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苏香荷和冷严萧便猛地沉了脸!
云锦绣这个该死的贱人!居然敢骂他们!
“云家不欢迎畜生,还不滚?”她语气淡漠清冽,带着一丝不屑,那眼神像是巴掌似的,啪啪的打在众人脸上。
苏香荷愤恨交加,上前一步怒喝:“云锦绣!你放肆!”
“不要说了!”
被人家公然的下逐客令,再待下去便是自己打自己脸了,冷严萧铁青着脸色,却看也不看那归元丹,冷哼一声,拉起苏香荷拂袖便走。
“慢着!”
云锦绣突然开口。
灰溜溜的一众人立时顿住步子,目光里皆有些鄙夷,云锦绣这废物定是反悔了,要知道七殿下毕竟是出身皇室,又极得陛下宠爱,根本不是苟延残喘的云家能得罪的。
苏香荷眼底滑过一丝得意,这废物手里怎么可能会有三品丹药呢?定不知是从哪儿偷来的,眼下怕将事情闹大了,准备妥协求饶,不过想吃回头草,哪有这么容易?
苏香荷准备好好的嘲笑云锦绣一番,却见她抬脚走到桌子前,拿起那个锦盒,微微垂首嗅了嗅,而后面无表情道:“这种垃圾也好意思送人?”
垃圾?
众人面色抽搐!
那可是二品丹药啊大姐!
几万金币一颗呢!
众人尚未反,那锦盒便被随手丢了出去,飞过院落,飞过院墙,不偏不倚,刚好砸在苏香荷头上!
“啊!”
苏香荷一声惨呼。
“二小姐流血了!”众人惊声大叫,一时间,手忙脚乱。
苏香荷抬手一摸,一手的血,不由又是一声尖叫,险些昏厥过去。
冷严萧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牙齿咬的咯咯响:“云锦绣……”
“带着你的垃圾丹药和纸钱一起滚!”
愤怒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云锦绣冷淡的声音打断,接着无数纸钱被人扔了出来,躲闪不及的,被撒了满头。
冷严萧一掌拍开近身的纸钱,一张脸黑的锅底似的,云锦绣这个该死的废物竟敢对他如此无礼!
胸膛里鼓胀的憋着一团怒火,无处释放,视线落在满脸是血的狼狈不堪的苏香荷脸上时,冷严萧又是一阵嘴角抽搐。不知为何,以前觉得十分美丽的苏香荷,此时此刻,再无了昔日的惊艳之色。
“还不送去救治!”冷严萧怒喝。
众人噤若寒蝉,手忙脚乱的抬着苏香荷上了马车。
苏香荷快要气疯了,本以今天能将云锦绣狠狠的踩到脚底处处气,到头来,竟还是自己吃了闷亏!
此时此刻,她不再是高傲的孔雀,更像是被人拔了毛的秃毛鸡!
感觉到众人看过来的古怪视线,苏香荷脸色铁青,怒极之时,脑海里闪过那枚归元丹,一条毒计涌上心头:云锦绣,这一回,我一定要彻底废了你!
院子彻底的空荡下来,莲衣完完全全的惊呆住了,一定是她在做梦!想到冷严萧临走时森冷的眼神,莲衣不由又担心起来。
“小姐,以后我们怎么办啊?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
“凉拌。”
莲衣:“……”
“锦绣做的没错!”云江似也出了口恶气,满是褶皱的脸上因放松微微舒展,“我们云家虽穷,但再穷也要有骨气!”
云锦绣微微一顿,看着云江那张苍老的脸。
父亲这个词汇,对她而言是完全陌生的,前世,她是家族争权的牺牲物,从未感受过正常人该有的感情,可看到那满是褶子的脸舒展大笑的模样,冰冷的心,似有什么东西波动了一下。
自从这具身子的娘亲过世后,云家彻底垮掉,在这个大陆,没有实力就会被人踩在脚底,甚至连一份养家糊口的活儿都找不到,不得已之下,云江委曲求全,将她送到了这具身子的母族苏家。
一边是一蹶不振的父族,一边是过世的母亲,再加上这具身子懦弱,被苏家厌弃,三岁时被送到农村寄养,六岁被接回来越发卑微,七岁救冷严萧受伤。十一岁测验武灵失败……
一桩桩打击终将云家推入绝望深渊,被苏家逐出大门。
也是不得已,云江只好将她带回破败的云家苟延残喘,几年前他被魔兽袭击,残了一条腿,云家彻底没了希望,这也是冷严萧迫不及待来取消婚约的原因。
“这云锦绣的一生还真是失败啊。”
怀里的雪狐懒洋洋的传来一道神念。
“再失败还不是每月要供你一碗心头血?”
归元丹是狐狸给她养伤用的,她对医学造诣颇深,凭借那丹药灵气便能判断出这颗品级比冷严萧的那颗高很多,想拿丹药吓她,信不信日后她拿丹药将他砸死?
狐狸睁开眼睛,瞥了云江一眼:“云家血脉确实堕落了,臭丫头你可得努力了,本座还指望你……”
“指望什么?”
“啊,没什么。”狐狸含含糊糊的糊弄了过去。
“孩子,你那颗归元丹从何而来?”云江有些小心的声音传来。
这个大陆,除了武者,还有许多职业譬如驭兽师、阴阳师,还有一种最最稀缺和珍贵的,便是药师。
想要成为药师,首先要精通的是医术,其次还需要满足一条极端苛刻的条件,那便是拥有强大的火魂。整个出云帝国,拥有火魂的人屈指可数,而拥有火魂又同时精通医术的更是凤毛麟角。
这孩子十一岁时经脉就毁了,又因为小的时候条件恶劣,大字都不识一个,炼丹的事他是想也不敢想,只是如此珍贵的丹药放在手里,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假的。”丹药当然是真的,只是如果说是真的,便要解释怎么来的,狐狸的事,她还不想告之于众。
云江反而松了口气,幸好那冷严萧没有收下,不然就要出大乱子了。
看着那张沧桑的脸,云锦绣顿了顿还是开口道:“这几天我要闭关炼药,不要让人打扰。”
云江蓦地呆住:“孩子,你说……什么?”
不只是云江,莲衣也呆住了:“族长,小姐说要炼药呢!”
不知为何,云江眼眶突然一热,任何人都能炼药,只是那练出的药物,最多能治个皮外伤,他自是没有往药师的方向去想,只是觉得这个孩子,怕是因今日丹药之事变得敏感了,也懂事了。虽说学学医术,弄些普通药剂价钱低廉,但孩子的这份心,他却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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