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这是要去哪里?”苏蔓只得打招呼。
凌雅贞冷笑了一声,带着一丝骄傲的表情,说:“回凌家。”
苏蔓哦了一声,知道此时此刻她绝对不能再多说一句话。
她侧过身,想从另外一条通道回房间。
却听见凌雅贞在她身后抛出一句话:“你别得意地太早。”
苏蔓脊背一凛,却没有回头。
秦氏集团。
一群人围在总裁办公室门口,吵着喊着要见秦风。
“杨总,您是秦氏元老,这今天的股价跌得那个惨啊。刚开始一个小时,就已经跌了6%。”
“照这样下去,我们大家都该上天台跳楼去了。”
股东们见不到秦风,就围着杨元苍诉苦。
“赵秘书,秦总到底在没在里面?”杨元苍把矛头又指向了拦在门口的秦风的秘书赵庆。
赵庆讪笑道:“杨总,不是我不让您们进去。是秦总吩咐过我不能让你们进去。”
杨元苍冷哼一声。
赵庆哀求道:“杨总,我也是给秦氏打工的。我要是让您们进去,我的工作可就不保了。我上有老,下有小的。”
“行了,你转告给秦总,他要为股东们的利益负责。躲起来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我们明天再找他。”
说完,杨元苍深深看了一眼大门,带着股东们走了。
秦风当然在里面,他也听见了大家在外面说的话。
他静静看着电视里秦氏集团的股票线图。
从早上开盘,股价就一点也没有迟疑地往下冲。
近来不利消息太多,先是下沙项目,因为苏蔓举证,秦氏被赶出了竞标。
以往对秦氏很有信心的股民们变得犹豫起来。
再加上,司法部门开始对秦氏集团调查贿赂一案,又搞得人心惶惶。
这些小股民们就是墙头草,一有个风吹草动就赶紧离场。
前几天股价就有一些不大不小的波动。不过,还好秦氏集团的业绩比同期又有所涨,才压住大势。
昨天,苏蔓和简川又召开发布会,指责秦风有失德行。
这对于以姓氏命名的上市企业来说,家族掌权人的一举一动都影响这企业的形象和发展。
所以,这件事情就是压倒大象的最后一根稻草。
今天的股价如泄洪般一泻千里。
他打开手机,再一次接通苹果报张主编的电话,“我等不到周一了。”
这是一场饕餮盛宴。
被吃掉的就是秦氏的股份。
苏蔓冷冷地看着秦氏的股价一路走绿。
却并不着急。现在还不是时候。
抄底,就是要在最低价时进场。
她悠闲地端起一杯茶,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她就等着风来临的那一刻。
这时,有佣人敲门道:“简老太爷书房有请苏小姐。”
苏蔓手一顿,该来的还是会来。她慢慢站了起来,道:“我马上过去。”
来简宅,半月有余。却从未见到简老太爷。
哪怕只是一瞥。
走在长长的通道上,苏蔓脚上的高跟鞋敲打在上面,发出脆脆的声响。
她对简修震早有耳闻。听父亲说,这位简家昔日掌门人,一生叱咤商海,杀伐决断,做事快狠。
不知道简川是如何跟他爷爷说她的。
不过肯定有一点,她和简川之间的交易,简修震一定不知道。
她来到门前,轻轻敲了下门,“爷爷。”
她马上都要和简川订婚,那这声爷爷还是必须叫的。
里面立马传来一个声音,“门开着,自己进来。”
苏蔓一愣,随即推门而入。
书房内依旧是满屋书籍,墙上、桌上甚至地上摆放的都是书。
苏蔓猛一下进来,饶是有所准备,还是吓了一跳。
没想到,外界传闻厉害异常的简修震竟然是个书痴。
她挑了一个空白处,下脚站好。
书桌那头的简修震依旧带着老花镜,低着头看书。
他头也没抬地说:“你来了。”
苏蔓点头道:“是的,爷爷。”
过了一会,简修震插好书签,收起眼镜,这才抬起头来,“让阿川陪你去祭拜下你的父亲。”
苏蔓一脸震惊,没想到,她和老太爷第一句话竟是关于她父亲的。
昨天是苏庆阳的“七七”,可是苏蔓却不得不召开发布会,澄清她的清白。
她本来打算今天去墓地,可是今天的事情也非常重要。
她定了定神,“多谢爷爷关心,明天我们就过去。”
简修震点点头,然后他说了第二句:“你那五千万想抄底秦氏,太少了。”
苏蔓睁大了眼睛,这老太爷足不出户,怎么连她和简川的交易额度都了如指掌。
她的背后不禁起了一身冷汗。
简修震自然将苏蔓的表情看在眼里,“我再给你两点五个亿。”
苏蔓彻底愣住了,什么情况。
今天是她的财神日吗?大家都抢着给她钱?而且还是这么一大笔。
这时,简修震笑了一下,昔日的商海枭雄如今已是垂暮老人,但是他眼睛里的洞察秋毫,却丝毫没有减弱。
“秦氏虽然现在市值还比不上我们,可是那也是一头超级大象。你想一口吃下,只会被他噎住。何况,以你现在的实力根本就吃不下。”简修震难得好心情地为苏蔓解释道。
“五千万虽然少,但是我今天抄底,明天他秦风定会想尽办法让股价上涨,我立马就会翻倍的赚。”苏蔓冷静地分析她的道理。
简修震摇摇头,“太慢了,你觉得秦风会给你喘气的机会?”
