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不会的。”她现在已经累了,心疲惫得很,定是不会怪罪下来,也不会计较谁曾经得罪过她。
“多谢娘娘海涵。”
“只是,你若恨本宫,这总得有个贴切的理由。”
苏锦看着墨尘,眼中折射出的神情可是问心无愧。
她没有什么好愧疚的,当初自己被上官策抛弃,钟政是自愿留在她的身边,自己奉劝过好多次对方也是打骂不走,为上官策换血的举动并不是苏锦提出来的,这一切都是钟政自愿的,苏锦心中为钟政难过,但并不代表因为感情的事情而觉得愧对于他。
“娘娘可否真的让墨尘详细说个明白?”
苏锦一愣。
“当初娘娘已经知晓了钟政的心意,明白钟政对您有情,但是那是娘娘所为王妃,却还是和钟政有联络,是也不是?”
墨尘,说得是。
苏锦没有说话,于是乎,墨尘继续顺理成章地说道:“在娘娘被赶出王府的时候,是钟政日日夜夜陪在娘娘身边左右,娘娘也没有拒绝,反而和钟政游荡江湖,虽然后来娘娘提过让钟政离开,但是凭借着钟政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弃娘娘于不顾,倘若娘娘真的为了钟政好,当初就应该一走了之也好斩断了钟政对娘娘的念想,可是娘娘当初并没有这样做。”
苏锦说不出话来,整个人哑口无言。
“在说换血的事,其实娘娘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但是这一心态却在钟政面前表现出来,钟政心疼娘娘不肯让娘娘去死,反而自己当了这个替罪羊,娘娘说,钟政的死,是不是娘娘造成的?倘若娘娘从一开始的时候便将他的情根斩断,最后也不会发生后面这些事了。”钟政不必从这段感情当中无法自拔,更不会为了苏锦以身涉险,也不会因换血而死。
经墨尘的提点,苏锦仿佛如梦初醒一般。
原来……原来这段日子,自己都是在不断地误导钟政,原来钟政的死,都是自己造成的……
苏锦的指甲勒进皮肤里,颤抖得身子流下眼泪。
原来,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是她害死了钟政,是她害死了钟政……
苏锦闭目,跪在了地上,眼睛如同泉涌一般流下。
“现在墨尘已经死了,还请娘娘节哀顺变。”
“你方才这些话,都是他告诉你的?”苏锦气若游丝。
“臣只不过是客官分析一下,钟政怎么会对臣说这些。”这个永远都是为苏锦着想的老好人,怎么可能会在背后议论苏锦。
墨尘不禁苦笑,看着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苏锦这个时候也心软了,忽然想起钟政在临死之前说的话是拜托自己好好照顾苏锦,想罢便扶苏锦起身,说了些安慰的话。
“娘娘不必内疚,这一切都是钟政自愿的,他救了大梁的天子,可是被世人人人称赞的功臣,如此荣耀,可是他生凭享受不到的,这一切还得多亏了娘娘呢。”
苏锦只好作罢,毕竟人死不能复生,现在除了节哀以外也别无他法了。
墨尘见此话有效,正准备离开之际却被苏锦叫住。
“娘娘还有何事?”
“墨尘,太后的诏书是否是专门给陛下的?”
“娘娘为何会这么问,当然是给陛下的,难是在怀疑什么?”
苏锦皱眉。
墨尘怎么会知道朝廷的事?而且还这么肯定太后的诏书就一定是给皇上的,看样子似乎是很了解的。
还记得钟政说过,墨尘原为姓贾,历代行医,难道是朝廷中的医馆吗?
想罢,苏锦握住墨尘的衣袖,皱眉道:“你到底是谁?”
这等严肃的表情使墨尘一愣。
“娘娘这是怎么了?”
苏锦闻言苦笑一声,随即摇了摇头。
自己这是怎么了?兴许是太累了吧……
“没什么,本宫只是来和你确认一下这诏书是否是给皇上的,既然没什么事情,那本宫就先回去了。”
苏锦不想在这个地方多逗留,毕竟方才听了一席话,已经入了她的心,这个地方,仿佛已经成了她的心病一般。
苏锦回到养心殿,重新看了遍诏书,内容说是在北方有一支军队,精兵共五千万可供给帝王使用,但是没有具体说明这个北方是在哪里,也并没有说明这个帝王到底是天策帝还是天泽帝。
天泽帝暴虐成性,太后慧眼定不会将如此重要的诏书赐给他吧,而且现在天泽帝已经归天,就算是太后的这封诏书是赐给他的,那么人已归天,就算是找也找不到了。
苏锦心中已有了打算,倘若这封诏书是上官策的便好,倘若不是,那就只好暗地里把它毁了以免生乱。
“锦儿怎么在这里,还没用晚膳呢吧?”
苏锦回身,对那人鞠躬道:“臣妾不饿。”语毕,将诏书呈上来道:“陛下可知道北方还有太后娘娘的军队?”
“北方?”上官策皱眉:“这个朕从未听说过。”
此话一出,苏锦的心便是凉了半截。
难道,这封诏书真的不是给他的吗?
然而,此时此刻,苏锦并没有放弃,随即说道:“陛下好好想一想,太后娘娘曾经对您说过什么话,兴许一句不起眼的话就是关键呢。”
不起眼的话……
“策儿如果喜欢塞北这个地方,将来啊,本宫定将这一草一木都赐给策儿。”
脑中的话语一闪而过。
上官策忽然想起小的时候,太后带他去塞北游玩时所说出来的话。
本以为是随口的一句话,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倒是真能够品出另一番味道来。
“锦儿,明日陪同朕去塞北一趟。”
“好,那皇上今晚便好好休息。”
第二日一早,两个人一路快马加鞭赶去塞北,带着诏书一同前去,并未带任何随行的丫鬟和护卫。
塞北这个地方多雪天,苏锦已经是有太多的日子没见到雪了,见到这场景一时之间留恋得不行。
“大胆,是谁胆敢闯入我们的阵营当中!”
为首的那人身着貂皮,手中握着鞭子对准上官策和苏锦。
上官策身着便服,在场的人当然认不出他就是当今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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