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藿行琛接了一通电话,没人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只知道挂断电话后,他立刻订了最近一班去昆明的机票。由昆明转机去保山市。
中午十二点半,飞机在保山机场降落。
走出机场,藿行琛远远的就看见一个一身劲黑的男人靠在一辆悍马旁边。扯动嘴角,笑着上前。
那男人扔掉手里的烟蒂,迎上前,照着他的肩膀就是一拳,而后相视一笑,兄弟之间的那份不用言语的情感,在举手眼神中,展露无遗。
这就是男人之间的感情。无需多说,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足矣!
上车,悍马缓缓驶离机场,并没有开往市区,而是上了滇缅高速。一路向西,
隔音板拉下,后座成了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
“现在是什么情况?”藿行琛回头看向这个认识了快十年的生死之交。
将近四小个小时的飞机,这个男人看上去还很精神,更确切的说是亢奋。眼睛里闪着一股嗜血的亢奋。
与平时那个内敛沉默的藿行琛全然不同,此时的他。男人骨子里的那股狂傲霸气完全展露出来。
刀疤....他找了他整整三年!
凌胤点点头。“今晚十点沿白溪水路出境,在南坎短暂停留后,最终的目的地是密支那。”
藿行琛皱眉。沉思片刻。“直接去南坎。”
凌胤点点头,表示同意,他也是这个意思。密支那是沙朗的地盘,作为东南亚最大的毒枭。和当地的反政府武装关系密切。
最主要的是沙朗和他们有着解不开的死仇!
刀疤既然能把东西运到密支那,也就表明他和沙朗之间有着利益牵着。
权衡之下,在南坎动手是最为稳妥的。
藿行琛没再说什么,靠在那闭目养神。两道浓黑的眉紧紧的拧作一团。平静的外表下掩藏着满腔抑制不住的激动。
那是一种手刃仇人之后特有的那种酣畅淋漓的兴奋。
虽然,还为时尚早!
晚上七点。藿行琛和凌胤抵达南坎,在码头等着他们的是藿行琛的心腹之一师九详,退役军人。
“二爷。凌爷。”西北汉子。特有的憨厚耿直。
藿行琛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师九详不太好意思的挠挠头,脸有些发烫。
凌胤照着他就是一脚,笑骂道,“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跟个娘们似得,动不动就脸红。”
师九详憨憨一笑,露出两排格外洁白的牙齿。“我这不是好长时间没看见二爷,高兴的么。”
踏上这片曾经战斗过的热土,他不再是A市那个只手可遮天的冷情商人藿行琛。只一个身份,青门当家人龙二爷。
至于为何是龙二爷。暂且压下,让那个女人亲自来揭晓。
“都准备好了?”藿行琛眼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问道。
“二爷放心,兄弟们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刀疤那个王八羔子自投罗网了。”师九详回道。
藿行琛点点头,和凌胤走进了一座灰白色不起眼的二层小楼里。墙壁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
进屋,一众人纷纷起身,恭恭敬敬的唤了句二爷,藿行琛摆摆手。在首座坐下。待一切交代妥当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十五分。
站在二楼窗口,藿行琛静静的着看着不远处湍急的水流,身上穿着许久未穿的作训服。衣服搭在椅子上,只穿着一件黑色棉质半袖T恤。手里夹根烟。烟丝缓缓往上。留下一截燃烧殆尽却没有弹掉的灰白色烟灰。
八月底的缅甸,气温正热,背靠连绵青山,倒也感觉不到酷暑难耐的煎熬,月如银,冷清如水,细碎的撒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折射出几分冷意。几分肃杀。
转身,男人的手中多了一把手枪,子弹上膛,森冷的眸色中透出一抹血腥的肃杀之气!
今夜,无眠。
夜里十点半。江面上隐隐有灯光晃过。
藿行琛和凌胤带着人蛰伏在暗处,一瞬不瞬的盯着江面上那点点亮光。男人骨子里特有的嗜血因子蠢蠢欲动。
小船渐渐逼近,凌胤悄悄向后摆摆手,带着人猫着腰摸过去。
船上的人显然也发现了岸边的异样。
“五爷,怎么办?招呼兄弟们抄家伙?”猥琐男上前,低声问道。
唤作五爷的男人摆摆手。沉着脸沉默不语。果然如疤爷预料的那样。回头看了一眼船舱。男人轻轻叹了口气。
疤爷准备的这些东西,能入得了青门当家人滇缅一带大名鼎鼎的龙二爷的法眼么?!
船渐渐靠近。眼下的局面,已经容不得男人细想!
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岸上的人一瞬不瞬的盯着江面上那艘孤零零的小船上。手不约而同的按在腰上。
夜空暗沉,空气中弥散着一股肃杀之气!
忽然,江心出现了一丝异样,一个看不清相貌的男人站在船头,手上挥舞着什么,循着月光探视,像是一块白布。
凌胤回头看向藿行琛。霎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月光下,藿行琛不知何时站起身,踏着月光往水边走去。
当下也顾不上那些,凌胤连忙招呼人跟上去。如鹰隼般锐利的视线探像四周。
船缓缓靠岸,先前站在船头上的人蹦了下来。走近一看,是一个肤色黝黑的中年男人。
“久仰二爷威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个有胆识的汉子。道上人都叫我唐五。”那男人开口。
“刀疤呢?”藿行琛也不和他废话,直接问道。
唐五向后招招手,船上又陆续蹦下来六七个人,凌胤带着人上前,把几个人团团围住,下了他们手里的枪,扔在一边。
“疤爷让我带句话给二爷。冤家宜解不宜结。过去的事疤爷愿意一笔勾销。”说着往身后看了一眼。“船上装的是疤爷的诚意。买家已经联系好,出手净赚...”
话音顿。唐五伸出两根手指头在藿行琛面前晃了晃。
藿行琛轻轻的笑了。黑洞洞的枪口轻轻划过他的手指。一寸寸凌迟着他的神经。
“两亿买他一条命?他的命有那么值钱?狗东西,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德行!”
凌胤轻笑,身后的弟兄也跟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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