苏蔓默然。
“我给你凑成三亿,今天抄底,明天翻倍,马上变成六个亿,明天你就能成为秦氏的小股东之一。”简修震把他的想法说得清清楚楚。
苏蔓明白,简修震不仅在帮她,还在教她。
她嫣然笑了一下,“谢谢爷爷厚爱。”
简修震摆摆手,“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阿川,事成之后,再讲不迟。”
苏蔓一怔,只得点头答应。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苏蔓顿了顿,“只有继母,和继妹。”
“没别人了吗?”
“没有。”苏蔓摇摇头。所以她说自己是个没有家的人。父亲一死,她就只有她自己了。
简修震心头一震,“订婚宴上,还是要请你的继母出席,毕竟……”
苏蔓心如刀绞,她明白。
简家家大业大,若是娶的少奶奶订婚当天,一个娘家人都不出现,那当真难看。
她点点头,“我会的。爷爷放心。”
简修震摆摆手,苏蔓识趣地退了出去。
很快,三亿元人民币准备就绪。
下午两点半,秦氏股票跌幅达9%,眼看就要跌停了。
苏蔓拿起手机,一声令下:“全部买进。”
一场战斗已经开启。
凌雅贞今天回到凌家。
她早早都让人通知到家里,可是回去之后,发现弟媳白静荷根本就不在家。
她一脸疑惑,心想大概是静荷有事外出罢了。
她让佣人们把她的行李拿回她原来的闺房。
然后上了二楼,来到书房。
推门而进,果然里面也空无一人。
房间内隐隐一股香烛味道,凌雅贞微不可见地抽了一下鼻子。
她走到靠着墙的博古架,上面错落有致地摆放着许多个物件,乍眼看去,有梅瓶、奇石、还有玉器等。
她轻轻扭动了一下那个粉红色梅瓶,只听哐的一声,博物架竟然一分为二,从中间分开一道空隙。
这个空隙不大,仅容一个人进入。
凌雅贞侧身进入密室。
只见一个男人坐在蒲团之上,闭眼合掌,身后是一幅巨大的释迦牟尼佛像。
几束光从格子窗投影进来,照在那个男人的脸上,静谧、神圣、纯净,还有一种慈悲的感觉。
听见有人进来,这个男人缓缓睁开眼睛,“你来了。”
他不叫姐姐。表明他已回归三界,在他眼里,只有佛祖,没有亲人。
他也没问为何而来,这也与他无关。人来人往,各有定数,来也罢,去也罢,各自了了,唯有佛祖在心。
凌雅贞长叹一声,“君东,你好久没叫我一声姐姐了。”
凌君东重新闭上眼睛,“见也见了,请回吧。我还要清修。”
“这次我回来,准备多住几天。”
凌君东面无波澜。
凌雅贞等了半天,见他还是毫无反应,只得退了出去。
她出了密室,下了楼,一问得知白静荷还没有回来。
只能恹恹回到闺房。
等到晚饭时刻,还是没有等到她。
凌雅贞有点坐不住了,不应该啊。弟媳向来对她尊重有加,得知她将回来住,按以往的惯例,早都应该在家等着她了。
饭后,凌雅贞继续在客厅等候。
她不能打电话过去,一是失了身份,二是有多事之嫌。
偌大的凌宅,一到深夜更加寂静,甚至静得有点吓人。
弟弟凌君东从小一心向佛,被父亲以死相逼,娶了白家千金白静荷,也就是白薇薇的姑姑。
凌君东与白静荷育有一子,叫凌家志。现在在国外读书。
凌君东自从有了孩子后,更加不管俗世。
父亲不让他出去住庙当和尚。他就在家弄了个密室,天天坐在里面打坐修行。
凌家一应事物全部都是白静荷一人操心。
所以,凌雅贞格外看重白静荷。
除了平日里的嘘寒问暖,各种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有她的一份必然送给白静荷一份。
侄子凌家志出国读书后,整个家里除了佣人,就剩下白静荷一个活人。
往日里,她总是按时上班,准时回来,一个人静静地生活。
就从这一点上,凌雅贞非常感谢白静荷,若是没有她,凌家早散了。
不过,这么晚,她还没有回来,而且明明知道姑姐今天回娘家。
凌雅贞内心的怀疑越来越深。
她坐不住了,直直往门外走,这时,刚好一道车光缓缓靠近凌宅大门。
凌雅贞躲在窗帘阴影处,挑开一角,居高临下,看到这道车光停了下来。
一个女人从车上下来,看身影应该就是白荷静。
只是,是谁送她回来的?
这时,一个男人也从车上下来,一把揽住白荷静的腰,深深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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