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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我偷偷地瞟了一眼,是何咏棋,他感受到我的目光,侧头看了我一眼,我赶紧装作玩手机,他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接了起来,并下床走到窗外的阳台上。

  心突然扎痛,我这个火包友,突然变得可耻起来,因为我好像成了小三,一个插足别人爱情的名副其实的小三。

  白牧野的声音并没有故意压低,他的声音充满了愉悦,对电话那头的人柔声哄着:“那你乖行早点睡觉,我过两天就回去了,等我回去陪你。”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撒了什么娇,他笑:“好好,都随你,只要你开心就好。”

  他的每一副温柔的表情,每一个深情的语气,每一句专属情侣的呢喃情话,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插进我的心口,只觉得心抽疼得厉害,我蜷缩着身子钻进被子里,把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起来,不想再听到任何他的只言片语。

  他的温柔就像是路边的传单,人手一份,根本不是只对我。

  唐清啊,你到底是图什么啊?你完全可以找个男人光明正大的谈恋爱,过着朝朝暮暮有声有色的小日子,何必在这个男人这里受尽委屈?快停止犯贱吧,快清醒吧!

  感受到背后的床突然沉了下去,白牧野轻步回来,上了床,我躺着没动,他将手机放下,然后伸手从后面抱住我,声音有些冷硬地问:“睡着了?”

  我没动。

  他强行将我翻过来,我睁开眼,一张冷漠的脸出现在我上方,隐隐可见不快,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真的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唉,算了,不想了,我何必这样卑微地去迎合他,爱谁谁吧,我疲惫地闭上眼,不再看他。

  “别人给我打电话,你就一点都不生气吗?”他问。

  我倒是想生气,可我哪有立场生气?他从来都没给过我生气的身份。

  “那是你的自由,我没资格干涉。”心里有些发酸。

  “如果我给你资格呢?”他偏执地问。

  “等你给了再说吧。”我不愿再跟他争论这些没意义的话题,他的心头爱是何咏棋,他的婚姻将给江楚楚,而我,只是一个永见天日的火包友,即使我这样跟他耗下去,身份不会改变,结果也是一样的。

  “你是怎么想的?”他的声音开始变冷。

  “我什么都没想。”我心如止水地回。

  “我一约你就出来,是为什么?当我是火包友?还是因为寂寞空虚?或者你本来就是个不检点的女人?”白牧野越说越气,用词也越来越刻薄。

  血气往头上涌,我气得身子发抖,这个男人,他到底要将我伤到什么程度才肯罢休?此时此刻在床上,他拥我在怀里,却说着如此凉薄的话语!他到底是有多冷血无情!

  我一掀被子,起身坐了起来,直视他,声音比他更凉薄:“没错!我只是把你当火包友,不然你以为呢?难不成你以为我爱上你不成?你穿梭在三个女人当中享受着每个人给你的温存,你这种三心二意的男人,你以为你值得爱?你配吗?”

  我冷笑着,拼命抑制着眼泪不让它往外流,心痛得无法呼吸,像是一把刀在绞着。

  白牧野定定地看着我,一张俊脸黑得如同暴风雨前乌云密布的天空,看着我半天,忽尔又笑了:“那就好,我真怕你爱上我,没有就好,没有我就放心了,我这种三心二意的男人不值得不配,别激动,睡吧,明天回去。”

  我以为他会发火,会气得想掐死我,结果他就这样不咸不淡地,比我更云淡风轻地,满不在乎地,轻而易举地将我打败,我一拳头犹如打在棉花上,一口气堵在胸口,出不来也进不去,我郁闷得想撞墙,情绪瞬间跌进深渊,绝望的情绪杂草一般疯长,将我缠得透不过气来。

  明明开开心心地出游,为什么会变这样?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前一秒还好好的,后一秒就翻脸,他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任由一口气堵在胸口,我默默地躺倒,用被角轻轻地抹掉眼泪,明天就回去,然后断了吧,人家在人前人后早说过很多遍了,不喜欢你,你不配他的喜欢,你放手吧,别再痴心妄想了。

  道理给自己说了个通透,可心里还是难受得不行,脑子里乱哄哄的,闭上眼睛,怎么也睡不着。

  白牧野关了灯,钻进被子里,半天没动,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空调的凉气开得非常低,我盖了被子仍觉得脸上凉嗖嗖的,想去找遥控器把温度调高点,但懒得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半小时也许一小时,我还是睡意全无。

  突然,他动了,掀起被子一翻身将我压在身下,黑暗中,大手在我身上粗暴地摸索着,低头准确无误地吻在我唇上,然后滑到脖子,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啃更合适。

  我被他的突然袭击吓了一跳,伸手去推他,他当我是什么?

  “别动!”他低喝。

  “你到底发什么疯?”

