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承封便陡然接过树下侍卫的缰绳,跃身上马:“回王府。”
十几名侍卫随着承大人赶回晟王府,到了马厩时承封将缰绳扔给一旁那个子矮小的侍卫,同时侧头疑惑的问:“李柱,你今儿怎么一直低着头走路?”
“李柱”低着头用着奇怪的声音说:“大人,奴才晚上着了凉,这会儿嗓子有些闷哑,不能抬头见风,怕咳嗽出来惊了马。”
“嗓子哑?我看你这声音哑起来倒像是个娘们儿~”旁边的侍卫忽然笑道。
“李柱”尴尬的低着头:“俺从小只要一着凉,声音就变味儿,俺娘都嫌弃这声音……”
四周哄然大笑,承封却是道:“得了,正巧十六爷前阵子受了伤,最近一直在用药浴,你随我去住府郎中那里顺便抓些药来,早点把你这嗓子治好……”
“还傻站着干什么?随我来。”承封又看他一眼。
“李柱”连忙跟上,两人去住府郎中屋里取了些药材,之后路过主院,承封拿着一包药材走向前方的屋子,站在门外一改平日冰冷的脸色,恭敬的轻声说:“爷,药拿来了,轻语丫头今儿身子不舒服,我准了她一日的假,我找个其他人来伺候您沐浴。”
“李柱”站的有些远,听不清房间里的声音,只是忽然听见承封回头说:“李柱,咱们王爷一个月前在北边受伤的事情你也知道,你也跟了王爷这么多年了,我对你是十分信任,今儿你来伺候主子沐浴,切记小心别碰到伤口。”
假扮李柱的九月眼皮陡然一跳,妈蛋,会不会是中了什么圈套了?
手里已经又被塞了一包药:“今儿你要是把王爷伺候好了,明天我就准你一日病假,好好养养你这嗓子。”
九月暗暗翻了个白眼,却点了点头,又听承封说:“把热水准备好,然后把这药材放进去,再伺候主子沐浴,一定要小心,记住没有?”
“奴才记住了。”
“自称什么奴才?你当自己是太监?当初你进咱们晟王府的时候不是早就已经帮你脱了奴籍?你小子奴性不改呀这是……”承封抬手就在她的脑袋上一敲,然后不耐烦道:“快去!”
丫的过去宫廷戏看多了,奴才俩字儿顺嘴就溜了出来,之前没人惊疑,这会儿承封倒是损了他一句,然后便走了。
九月掂量着手里的药材,在考虑要不要现在赶快开溜,之前假扮成小侍卫也只是为了避开之前那些家丁的视线,毕竟不知道他们背后的主子究竟是什么势力,不想惹祸上身,进了这晟王府也非她本来的意愿,难不成她还真要在这里伺候那位十六爷沐浴,开什么玩笑?
正在她打算脚底抹油之时,前方的房门忽然打开,楼晏一袭素白单衣,流云黑发垂在背后,淡淡的睨了一眼门外的她,说了句“进来”,便转身回了房里。
看着那漠然颀长的背影,九月嘴里“咝~”了一声,好半天才从刚刚那张好看的清俊容颜上回过了神!过去的苏九月似乎是从来没有见过晟王楼晏,只是听说过这位王爷而己,没想到这位爷竟然长的这样好看!
就算她九月不是色女,可看了看四周,发现这王府中似乎是藏着不少暗卫,犹豫了一下,便直接提着手里的药材走了进去。
妈哒!不就是洗个澡吗?还是个受了伤的王爷,真要是出啥事止不定会能打得过谁呐!
这间王府似乎在整修中,不然王爷怎么会住在前院的屋子里?听说十六爷五年没有回皇都,一回来皇帝老儿就高兴的叫人给晟王重建王府,又赐了许多别院,可这位爷显然对新王府和别院都没什么兴趣。
一走进屋子里就看见这屋中简单的摆设,人都说从一个屋内的陈设装修可看出一个人的性格与内心,可这间屋子却看不出这屋子的主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性子,更别说是内心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不打算在这里长住的原因,还是只是随便找一间住下,堂堂一个王爷,生活态度有这么随意么?
似乎这十六爷回皇都时没带多少人,怎么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刚刚承封说的轻语丫头病了,难道就只带了一个丫鬟回来?
感觉有些蹊跷,九月却也不能妄动,只是来来回回的去打了热水回来,直到主屋内气氲盎然,她才抹了抹汗,转头看向始终在榻边看着一卷书的楼晏:“爷,水已调好,药泡在水里也差不多到时间了,可以沐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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