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是她们母女的天,是她们的依靠,也是她们最爱的人。
要是有个闪失,还让人怎么活?
子熏身体抖个不停,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妈咪,爹地呢?”
温夫人两眼红肿,面色惨白如纸,“他在里面做手术,我……”
她天性柔弱,以夫为天,没有什么主见,跟老公感情深厚,极为恩爱。
子熏如被刀子捅了好几下,面无人色,“怎么会发生这么可怕的事情?司机呢?怎么会这么大意?”
父亲是她头顶的天,只要有他在,就算天塌下来也不怕。
田秘书支支吾吾,面有难色,“董事长得知……大小姐的事情,心急如焚……亲自开的车,车速过快,所以……”
他吞吞吐吐,半含半露,但话里的意思,子熏全听明白了,心神俱裂。
爹地是来找她的路上出的车祸?
是她不好,是她害了爹地!
要是爹地地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活了!
她痛苦的直吸气,呆若木鸡,整个人都不好了。
手术室的灯暗了,身着白色大褂的医生走出来,面露歉意。
“温夫人,温小姐,我们尽了全力,很抱歉。”
如一道晴天霹雳砸在温家母女的头顶,肝胆皆丧,痛不欲生。
一向温柔贤良的温夫人扑过去,抓着主治医生的胳膊,拼命摇晃,毫无形象可言。
“医生,救救我老公,救救他啊,我们不能没有他。”
她歇斯底里的嘶吼,整个人都崩溃了,泪如决堤的黄河水绵绵不绝。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痛哭声,在空荡的长廊回响,悲伤至极。
温子熏脑袋一片空白,像是傻了。
医生轻轻叹了口气,“对不起,我们不是神,无力回天。”
见多了生离死别,一颗心早就麻木了,有什么办法呢。
子熏双手捂着忽忽乱跳的脑门,快要疯了,“不不不,我爹地不会死的,求求你们,救我爹地。”
一定是他们胡说八道,一定是搞错了!
爹地那么强大,那么健康,几乎无所不能,怎么可能会死?
医生很是同情,却无能为力,他们只是人,而不是神!
“两位节哀顺变。”
“不!”温夫人脸色涨的通红,忽然之间,她发出一声尖锐而又高亢的尖叫声,身体倒了下去。
子熏第一时间扶住妈咪,惊见她发紫的嘴唇,脑袋一懵。
“妈咪,妈咪,快来人,医生快救救我妈咪,妈咪,你不能有事,求你了,不可以扔下我……”
她妈有心脏病,不能受刺激。
医生也吓到了,连忙施救起来,但半个小时后,对着子熏无奈的表示,“温小姐,温夫人心脏病忽然发作,我们无能为力,救不了她。”
他挺同情这位温大小姐的,一夕之间,父母双亡,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女,如此柔弱的女子,能扛得住家破人亡的打击吗?
昨天还是威风显赫的温家主人,如今相继走上了黄泉路,可悲可叹!
人生无常,生命太过脆弱了!
“啊啊啊!”子熏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三天后,灵堂。
素白的灵堂,透着一股冰冷的死寂。
身着黑色丧服的子熏呆呆的跪坐在父母遗照前,整个人瘦的脱了形,眼晴红肿,憔悴不堪,眼神呆滞。
她在灵堂呆了一天,没有一个人上门祭奠,平时走动的很勤快的亲戚朋友一个都没当场,也没有商场的合作伙伴。
因为温家垮了,公司被人收购了,连这房子都要被银行收回去。
短短三天,她尝尽了世态炎凉,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娇小姐,四处奔波,为父母发丧,处理后事,全是她一个人打理的。
受人白眼,被人嘲讽,被人鄙视,她都咬牙忍了下来。
她的一颗心痛的麻木了,至今没法从父母双亡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她无法相信疼她爱她的父母离开了她,再也回不来了。
看着遗照里父母的笑脸,她的鼻子一酸,眼眶涩涩的,却没有了眼泪,她的泪水都哭干了。
爹地妈咪,很快女儿就去陪你们,到时我们一家人在地下团聚,你们等等我!
世情的冰冷,心家男人的绝情,对父母的歉疚,时时刻刻折磨着她的心,让她了无生趣,再也不想活了。
处理完父母的后事,她就能安安心心的去陪他们了,一家人永远也不分开!
这世上已经没有她留恋的人了!
“子熏。”熟悉的声音在耳畔猛的响起。
温子熏猛的回头,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他来了?
天阳和彩儿并肩站在她面前,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天阳看着憔悴的不成人形的女孩子,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怜惜,飞快的一闪而过。
子熏傻了半响,忽然清醒了几分,扑了过来,紧紧的抱住心爱的男子,泣不成声。
“天阳,天阳,我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恶梦,梦到你不要我了,梦到爹地妈咪出事了,我好害怕,天阳……”
沙哑破碎的声音,很是难听,却字字泣血,让人不忍卒听。
天阳的身体一僵,没有抱住她,但也没有推开她。
彩儿眼中闪过一丝妒恨,上前一把扯开子熏,冰冰冷冷的开口,“不是梦,是真实的。”
明煦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彩儿。”
彩儿的神情一瑟,柔柔的劝道,“天阳,长痛不如短痛,她总会知道的。”
子熏脑袋乱糟糟的,他们在说什么,她怎么听不懂?
“什么?”
“不要再说了。”天阳断然喝止,拿出一张支票,递给子熏,“这是一百万,你拿了钱找个小城市,好好的生活,忘了以前的事情,重新开始。”
子熏眼晴瞪的大大的,心神大乱,“我不要钱,天阳,我只要你,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了。”
对她来说,他非常的重要,是她最爱的男人,只要他还要她,她就能撑下去。
他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仅剩的希望,没有父母,没有家,她一无所有了。
姜彩儿冷哼一声,“残花败柳还想缠着滕家继承人不放,真不要脸。”
子熏猛的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彩儿,你说什么?”
姜彩儿冷嘲热讽,大力打压对方,“做出那样的事情,还有脸装可怜?天阳又不是收破烂的,像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只配去死。”
一声声指责,深深的刺痛了子熏的心,“你怎么这么对我?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姜彩儿冷笑一声,嗤之以鼻。“朋友?居高临下的施舍,我不稀罕。”
子熏像是第一次见到她,整个人都傻住了。
以前跟情同姐妹的人,也变脸了?这到底是一个世道?
她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惊叫起来,“是你,对,那一天是你给我下了药,是你做了手脚,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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