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记得下了几日了?”引丹问道。
“呃……”玉枝思索了片刻,“似乎也有了七八日了。”
“七八日……”引丹动作一顿,望着门外,神色顿时深沉了不少。
豆蔻察觉到了引丹异样,“怎么了,小姐?可是,有什么不妥?”
引丹点了点头,搁下了勺子,一脸正色,“江南是鱼米之乡,本朝一半的粮食大多来自江南之地。此时正是丰收时节,却大雨连绵,只怕……”
豆蔻心头一惊,“小姐是指……饥荒?!”
“那……小姐,咱们……”
玉枝也慌得站起了身来,还摔了绣盒,针啊线啊的,落了一地。
玉枝连忙遵下身,慌慌张张地将东西捡了起来。
“不必惊慌,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说不定只是我想多了。豆蔻,你立刻给父亲修书一封,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他,也好让父亲有个防范。”
“是。”
引丹又思量了片刻,补充道:
“告诉府里人,最近节俭一些,切不要铺张浪费。让底下的粮铺店子都注意些,粮仓什么的,尤要防潮。
还有,注意市场上粮价的变动,一有情况,立刻上报。告诉那些管事的,别人家如何,咱们不管,我们家的铺子绝不可趁乱鱼肉百姓,胡乱涨价!”
“是。”豆蔻又应了一声,便匆匆奔了出去。
“小姐,您还是别多想了,您的身子弱,不宜忧思。”绯瞳看着引丹微蹙的眉头,轻声安抚道。
“我有分寸的,你放心吧。”
引丹莞尔一笑。
“国有饥荒,最终苦的,还是百姓。洛水镇虽不是繁荣富庶之地,但好在山清水秀,也算太平之地。
这若是真闹了饥荒,旁边的南岭匪窝,怕是就不会像而今这般安宁了。父亲是一国丞相,介时,只怕又要操劳了。
我一个女子,身子又弱,既振兴不了门楣,又不能服侍于跟前,能想一点的,又多想一点吧,也算是尽孝道了。”
闻言,绯瞳的目光闪了闪,脸上的笑意又更盛了几分。
*
南岭匪窝。
“大当家的,医仙姑娘传来急信!”
一个剽悍的壮汉单膝跪在了正殿中央,双手捧着一个小竹筒,恭敬地伸向陆匪。
陆匪挥了挥手,一个黑衣男子便将竹筒取来递给了陆匪。
“哟~小医仙的信,什么时候还往正殿上送了?”谢荡一身红衣,一手搭在陆匪的肩上,笑得十分风骚。
陆匪看着手中的竹筒,眸色顿时暗了暗。
小医仙的信素来都是私下里给他的,既然这么着急递到了正殿上,只可能是有什么大事。
“莫不是,你那娇滴滴的小情人儿出事儿了?”
陆匪面色阴鸷,一脚踹向了谢荡。谢荡侧身一躲,将将避开。
“我就随便说说,你这么生气作甚?您看信,您看信哈。”
谢荡讪讪一笑,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眼中的戏谑未减半分。
陆匪打开了信件,细细地看了好一会儿,脸色愈发地深沉了起来。
而后,将信递向了谢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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