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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英国。

  精美绝伦的古堡在经过婚宴的喧闹之后,慢慢的陷入安眠。

  月光轻轻的从高高的拱顶上泄下来,为古老而宏伟的城堡盖上了一层唯美的纱幔。

  悠长的走廊上,夏冰倾拖着冰蓝色的礼服歪歪斜斜的走着,娇嫩的身子不时的撞到墙上,额头也磕了好几回。

  头越来越昏。

  几乎连方向都分辨不清了。

  不是说鸡尾酒不会醉嘛,为什么她才喝了两杯,就成这个样子了?

  感觉自已走了很久,又好像一直在原地没有动。

  扶着墙壁摸索到一扇房门前,她像条壁虎似得趴在门上,醉醺醺的拍着门:“阿茵我回来了,你开开门,把开开门……”

  喊了半天也没有应,夏冰倾只好尝试着自已开门。

  轻轻一绞门就开了,她摸黑走进去,摇摇晃晃的来到床边,没站稳就一头栽了下去。

  坠落的瞬间,“砰——”的一声,她砸到了一个热源体。

  “阿茵——”

  夏冰倾嘟哝的叫唤,趴在温热的肉垫上,小手拍了拍身下的人。

  黑暗中,不耐的戾气自鼻腔中呼出,在寂静中极为清晰。

  下一秒,她的脑袋被用力的推远。

  “唔——”

  夏冰倾醉醺醺的又嘟哝了一声,被推下去也没在意,调整了一下睡姿,侧过身抱住旁边的“大白”。

  在家里,她有一只同样体积的。

  被死死缠抱住的“大白”,在黑暗里闭着星眸,眉心的蹙的越来越深。

  同样喝的酩酊大醉的他,没有力气去处理掉此刻手脚并用,像蔓藤一样缠绕着他的小东西。

  他大幅度的翻过身背对着她,以为这样就能甩开她,让他安静的睡觉,哪知这软绵绵的小东西随即就黏了上来,狗皮膏药似的贴在他的背上。

  往边上挪了挪,小东西也跟过来,还怕他跑了似的搂住他的腰。

  厌烦的扒下搂着他腰的小手扔到一边,不出三秒又摸上他的腰,最后干脆不客气的连腿都架了上来。

  她就这么锲而不舍,没完没了的骚扰他,对他上下其手不说,摸的地方还都是危险系数极高的禁区。

  终于——

  他忍无可忍,翻身过去将她压在身下……

  黑暗中,他的气息愈发的炽烈。

  ……

  重。

  夏冰倾浓密卷翘的睫毛抖了抖。

  一阵阵热热的呼吸拂在她的脸上,阳光下,清透白皙的小脸上一层细密绒毛摇曳着,泛着少女特有的光泽。

  她滚动着眼珠子,难受的缓缓睁开睡意迷蒙的眼睛。

  她梦到自已被压在一座大山下动弹不得。

  满室的阳光洒进她的眼睛。

  瞳孔里的影像逐步变的清晰,是一张好看的脸,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高高的眉骨上两道浓黑的剑眉,眼窝深邃,轮廓精致英朗,清俊的出了尘。

  她瞬间怔住。

  这是个……男人?

  男人!

  “啊——”脑袋从片刻的卡壳中反应过来的当下,一股惊恐的气流冲上大脑,吓的她失声叫了起来,情急之中卷着被子乱滚带爬的逃出房间。

  站在走廊上,她不住的喘息。

  她的思绪很混乱,越是着急想要回想起来,这断了片的大脑就越是不停使唤。

  特别是她望了一眼房间号,发现不是自已房间的时候,她简直要疯了。

  昨晚婚宴之后,男方女方家的亲戚朋友全都留宿在古堡里,她帮姐姐去发婚宴的回礼,有个房间还在狂欢,她进去后也被灌了几杯鸡尾酒,出来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出什么事了?”

  隔壁房间的门打开了。

  出来的两个人,是昨晚大婚的慕锦亭跟夏云倾。

  看到裹着床单站在走廊中央的夏冰倾,他们无比的诧异。

  夏云倾穿着睡袍快步来到妹妹面前:“冰倾你裹成这样站在这里做什么?”

  “我——”夏冰倾不知该怎么说。

  特别是看到后头的姐夫,她更是难以启齿了。

  一双纤细白嫩的小手抓在胸前的被单上,脸烧的如同熟透的番茄。

  慕锦亭朝开着的那个房门里瞅了瞅:“冰倾,告诉姐夫,这房间里头有什么?”

  夏冰倾蠕动着嘴唇,很小声的说:“有……有个……男人!”

  “什么!”夏云倾惊叫起来。

  “别急,我进去看看——”慕锦亭提步往房间走。

  刚踏出两步,一道颀长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

  男人的眉头蹙的很紧,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凛冽的寒气,仿佛一座移动的冰山,温度瞬间就被他给冻结住了。

  他身上的衬衣的领口大开着,墨黑的发丝未经打理显得有些凌乱,他揉着太阳穴,下颚的线条绷的紧紧的。

  “月森!”

  夏云倾跟慕锦亭看到出现的人,脑子当时就炸了。

  慕月森的目光没有旁顾,直接就落在夏冰倾的身上,冷飕飕的将她上下打量了一圈:“你就是昨晚吵的我不能睡觉的小东西?”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如同腊月里静寂无声的寒气。

  夏冰倾攥着被单,喉咙里像是塞了棉花发不出声音。

  这个人的气势好强大!

  接触到他的眼神,她竟然连动也动不了了。

  “月森,这是我妹妹,你们为什么会——”夏云倾小心翼翼的开口。

  她还没问完,慕月森就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这是我的房间!”

  夏云倾顿时没了声音。

  他的意思是指——是冰倾自已送上门去的。

  夏冰倾羞愧的低头,咬住嘴唇。

  慕锦亭出来打圆场:“月森昨晚替我挡了很多酒,喝的是烂醉如泥,这个状态怎么可能还发生什么嘛。”

  慕月森面无表情的看向慕锦亭,目光幽冷的开口:“那也不尽然,说不定我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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