  “我要疯了!”他扯掉我的睡衣,毫无前戏地,撞了进去。

  痛得我忍不住轻呼,他仍是不管不顾,便横冲直撞起来,似是报复一般。

  我起初是疼,然而终是招架不住,身子一寸一寸地软下来,最后理智输给了欲望,无论我的心,还是身体,无时不渴望着他,一遇到他,我只能输得溃不成军。

  越快乐越悲伤,眼泪随着一波一波的块感中忍不住地往下流。

  他俯身抱着我,吻着我,直到将欲望完全释放,才开始给我擦眼泪。

  “为什么总是哭?”他盯着我的流泪的眼睛,低声问。

  我不答,只是一味儿流眼泪。

  “听说女人只会为她爱的男人掉眼泪,你呢?你是因为爱我吗?”他似是试探,似是呢喃。

  他越问我的眼泪越多,我很想说是啊,是因为爱你,可是一想到他对我的刻薄无情,到嘴边的温情话全化成恨意:“爱你?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你竟然妄想一个火包友会爱你?我们不过约了几个回合火包,你就联想到爱情,白牧野,你在搞笑吗?”

  我真是恨他啊,有多爱就有多恨。

  他的身子僵硬着,抱我的手松了松,半晌声音苦涩地回:“不爱拉倒,随便你,强求不来。”然后下床去洗手间清理身体。

  我抽纸擦掉眼泪,等他回来后,我也去洗手间洗了个澡,回来他正在抽烟,烟雾缭绕中,他的面容看起来没有往日那种跋扈,只剩下一片慵懒,似乎还很落寞,我坐上床,斜眼一瞟,竟然发现他眼角有水光。

  我一怔,他哭过?随即觉得自己很可笑,白牧野怎么可能会哭?根本没理由啊,我再想伸头去看,他忙将脸转到一边去。

  他抽完一支烟,掐灭扔进烟灰缸里:“睡吧。”

  我钻进了被窝里,在床的侧边,离他八丈远。

  过了半晌,他靠近来,手臂从我的脖子下穿过,将我捞在怀里,双腿缠上我的,略带责怪的语气:“脚怎么这么冷?”

  我有点体寒,夏季也会手脚冰冷,我往他怀里缩了缩。

  “冷还离我这么远?不知道到我怀里来?”他惩罚似地咬在我的肩膀上,我吃痛轻呼一声。

  “过一会就好了。”情绪发泄完了,我似乎好多了,连声音温柔下来,带着些许委屈,听起来像是撒娇。

  “睡吧,我给你暖。”他的手臂收紧,我被他完整地圈在怀里,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儿熏染着我,我的眼皮开始发沉,不多时就睡了过去。

  这是我第一次跟白牧野一起过夜,以一个可耻的身份,可是这一夜,我竟睡得特别踏实。

  第二天醒来,还是昨晚那个姿势,白牧野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他的脑袋搁置在我的肩边,仍在熟睡中。

  我动了一下,他就醒了过来,睡眼朦胧地瞟我一眼,然后突然就清醒过来,“你醒了?”

  我点点头。

  “几点了?”他翻身去拿手机,一看,已经十点了。

  “这么晚了。”他打个呵欠,回身又将我抱在怀里,喃喃地说,“我好久没睡过懒觉了,抱着你怎么睡得这么好?”

  我笑,我也睡得非常好,前所未有的好。

  “可能因为……心里踏实吧。”

  “嗯,没错,就是很踏实。”他睁眼看我,“你呢?踏实吗?”

  “我也睡得很好。”这一次,我没口是心非。

  他低低地笑,“我的怀抱很有安全感吧?”

  “是的。”面对他的撩拨,我不敢多说,不敢放肆,生怕暴露自己对他的心思。

  “想不想以后我每天抱着你睡?”他的嘴角角带着满足的笑,又是那种期待又欢喜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

  “不敢想。”这是我的真话,这简直是奢望。

  白牧野低笑一声,不接话了。

  起床,穿衣,洗漱,化妆,我想着昨晚他说的今天回去,所以准备化妆完就收拾东西回程,哪想白牧野对此只字不提,将自己收拾好,兴高采烈地说:“等会我带你去划船,太阳挺大的,你多涂点防晒霜,带上墨镜和帽子。”

  我有点懵,不是他说要回去的吗?怎么又改主意了?

  “那几点回去?”我想他昨晚说的那么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什么几点回?你回去有事吗?”他惊讶地问,好像对昨晚的话已经不记得了。

  我摇头:“没,没事,可是你……”

  “今天玩一天,明天晚上回,正好明天礼拜天,不会耽误后天上班的,,附近还有个家家乐,我带你去吃野生王八!”他的兴致非常高。

  呃,看来真不记得了,那昨晚说的是气话?

