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漓简直要被他气得七窍生烟!
但见他虽开着玩笑,但脸上冷汗还是止不住下落,看上去已经十分虚弱,便大人不计小人过的冷哼了一声,再不理他。
而是重新将手指搭回了三皇子的脉上。
却没有拿开附在他脉搏上的,那一袭黑纱。
三皇子楚沐白虽然不知道两人刚才的对话隐含了什么,但也能从阮漓的出手隐隐猜测到,恐怕她是真的有两把刷子。
眼见他搭在自己脉搏上的手越来越重,而眉头蹙得也越来越紧,心里立即就是咯噔一下。
“阮,阮漓,我的身体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阮漓缓缓放开手指,拍了拍手上根本并不存在的尘土,怜悯地瞧了他一眼。
“你的食物里被人下了药,若是再这么吃下去,恐怕连半年的寿命就都没有了。一天之间让我碰到两个短命鬼,真是晦气。”
楚沐白闻言,当即被吓得站了起来。
只是他忘了自己还坐在马车里,刚一起身,脑袋就咚的撞到了车顶上,这才被撞的清醒回来。
但这短短的片刻工夫,就足以让他满头满身都是冷汗。
“你说的可是真的?”
“若是不信,你可以等上半年试试。到那个时候,你浑身精气已尽,整个人就像纸片一样一戳就破,外面的医生只会说,你是纵欲过度才导致气血亏空。到那个时候你死的不明不白,还要落下一个荒淫无度的名声,下毒之人,心思还真是歹毒啊!”
这话从一个小姑娘口中说出,楚沐白一张脸顿时胀得通红,却也间接证实了,她说的是真的。
他最近总觉得精神不济,找太医看了,却都说他是体虚、气虚,还隐隐暗示,让他在房事上稍稍克制些。
天知道他才刚刚弱冠!
别说娶亲,平日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唯一一颗心头痣也是不敢有丝毫不敬,又哪里来的房事?
“还望阮漓救我!”
想通之后,他立即朝着阮漓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语气间再也没有了刚才逗弄小女孩儿的那种轻慢和怀疑。
“行了,瞧你,多大点儿事儿。”阮漓见他态度转变,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我都说了这个算作房租,等回府之后让我看看你的吃食,几副药就能药到病除。”
楚沐白刚要再次道谢,就听见外面拉车的马儿迸出一阵嘶鸣。
而车厢,也随着这嘶鸣声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车厢外远远听见有人大喊:“郡主出行,你们这些贱民,还不速速让开!若是冲撞了郡主,就是十个脑袋都赔不起!”
楚沐白的眉头顿时皱得十分难看。
那周身华贵而沉稳气质,也一时间变得沉重莫测起来。
“主子。”随从挑开车帘,看向楚沐白,询问他的意思。
后者眼中闪过浓浓的厌恶,狠狠道:“让行!”
“是,属下遵命。”
听了他的指示,马车便立即移到了路边,欲等嚣张跋扈的郡主策马过去。
只听闻那马蹄声越来越近,期间夹杂着百姓的哭闹与恐惧的喊叫,时而还能听到鞭声破空,打在人的皮肉上,光是听着就觉得生疼。
耳边的马蹄声眼看就要过去,却忽然又停在了车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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