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想过会再遇到唐锦霖。
至少,没想过会是在自己这样潦倒的情形下再遇到。
我跟一个四十过五的老男人倚站在酒店楼道的窗口前抽烟,笑靥如花、风情万种,“李总知道两年前时淼那件案子吗?听说出事的王总是您的故友?”
李总长相油腻,手里捏着一个红酒杯,明明整体看起来猥琐的要命,却偏偏要表现出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那件事啊!听过!这个圈子里谁不知道那件事。”
李总隐晦的笑,眼底满是暧昧,“说起来王总也算是牡丹花下死。”
我们俩正聊着,身后一间包厢的门被里推开,一个身穿白衬衣的男人被人搀扶着走出,搀扶的人像是男人的助理,说话声音压低,“唐总,您一个人去洗手间能行吗?”
“嗯。”男人声音低沉,左拐右拐的踉跄进了右手边的洗手间。
男人刚进门,站在我面前的李总神色一变,“唐锦霖?”
乍听这三个字,我心倏地一紧,白皙的手指捻着烟蒂,捻扁。
说起唐锦霖,算的上是我的初恋,只是可惜,他却从来没把我当过恋人。
我依稀能记得那日在他醉酒后我去酒吧包厢接他,他跟一群发小在一起喝酒,醉意阑珊——“哦,你们说时念啊?玩玩而已,那细腰跟身段,光是让人想想,就身下一紧。”
富家公子哥,说出这样的话并不稀奇,只是那个时候的我刚年过二十,满心满意的以为自己是谈了一场恋爱,甚至都想到了婚后三年抱两。
现在想想,着实可笑。
我出神,站在我面前的李总也出神,掏出手机背着我走到另一头窗户前打了通电话。
前半段说了什么我没听清,后半段我却听得清楚,“绝对是唐锦霖,我没看错,前阵子唐氏不就官宣说唐锦霖要回国接管唐氏吗?看样子这是回来了。”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说了几句什么,李总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这儿倒是有个现成的,就是不知道唐锦霖会不会买单。”
切断电话,老总合上手机往我这边走,笑的如沐春风,“时小姐。”
“李总刚才去陪谁打电话了?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居然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包厢里还有那么多人等着,要不咱回去?”我莞尔,将指间的香烟掐灭。
“不急。”李总伸出手挡住我去路,把手里的酒杯放在窗户旁,“时小姐刚才打听时淼那件事,时念、时淼,莫非?”
“我姐姐。”我直言不讳,唇角勾笑。
巴掌大个江城,想要隐瞒一件事,太难,只要是有心人,稍稍打听下就能打听出来。
“哦,原来如此,你姐姐那是被判了……七年?”李总故作狐疑的问。
“嗯。”我回答,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指甲掐入掌心。
呵,老狐狸。
见我一眼不瞬的看他,李总有些心虚的咳嗽了两声,双手背在身后,“时小姐要真想帮你姐姐,不一定非得跟我这样一个糟老头子,我女儿都快跟你一般大了,看着你我就想到了我女儿,还真下不了手。”
“瞧着刚才进洗手间那位没?唐氏的唐总,帅气又多金,跟时小姐那才算得上是郎才女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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