  这貌似是……情侣间吵架才会有情形吧?我有点懵,但没再提了,不过心里还是有点不爽。

  他带我去划船,午饭是农家乐,果然给我炖了野生王八,汤汁十分鲜美,我吃了好几碗,他见我吃得多,也非常高兴,还说我太瘦了,一个劲儿给我夹肉。

  以为我爱喝那个王八汤,晚上又让老板炖了一锅送过来,真真的是体贴极了,我很是感动也十分受用,真希望日子能这么一直下去。

  黄昏时分,太阳没那么毒辣了,他就拉着我坐在湖边的小凉亭中聊天,一壶清茶,几碟点心,两个人就这样吹着风,看着风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没有尘世的喧嚣,这里是胜似世外桃源。

  其实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在他面前总有些局促不安的,但是他会找话题,天南海北,天文地理,什么事都拿来聊,我才知道,白牧野并不是真的冷漠,他要看人的,我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对我暖起来了。

  他在讲一个关于在外旅行遇到的趣事,我笑得前仰后合的,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个地方是不是非常美?简直是世外桃源啊,我也是一次意外在网上看到的,然后就自己跑来一次了。”

  我回头就看见唐金和一个女人并肩朝这边走来,那女人身材高挑,穿着一条碎花V领连衣裙,一举一动一笑一颦全是风情。

  只是看着很眼熟啊。

  我正想着呢,身边白牧野的脸色瞬间黑沉下来。

  正好那个女人转头过来,我一看,这不是何咏棋嘛,她怎么跟唐金搞到一起去了?不对,我的当务之急不是操心她和唐金的事,而是应该担心她会冲上来抓花我的脸!

  何咏棋看到白牧野的瞬间,突然脸色大变,大概也没想到和别的男人出来玩竟然遇见自己男朋友,不过她男朋友还带着另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还是他男朋友未婚妻的闺蜜。

  这特么就尴尬了。

  我低头,尽量弱化自己的存在感,现在怎么办?我的跟白牧野的关系是不是要曝光了?

  这一定会掀起惊涛骇浪啊,一想到后果,我就开始冒冷汗。

  白牧野的眼睛里冒着寒意,坐着没动,那边何咏棋见避无可避,只能过来,只是她的脸色惨白惨白的太难看了,白牧野是什么人啊,她还敢给他戴绿帽子,后果可想而知了。

  我觉得何咏棋可能要玩完了,我竟有点幸灾乐祸。

  “白少,真是巧啊。”何咏棋走过来,蹲在白牧野的身边,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对着白牧野娇滴滴地说,看到我,她的眼睛里并无太多惊讶,这让我很意外,当然也没来抓花我的脸。

  “唐小姐也在啊,还真是有缘分。”

  我点点头,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白牧野没理她,目光落在唐金身上,唐金应该要倒霉了。

  唐金这个人虽说身无长处,可是有个优点,颜值不错,一米八的身高,加上一张七分脸,稍微花点心思就不会缺女孩子,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撩到了白牧野的女人,这不是上赶着作死嘛。

  “姐,你怎么在这里?”唐金先是怔忡何咏棋和白牧野相识,随即看到我,更是惊讶。

  白牧野一听唐金叫我姐,一怔,看向我。

  “我过来玩,你呢?”我淡淡地说。

  他的目光在白牧野和我之间流转,随即了然一笑:“我陪何小姐过来玩,没想到……,呵呵。”

  他应该是认出白牧野了吧。

  “白少,人家只是听说你来这里了,所以找个人带我过来,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子啊,我心里只有你,怎么可能容得下别人呢?”何咏棋见白牧野不理她,有点急了,坐下来依偎到白牧野的怀里撒娇,表忠心。

  相比于唐金,傻子都知道,白牧野当然是更优质的选择,她怎么甘心失去白牧野这棵大树,再说她已经得罪了江楚楚,如果失去了白牧野的庇护,她很快就会被江楚楚玩死,从此在这个圈子里销声匿迹。

  她心里比谁都清楚,所以现在只要能能消除白牧野的误会,挽回牧野的心,让她下跪认错她估计都会在所不惜。

  唐金没想到何咏棋跟白牧野也认识,看他脸色应该是知道了白牧野的身份,站在旁边讷讷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求救似的看向我,我自顾不暇,哪有心思管他,假装没看到低头喝茶。

  白牧野冷冷地看着她,仍是没说话。

  白牧野有多冷,我是亲身体会的,在和他约火包的那三个月里,他的话就极少,完事了就躺在一旁抽烟,我跟他说话,他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我觉得没意思要早点走,他还不让,就让我陪着傻呆着,这会何咏棋跟他说话,他不理太正常不过了,他在生气,很大的气!

  心心念念真爱的女人可能给他戴了绿帽子,他没立马暴跳起来把她扔湖子里已经算是克制了。

  何咏棋一见白牧野那边缺口打不开,将目标对准我,“唐小姐跟白少在一起,倒令我意外,江小姐没来吗?”

  她说这话时还特意四下看看寻找江楚楚的身影,但是余光一直在白牧野的脸上试探白牧野的反应,这大概是想以此来威胁白牧野了吧?还真是不怕死。

  “滚!”白牧野一听这话果然终于动怒了,对着何咏棋冷冷地喝斥。

  何咏棋吓得赶紧离他远一些,但她终究是见过世面的,只一瞬间的惊恐后,又贴上去,泪眼朦胧地说:“你先别生气嘛,人家也只是一个人在家呆着太闷了,所以才出来逛逛,你跑出来玩都不带人家,人家心里好难受的,好不容易见到你,你就凶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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