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风风火火地回到部队的时候,顾凌内心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心潮澎湃……
好在他这个人善于掩藏情绪,表面上看起来仍是平日里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薄唇轻抿成一条直线。
停好车一路走来,不断的有士兵立正敬礼,“首长好!”
顾凌风都没有顾上说话,他现在满心都只有一件事。
几乎是小跑着来到郑首长的办公室……
顾凌风一推开门就看到几道熟悉的身影,郑首长、林皓、陈峥、施鸿宇、倪安林等猎豹突击队的所有人……
他们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嬉笑怒骂的样子,和他们曾经每次完成任务之后,来郑首长这里汇报工作后的情景是如此相似,仿佛他们并没有分开五年,只不过是一个月或者几个月没见了而已。
顾凌风站在门口,眼眶酸涩的厉害,他的视线紧紧地定在倪安林身上,深怕一个眨眼,她就消失不见了,五年了,他做了太多次这样的梦,一颗坚硬如铁的心都已经绝望了。
办公室的氛围一时间变的异常沉默,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倪安林和顾凌风身上。
他们深深地望着彼此,却都没有说话,远处士兵训练的声音成了此处唯一的背景,清一色的男声愣愣地唱着,“一二三四一二三四象首歌,绿色军营绿色军营教会我,唱得山摇地也动,唱得花开水欢乐……”
不知道是他的眼泪先落下来还是她的声音先发出来,顾凌风的嘴唇颤抖的厉害,脸上一片濡湿。
“首长好!”倪安林铿锵有力地喊了一嗓子,站起身对着顾凌风就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论情分之前,还是得先论本分,这是部队的规矩,相比起顾凌风的意外,倪安林早已做好了见面了准备。
被一嗓子喊的回过神来,顾凌风定定地睨着眼前的女人,她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单薄瘦削的样子和曾经那个英姿勃发自信从容的的女军官简直判若俩人。
也是啊,五年不见,她又是在受了重伤的情况下被慕容家带走的,想也知道受了多少罪。
“安林!”顾凌风进门,猛的将倪安林搂在怀里,阔别了五年的人再次入怀,他心里那道总是坚硬如铁的防线坍塌的一塌糊涂,他激动的所有的规矩都顾不上了,身体做了最本能最直观也最强烈的选择。
顾凌风将倪安林抱在怀里,头埋在她的颈侧,疯狂地汲取着她身上的味道,他几乎不敢相信她就如此鲜活的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了,他以为她死了,他真的以为她死了……
其他人见他们这副情景,也都不无动容,彼此交换一个眼神,默契地从办公室退了出去,经历这么多坎坷,他们定然有很多话要说。
半晌,顾凌风将安林从自己怀里拉出来,他的双手捧着她的脸细细地看,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她回来的事,他怕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境,真的怕,“安林,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只此一句,倪安林哭的泣不成声。
她猛的一头扎进顾凌风怀里,声音里染着哭腔,“凌风!是我!我回来了!”
温热的身体,熟悉的声音,是她,真的是她,她回来了,顾凌风将安林从自己怀里拉出来,双手扳着她的肩膀,用力地扳着,手上青筋浮跳,“安林,为什么现在才回来?既然活着,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倪安林抬眸看向顾凌风,眼泪在眼眶打转,“凌风,你在责怪我吗?”
顾凌风霸道地命令,“回答我!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倪安林转头看向别处,眼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凌风,我身不由己!”
是啊,身不由己!
她是被慕容家囚禁了吧?所以才会不来找他,顾凌风心如刀割,“对不起,安林,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不仅没有保护好她,还连累她为他中弹,被人囚禁,顾凌风愧疚极了。
“我不怪你,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不后悔。”倪安林抬眸看向顾凌风,他的样子和五年前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黑了点,瘦了点,似乎还高了点。
再次扎入他的怀抱,倪安林的双手搂上顾凌风强劲的腰,“凌风,我好想你!”
“我也是。”顾凌风将头搁在她的肩膀上,诉说着最真诚的思念。
此时此刻,他早已将南汐忘的一干二净,甚至忘了自己已婚的身份。
门外,郑斌问林皓,“安林知道凌风结婚的事吗?”
林皓摇头,“我们都没敢告诉她!”
郑斌气的吹胡子瞪眼,部队的男人古板而苛刻,是最讲求责任心的,他训斥道,“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早点说清楚?现在这算什么情况?凌风他是一个已婚的男人!”
林皓摊手,摆出一副苦瓜脸,“首长,这种情况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再说了,安林回来的时间这么短,我们有那么事想问,也顾不上说这个啊!”
哼!郑斌气的冷哼,想起顾凌风那个安安静静的小妻子就犯愁,这他妈赶的这叫什么事啊!
那丫头也是够糟心的。
而南汐也确实过得很糟心,因为想知道验孕棒的结果,她今天一整天都处于一种极度不安的状态中,南汐一连犯了几个低级错误,被艾晓宁训的都不敢抬头了。
所以,一到下班时间就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担心在医院跟前的药店会碰到熟人,南汐一直到了尚嘉公寓的小区门口才进了药店,昨天已经买过一次验孕棒,她这次坦然了许多,直接拿东西付钱走人,非常有效率。
回了家,打开门的瞬间,南汐就被客厅里凌乱的场景惊呆了,一天的高温蒸发之后,地上的水已经干了,空留一地的玻璃碎片。
她吓了一跳,差点以为家里遭了贼。
可是不应该啊,小区的治安这么好,没有盘问,甚至连只蚊子都放不进来,怎么会有偷盗的情况呢?
她拽紧手里的包,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连鞋子都来不及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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