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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戒毒所的人来了以后,就强制给陶姨注射了镇定剂。

  此时,她正在昏睡。

  我疲惫地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双颊凹陷,头发蓬乱,心里一阵阵的酸楚。

  我起身去打水,给她洗了脸,再给她擦手。

  她曾是一位钢琴老师,高贵,优雅,知性,温和。

  她的手曾是我见过最美的手,能抓住天上的星星,能握住美妙的音符。

  可如今,因吸食大量违禁品,她的指甲残缺黑紫。因长期搓捏锡纸,

  她的指关节被磨得灰白。

  我哥死了,陶姨就彻底毁了。

  此时此刻,我捏着陶姨空荡荡的手腕,突然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肌肤上明显留着几道暴力的撸痕,而本属于她的那枚翡翠玉镯,已经不翼而飞了!

  我咬咬牙,走出病房。

  “瑶啊,你突然一声不响的跑哪了?”

  接到我的电话,桃姐大呼小叫。

  “姐,你知道包仔么?”

  我也不多话,直接开门见山。

  包仔是个烂仔,陶姨第一次吸粉就是他给挖的坑。后续屡戒屡复吸,都是这个三孙子祸害的。

  我刚在家门口听邻居形容,为首那个砸门的留一绰黄毛,跟个营养不良的大鸡崽子似的。不是他还能是谁?

  我估么着,要不是他趁着陶姨脑子混乱撸走了她的镯子,也不会那么轻易就离开的。

  那玉镯,是我哥工作后的第一个母亲节买给她的礼物。当时就值八千多。这两年翡翠市场涨了,估计能有个小三万了。但无论陶姨挥霍得多过分,只有这枚玉镯从不离身。

  我无法想象,要是明天等她醒了发现唯一的念想也没了,她还能活得下去么?

  “你说那个烟鬼啊?”

  桃姐在电话那端哎了一声:“你打听那烂人做什么?你现在没了乔爷做靠山,那种亡命水老鼠一样的货色,还是少沾沾。”

  “姐,我心里有数。你就告诉我包仔混哪个场,我真有事。”

  “你丫有什么事是不能告诉我的?还拿不拿我当姐妹?”

  桃子呸了我一句,见我半晌没答应,她又说:“不会是你那个什么姨的,又整幺蛾子吧?我说姜小瑶你也是够可以的了,非亲非故的老太太,你一天天的被她祸害上瘾了啊?”

  陶姨的事,我没跟任何人细说。桃姐跟我这么熟,也只知道点皮皮毛毛的罢了。

  一方面我生性好强,另一方面,也是不愿意搭上太多的人情债罢了。

  不过桃姐既然提到这儿,我也确实有那么几分走投无路了。

  身上仅有的五万块都交了住院费,我要去找包仔赎镯子,总不能空口求吧?

  “姐。”我叹了口气,说,“你手头有钱么?”

  “多少?”

  “五……八万吧。”

  我怕包仔狮子大开口,想着还是留点富余的吧。

  桃姐想了想,说:“行吧,等会儿给你转。哦对了,我今天还想跟你说来着,我叫人打听了一下。乔爷要结婚是真,但未婚妻确实是还没定下来。据说是准备让乔老爷子做主,叶城名媛千金里挑个称心意的。唉,你看我就常跟手下那几个小的念叨,这男人啊,变着花儿的往年轻漂亮的姑娘怀里扎,真到要娶回家的时候,现实得很。还不是都要找那门当户对,强强联合的?要我说,给你钱,你就拿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管它明天——”

  “姐,谢了。我尽快还你。”

  我叹了口气,轻声打断了桃姐的话。我知道,她冒着乔知夜那么大的威胁,还敢硬着头皮给我打探消息,这份仁义也是没谁了。

  可我真的不想再跟她多说什么了。有时候,隐瞒的多了,反而是一种不拖累。

  挂断电话后,不到一分钟,手机就提示了一条转账信息。

  我借八万,桃姐给了十万。

  末了加了一句附言:笙歌未晚,你悠着点。

  我倒吸一口冷气。

  我明白桃姐的意思,她是在告诉我包仔平时混迹的那个场所。

  笙歌未晚,是叶城最乱的会所。几乎是游走在法律的最边界地带。道德和人性什么的,一律免谈。

  可今天,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得走一遭了。

  笙歌未晚会所,眼前四个大柱子漆的金黄,色泽鲜艳,富丽堂皇。

  门里门外,真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没有心思感慨,我朝包仔所在的包厢走去。

  这里不愧是叶城最重口味的会所,就连夜孔雀那样的尺度,放在这里一比,都不够看了。

  我这一路走到尽头不过二十米,就看尽了世间男女最丑恶也最原始的欲望。

  呵,上流社会的人,总是爱干点下流的事儿。

  走廊尽头,是隔音特别好的一处隐秘V包。门口立着两个黑衣墨镜的保镖,抬手将我拦住。

  “干什么的?”

  我一看这架势,直觉就不太对。这里面的人,怎么看都应该不是包仔这路人。

  一个烂街霸市的货,绝对是不会有这么大排场的。

  但我还是挺了挺脊背,冲着两位保镖展颜一笑,讨好道:“包仔哥在里面么?我过来给他送点东西的,劳驾您叫他出来下行么?”

  那保镖脸色略有几分狐疑,接着便与同伴递了个眼色。

  我看到另一个保镖转身进门,没半分钟便出来了,对我说:“你进去。”

  我愣了一下,连连摆手:“不不,您叫包仔哥出来下就行。我们私事,就不打扰其他老板了——啊!”

  话音未落,我就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双脚离地,身子一下被高大强壮的保镖原地拎了起来。

  下一秒,狠狠摔进包厢里!

  “乔爷,这女的说来给烂包仔送货的。”

  身后保镖的话音入耳,我整个人都傻眼了。

  坐在我面前三米远,真皮沙发椅上,男人交叠双腿,目光清冷。冷酷矜贵,气场无双。

  不正是乔知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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