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一,寒衣节。
昭阳起了个大早,刚起身,就听见沧蓝急匆匆地来禀:“公主,前几日你命奴婢去尚服局将最好的金线都给一并要了回来,果真起了用处,听闻前日淳安公主身边的嫣然也去尚服局要金线。听闻公主将最好的要走了,她也不愿意将就寻常的那些金线,恰好昨儿个是一月一次采购的日子,她便硬生生地等着昨天晚黑的时候让尚服局的人给送到了韶华殿。”
“昨天晚黑刚送到?”昭阳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她想要给父皇制衣,金龙是必须要绣的,那么晚了才要到了金线,怕是赶不及的。我这位妹妹,就是心气儿太高,想着我要了最好的金线,怕也是要给父皇做衣裳的,便生害怕输给了我,无论如何等也要等着最好的金线。”
“淳安公主怕是赶不及在今天将衣服做好了。”沧蓝笑眯眯地道。
昭阳却摇了摇头:“怎么会呢?咱们淳安公主主意多着呢,我上次给父皇献大氅是在宫宴上,她便不会落了后,寒衣节,可是最好的机会。错过了今日,离下一次宫宴,怕还得差不多两月左右。”
沧蓝闻言,刚刚浮现起来的笑容便又暗淡了下去,连忙问道:“那便任由她将衣裳送上去?公主你这次可是什么都没有准备。”
昭阳眨了眨眼,笑眯眯地道:“谁说我什么都没有准备?”
说完,也不顾沧蓝心中好奇,便道:“时辰不早了,咱们到未央宫等着吧,同母后一起,去奉寿殿去。”
昭阳去的早,侍候了皇后起身,众嫔妃才慢慢开始到了。只是倒了最后,淳安都没有来。德妃眉头微微蹙着,皇后倒是一派从容模样,只抬起头来吩咐这一旁的宫人道:“去韶华殿瞧瞧,都这个时辰了,淳安公主怎么还未来?”
昭阳倒是心知肚明,却也没有开口,宫人还未出未央宫,便碰见了韶华殿派来禀报的宫人:“启禀皇后娘娘,淳安公主身体有些不适,祭祖怕是来不了了。”
皇后的眉头微不可见地蹙了蹙,半晌,才叹了口气道:“罢了,既然来不了了,那便算了吧,咱们便去奉寿殿了吧。”
到奉寿殿祭了祖,午时宫中依着惯例,安排了一场素宴。众人刚落座,便听见外面的宫人禀传:“淳安公主到。”
昭阳瞧见上位的帝后二人的眉头都微微蹙了蹙,却没有人开口,倒是一旁的贤妃开了口:“先前淳安公主派人来禀报说身体有些不适,连祭祖这样的大事都没有法子来了,怎么到了小宴的时候,反倒是好了呢?”
贤妃与德妃同为四妃,素来有些不对盘。淳安是德妃的女儿,能够抓住德妃小脚的事情,贤妃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
楚国素来以孝治天下,这话中的意思,却是在隐约谴责淳安的不孝了。殿中除了后妃,还有朝臣,若是淳安这样的名声传了出去,即便淳安贵为公主,只怕也难寻夫家了。
“贤妃姐姐这话什么意思?谁还没个生病的时候呢?且淳安这段时日身子本就一直不太好……”德妃蹙了蹙眉,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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