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悠悠也看了过去,目露疑惑。
墨子安见他大咧咧的直勾勾的看着唐悠悠,心里有些不悦,不动声色的移到了唐悠悠面前,一副宣示主权般的看向顾嘉阳。
江慕白和上官泰宁并肩进来,愣了下。
金福机灵的上前,介绍:“公子,姑娘把饭菜都做好了。”想着介绍,可这时才发现自己并不知道人家的名字,“姑娘,贵姓?”
“免贵姓唐,不过,她已不是姑娘,她是我的媳妇儿。”墨子安抢先回应。
面对顾嘉阳几人的错愕,唐悠悠落落大方的回予一笑。
这厮,这是做什么?
她怎么不是姑娘了,明明就是黄花大闺女。
看来,找时间得跟他约法三章。
金福反应过来,忙道:“原来是小嫂子。”
顾嘉阳紧紧的皱着眉头,对于她已为人妇的身份,表示不高兴。
上官泰宁岂会看不出顾嘉阳的心思,笑着上前,扫向桌上的热气腾腾的饭菜,“小……”想想他叫她小嫂子,这叫法说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便看向墨子安,问道:“不知公子贵姓?”
“免贵姓墨。”墨子安抱拳拱手,对于上官泰宁他倒是有一种很自然的亲近感。
姓墨?
上官泰宁蹙了蹙眉头。
南昭国,墨姓不多,他会不会与临王府有关系?可如果真是临王府的人,他不该是这副打扮,也不该出现在这里啊?
他打量着墨子安,眉眼间找到了他所熟悉的神情。
错不了!
看来,这事得查查。
墨子安身后的常大夫一眼就认出了上官泰宁和顾嘉阳,这时,倒是后悔来江府这一趟了。很明显上官泰宁起了疑心,不过,他并不担心上官泰宁,只怕因他引来了其他人。
白费了临王爷这些年来的护犊心血。
上官泰宁一脸风轻云淡的移目看向唐悠悠,“墨夫人的厨艺很好,在下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尝尝。”话落,他上前撂袍坐下,夹了块鱼肉片。
入口滑嫩,看似上面飘着红辣椒油,却是一点都不辣,反而更是彰显了鱼的鲜味。
这味道,绝了。
江慕白眼睁睁的看着上官泰宁一口吐了下去,急了,“上官兄,你这?”
上官泰宁抬手,笑道:“慕白,今天你有口福了,快坐下来尝尝。”
“可是?”江慕白欲言又止,但他的意思,还有他的神情,一下子大家都明白了。
唐悠悠心底有些失望,原来这就是江家大公子。
不过如此。
她有些看不上了。
脾性不合,若是谈合作,更是下下之策。
顾嘉阳迫不及待的过去坐下,快迅的夹了一片水煮鱼。
闭目体味,只觉一股特殊的香味包围了味蕾,紧接着才是鱼的鲜甜,竟无鱼腥味,更无鱼骨。
这种鱼,他第一次吃。
这味,绝妙。
“江兄,你快过来尝尝。”
嘴里包着鱼肉,口齿不清。
江慕白走过去,还未坐下,上官泰宁就放下筷子,起身做了个请势。
“墨兄弟,墨夫人,你们三位辛苦了,一起用饭吧?大家相识就是缘。”
江慕白一怔。
顾嘉阳重重点头,嘴里还包着食物,“对对对,四海皆兄弟。”
墨子安拱手回道:“多谢兄台。我们家中还有急事,这就要告辞了。”
这江府他不喜欢。
上官泰宁点头,“如此,我们也不便挽留,今日,在下有幸一饱口福,还得多谢墨夫人的一双巧手。”
他取下身上的玉佩,“墨夫人,若以银两表谢,太显俗气,这个玉佩两位务必收下。他日若遇难事,可拿此玉佩去聚宝钱庄,任一家都行。”
唐悠悠并不上前去接,淡淡一笑,道:“公子乃高雅的人,论银两自是俗气,只是,承公子高看也改不了我们就是俗人的事实。小女子认为能用银两解决的,这才是公平的买卖。我们卖鱼,做鱼,仅是买卖。一共五两银子,多谢!请给散银,因为我无法给你找零。”
她伸出手,笑得宛如春日下的百合花,清新高雅,让人不敢冒犯。
顾嘉阳和江慕白齐齐看向上官泰宁。
生怕上官泰宁生气,累及唐悠悠,顾嘉阳连忙取出钱袋,笑着走到唐悠悠面前,“姑娘说的极是,买卖就是买卖,交情另谈,不能混为一谈。五两银子,我给。”
说完,他打开钱袋,翻了翻,面露尴尬,“没有碎银。”
他扭头,“金福,取五两银子来,待会小爷就还你。”
金福看江慕白。
江慕白颔首:“金福取五两银子给墨夫人。嘉阳,这银子理应我来付。”
唐悠悠嘴角一直蓄着淡淡的笑。
不予置评。
买卖一桩,取了银子,她就离开。
顾嘉阳点点头,笑眯眯的看着唐悠悠,郑重作揖,“在下顾嘉阳,可否与姑娘交个朋友?”
一旁墨子安黑着脸,“顾公子,还请自重。”
“什么自重?交个朋友扯什么自重,一,伤人误己,二,伤风败俗,同是南昭儿女,何必拘泥于男女之别?”
顾嘉阳一脸正气。
墨子安一脸铁青,还有些许惭愧。
“小女子唐悠悠,很愿意和公子交个朋友。”
“小悠,你?”墨子安不敢置信的看着唐悠悠。
唐悠悠看着他,“顾公子是个光明磊落,率直,重情重义之人。这样的朋友,交之,我幸。”
在场几人闻言,不由动容。
她竟如此评价顾嘉阳。
墨子安点头,看向顾嘉阳,“顾兄弟,刚才若有得罪,还望谅解。”
“理解,理解!你吃醋了。咱们都是男人,我了解!”顾嘉阳不在意的摆手。
顿时,墨子安面红耳赤,尴尬不己。
这时,金福取了银子进来。
唐悠悠接过银子,看向众人,拱手,“告辞!”
墨子安也拱手,“告辞!”
“等一下,唐悠悠,我可以去找你玩吗?”
“当然!咱们是朋友。”
“好!”
金福领着三人离开。
上官泰宁招手,“嘉阳,过来吃饭吧。”
“好!”刚走几步,顾嘉阳突然哎呀一声,往大腿上一拍,懊恼,“我忘记问她家住哪了?”
撒腿往外跑,不一会,垂头丧气的回来。
坐下,端碗,吃饭。
上官泰宁问:“没追上?”
“你看出来了?”
“你脑门上写着呢。”
顾嘉阳愣了下,随即夹了个鱼丸。
弹牙,鲜。
“明天,后天,大后天,她总是要做生意的。”上官泰宁笑了下,夹了一块松子鱼沾上甜酸酱。
甜酸适合,不腥不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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