿来的,你拿去吃,还有这玉米,小麦粉和种子,是你娘……”

  话没说完,田烟梨红着眼抬起头来,花婶儿又叹了口气,“你娘还是惦记着你的,你千万别怨怪她,好在老天保佑,没让你和肚里的孩子去沉塘,保住一条命就好了。”

  花婶儿絮絮叨叨地叨念,田烟梨从她的眼神言语中,看见的是真真切切的关心。

  田烟梨反过来一把握住了花婶儿的手,脸上的窘迫充分说明她此刻的难以启齿,但还是拉着花婶儿撩开布帘走进屋里。

  花婶儿一见韩叶心躺在床上虚弱的样子,也惊讶地轻呼出声,“这是咋了?怎么病得这样重?”

  “花婶儿,我知道您从小心疼我,眼下我是真需要银子去镇上请个郎中来给他看病,等我挣了钱,一定还你……”

  田烟梨红着脸一口气表明目的,但话未说完,就明显看见花婶儿露出了为难的脸色。

  “花婶儿……”

  “闺女,不是花婶儿不借你,只是你应该也知道,花婶儿自个儿是个什么情况,除此以外……”花婶儿说到这撩起眼皮瞄了田烟梨一眼,“闺女,你可知你现在在村里是个什么名声?”

  田烟梨想了想,嘴抽了抽,点点头。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记忆中,花婶儿也是这村子里的寡妇,田烟梨未婚有子,还招惹了徐铁雄徐地主,这时候花婶儿再和她凑一块,只怕她以后本就不大好过的生活更不用过了。

  “好孩子。”花婶儿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又告诉田烟梨他们屋子后的后山上有一些天然的草药,把其中哪些能摘来熬煮,并把各自的特征和药性都一一与她说了。

  田烟梨看人目光一向精准,知道花婶儿是真的为难,这样就已经很感激了,当下拿了纸笔,她一边说自己一边记,生怕记漏了。

  花婶儿很是惊讶地盯着她用墨笔在纸上写字,“不得了哇,闺女,你啥时候还会写字识字了?”

  田烟梨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由于不熟练写得并不好看的毛笔字,闻言急忙笑道,“跟叶心在一块呆久了,教了我一下,写得差多了,您别笑话。”

  花婶儿的表情还是很是震惊,在这山村旮旯的,又是这种条件,从来还没看见女娃会读书写字的。

  田烟梨嘿嘿干笑了两声,将纸笔全部都收了起来,床上昏睡中的韩叶心这时闭着眼还发出一声难受的闷哼。

  “唔。”

  田烟梨提起裙角走到床前,只见韩叶心脸色比方才越发的苍白,额上滴落着大颗大颗的汗珠,脑后的枕头上染上一片殷红的血迹,田烟梨脸色一变,急忙上前将他的头扶了起来,手一摸,便摸到他脑后从裂开的伤口处流出来的鲜血。

  是徐铁雄用石头砸他脑袋的伤!难怪他一直高烧不退!

  田烟梨恨得直咬牙,此刻顾不得什么了,扭头大声地向花婶儿求助,“婶儿,快帮我去外头拿块干净的布,再打盆热水过来!”

  花婶儿还没有见过这般场景,一时惊得话也说不出,连连点头,照着她的话跑到院子里去找来她需要的东西。

  “帮我把他翻过来。”

  田烟梨脸色前所未有的认真和凝重,熟练地指挥花婶儿帮忙扶住韩叶心的头和肩膀,替他将伤口溢出来的血液擦净,好在,石块只是划破了皮肉,伤口不算深,小心地用布代替绷带将伤口包好,这才将伤口处理好了。

  花婶儿没有田烟梨镇定,仍心有余悸,又带着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田烟梨,“闺女,你还会治伤?”

  田烟梨心思全系在韩叶心身上,没察觉地摆摆手应道,“以前给动物治习惯了。”

  这是实话,田烟梨穿越前本就是兽医专业的女大学生,一手为动物看病的医术练得炉火纯青,虽说人和动物大有不同,但在处理外伤和一些疾病原理上还是相同,这种包扎的小技巧对她而言闭着眼睛都能做好。

  花婶儿听见这话却是一下变了脸色,赶紧拉了拉她的胳膊,“你这从小的毛病怎么还有?闺女啊,听婶儿的,别老与那些牲畜一块混,叫人看见又要背后议论你。”

  田烟梨这话听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这意思,是这原主人也懂得给动物治病疗伤?

  但见花婶儿沉着脸满脸一副半紧张半警告的模样,田烟梨还是没有多问,乖乖点头,“知道了。”

  花婶儿脸色这才好看些,又安慰了她几句,嘱咐她要好好保重,等自个儿时不时来看她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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