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乔抬起头,盯着天空看,阴霾霾的,再过一会儿,肯定是场大暴雨。
不知道什么原因,今年的雨水特别多,一场接着一场的下。
想到自己的未来,景乔的心也如同此时的天空,黑暗,压抑,沉闷,没有一丝光亮。
赎罪,学费,还有欠下的巨额赌债,要将她彻底的压垮,瞬间觉得,人活着,真的好累。
靳水墨异常无聊,目光随着地上的蚂蚁转,一群群蚂蚁,黑压压的,突发奇想道;“朝着蚂蚁洞内灌热水,那滋味,肯定特别的酸爽。”
景乔没有理会他,思绪淡淡出神,无意之中就想到了林子安,安娅,还有被关进监狱的爸爸……
一个人自言自语总归有些无聊,靳水墨桃花眼向上挑起,又有了新目标。
他长腿一伸,懒懒的踢着景乔,神色上尽是吊儿郎当;“你胆子挺肥啊,竟然敢背着我大哥去陪酒!不想活了,是吧?”
依旧没有理他,景乔连看都没看一下。
这么明显的被无视,而且还是被一个傻逼无视,靳水墨心中不舒服了。
于是,他开始没事找事,仗着自己手长腿长,一会儿踹上景乔两脚,一会儿又趁着她不留意,迅速从她头上扯下几根头发。
盯着她看,靳水墨将那几根头发举到空中,眯着眼睛,念念有词;“变!变出七十二个女傻逼!”
原本,一直被骚扰的景乔怒火已经冲到了嗓子眼,可是看到靳水墨的反应后,没忍住,笑了。
“你笑什么?”靳水墨阴狠着神色。
“你管不着。”景乔站的有些累,换了个姿势。
“快说!不然,你信不信本少爷揍你?”
景乔又瞟了一眼精神好像不正常的靳水墨,嘲讽道;“你现在让别人看看,看你是傻逼,还是我是傻逼”
果然,靳水墨被激怒了,咬牙切齿道。
“你在我大哥面前表现的像只小绵羊,现在在我面前表现的却这么猖狂,你以为本少爷不打女人?呵,你猜错了,今天,我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我乖巧的像只小绵羊,那你呢,你想不想知道你是一副什么模样?”景乔捏着鼻子,细声软语的模仿着;“大哥,我的好大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太监来了。”
这次,靳水墨真的生气了,眼睛中跳跃着火苗,他走过去,毫不客气的伸手就抓住了景乔头发。
瞬间,景乔就觉得头皮紧的疼。
靳水墨来真的,没有因为景乔是女人,就对她手下留情。
只要想起是她害死的安娅,他心里那团火蹭的就烧起来,真恨不得将她给掐死!
“神经病!你给我放手!打架抓女人头发,你是不是男人?”景乔疼的倒吸着冷气,这个王八蛋,竟然来真的;“说你是太监,你果然是太贱!”
“你让我松开我就松开,你以为你是谁?大傻逼!”靳水墨心头的火焰燃烧的正剧烈。
太疼了,景乔忍不住,手和脚全部都用上,对着靳水墨拳打脚踢,连抓带掐。
但是,对于男人来说,她的那点力气,就好像是在挠痒痒似的。
心一横,景乔发了狠,踮起脚尖,她张嘴,直接一口咬在了靳水墨脸上,顿时,杀猪般的尖叫声响彻在别墅的每个角落。
两人站的地方正好是靳言深的卧室旁,听到声音,他去了窗户旁,居高临下的睨着因为厮打扭在一起的两人,凌厉的眉峰微皱。
张管家走了进来;“大少爷,可以吃午餐了。”
“去端盆水……”靳言深两手撑在阳台上,骨节处轻敲着大理石,发出清脆且规律的响声,嗓音暗沉。
端盆水?
张管家一怔,虽然不明白,却还是到卫生间端了一盆水。
眼底冷酷,眉宇间浮现出烦躁,靳言深将那盆水直接从阳台上泼下,不偏不倚,正好泼到两人身上。
靳水墨暴走,正准备破口大骂,但余光留意到大哥的身影后,乖乖的全部咽下去,捂着脸,抖着身上的水,安静下来。
景乔自然也看到了,即便隔着那么远,又只是侧脸,但男人天生的气场不可忽略,咬着唇,她往墙角挪了挪。
目光幽暗,靳言深高高的俯视着两人,左手插在西装裤里,眯眼;“停下来做什么?我在这看着,你们继续……”
两人安静的很,一点声响都没有,倒是脚下的步子非常一致,都朝着角落蠕动。
那个角落是个死角,被阳台挡着,贴着角落,站在楼上就看不到。
没再理会两人,靳言深下楼,坐在餐桌前,自顾自的吃着午餐。
靳水墨只觉得脸庞疼,靠!死女人,是不是想把这块肉都给咬下来?
“告诉你,我们之间的梁子,算是彻底的结下了,往后,你就别想着好过!”
没理他,景乔伸手扒拉着被抓的像是鸡毛一样飞的乱七八糟的头发,揉着头皮,边吸着气。
两人这一站,便站到了下午五点钟,天气渐变,开始狂风大作,眼看,就是一场暴风雨。
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又被泼了两次水,还被罚站了三个多小时,景乔口干舌燥,支撑能力也达到了极致,双腿发软,摇摇欲坠。
这时,一名佣人走过来;“少奶奶,少爷让你去房间一趟。”
“谁的房间?我的,他的?”景乔的声音已经干涩沙哑的不成样子。
“不要脸!”靳水墨在身旁冷言冷语的骂着;“去我大哥房间,你配吗?”
景乔觉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完全没有必要去和一只被宠坏的狗计较。
最后,回的是自己房间,里面空无一人,只有诺大的床上放着一个包装精致华丽的盒子。
盒子里面是一件连衣裙,颜色火红火红,如火焰,又似晚霞,美丽,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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