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然并没有马上就下楼,而是站在走廊的护栏前面探身打量了一下楼底下的情况。
楼下的客厅里只有两个人,福妈跟路璐,那个男人也许已经离开了。
路璐坐在长沙发上,大咧咧的将腿架在茶几上,手肘撑着沙发的扶手,托着腮,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了楼,沈安然将手里的碗递给了刚刚将客厅收拾了一下的福妈,然后走到沙发前面坐下。
“怎么了?”
靠在软软的真皮沙发上,沈安然忍不住的抬起右手捏了捏脖子。
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下午,浑身上下都似乎是僵硬的。
“还能怎么着,遇上牛皮糖了呗,甩都甩不掉!”
路璐的性子天生就是那种桀骜不驯,大大咧咧的小犀牛性格,这在国外多年的留学生活,更是让她将这种与生俱来的天性发挥到了极致。
不过只有沈安然懂,她的心思,比谁都要敏感。
试问一个从小就没有妈妈的孩子,怎么能不比平常的那些孩子多想呢?
只不过还没有等沈安然多问什么,路璐眼睛扫了一下她,然后就突然间发现她搁在腿上的左手整个手背都青紫了。
“这是怎么弄的?”路璐放下腿,挪到这边,凑到沈安然的跟前,然后小心的打量着她的手背,“福妈,快把家里的医药箱药酒拿过来,对了,还有绷带。”
家里有个小孩子,这些日常用的药,自然是时刻都要备着。
“不小心碰的,不碍事儿。你就别折腾了。”沈安然无奈的笑了笑,真是难为福妈这么大晚上的还不能休息跟她们在一块儿熬着。
路璐习惯了自己亲手找合适的佣人,沈安然便没有替她张罗这些。
所以现在整栋别墅里面就只有路璐还有穆奕跟福妈三个人住。
福妈穿着很传统的中式服装踩着小碎步拿着药酒过来了,看着沈安然的手也不禁大呼,“唉哟,怎么弄成了这样?”
“她啊,估计是赚钱赚疯了,连自己身子都不顾了。”
路璐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然后拿起药棉给沈安然擦了擦手背,又倒出冲鼻的药酒轻轻的在手心搓热,然后抓着沈安然的手很认真的说:“忍着点,会有点疼。”
话音未落,路璐就已经下手了,沈安然连一声都没有吱。
这点疼,算的了什么?
路璐一边揉着淤血,一边没好气的埋怨道,“我说你这一天天的忙来忙去的,连自己受伤了都不知道要去医院整整?你家老公干嘛吃的?”
不知道是路璐因为气愤动作重了一点还是因为什么,沈安然的身子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路璐还没有反应过来。
但是沈安然却忍不住的在心里苦笑,老公?他现在还不知道是在哪个女人的怀里睡觉呢吧?
折腾了大半天,看着路璐那张小脸的鼻头上都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沈安然就忍不住的心暖。
“你说你一个国外名牌大学毕业的双学位硕士,无论哪个圈子里都是名媛中的佼佼者,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就不着急自己的终身大事儿呢?”沈安然半调侃半认真的说。
路璐白了她一眼,然后将膏药贴在了她的手背上,又仔仔细细的缠了几圈纱布之后才回答她的问题。
“那么着急做什么,跟你一样?为了所谓的爱情奋不顾身的将自己塞进了婚姻的坟墓里,可是你现在得到了什么呢?”
沈安然要什么有什么,沈家大小姐的身份,到哪里谁还不是给她点头哈腰的奉承,可是她却偏偏要将自己塞进了婚姻这个坟墓里,拽着另外一个变心的男人在里面一起煎熬。
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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