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段高攀的感情,我毫无安全感可言,以约炮这样非常不光彩的开始方式更是雪上加霜,我终究是自私的,最终做了爱情里的逃兵。
白牧野坐在沙发上,双手支膝抱着低垂的脑袋,默默无语,他的痛苦,我感同身受。
看着他受伤的模样,我心疼得犹如万箭穿过,我很想过去抱抱他给他安慰,可是我不能抱他,他不属于我,我能抱住的只是一个关于他和爱情的幻想。
他没有问我那个人是谁,也没问我如果时间长了我会不会爱上他,或者要不要给两个人一个机会,他什么都没说,默默起身进了房间,扔下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任由罪恶感和歉意淹没。
这短暂的幸福握在手里还没捂热,我还没认真体验爱情带来的美妙,马上就要失去了,这种丧失感让我的内心几乎崩溃,我傻坐了半天,以为情绪很快能消散,可是白牧野就在我一墙之隔的房间里,他就是那些情绪的引爆器,只要他在,我就会一直处于兵荒马乱的状态里。
坐了一会,感觉自已快疯了,我要出去走走。
将暮未暮的傍晚,微风习习,我独自一个人走在街道上,心里冷清得快要结了冰,下班的情侣拎着菜,手牵手有说有笑往家走,这样平淡带着烟火气的幸福竟让我羡慕无比,如果和白牧野……算了,没有如果,他只是一个意外落在我掌中的雄鹰,最后仍会展翅离开回到他的世界,我抓不住他,何必再做那些无谓的幻想。
“唐小姐。”我正胡思乱想着,身后追上来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很高很壮,现在只要是陌生人的靠近都让我紧张,这两个人明显是来者不善。
心里猜出了原因,我竟然无比的冷静,这里距离白牧野的住处大约二公里路,他们应该跟在我身后很久了吧,只是我一直沉浸在自已的小世界中没注意到他们。
该来的总会来的,这是我欠别人的。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他们走到我面前,其中一个人说:“白少现在谁都不见,所以我们只能用这种方式逼他出现,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还请唐小姐见谅。”
倒是客气,然而意思还是强行绑架,我问:“你家主人是谁?”
“白老爷子。”
又是白震霆,这让我更加确定,如果上次不是谭倩及时过去领走了我,白震霆肯定不会那么轻易放我的,看来他还真的挺爱他的老婆。
奈何不了白牧野,只能对我下手,谁叫我无权无势呢,注定是任人宰割的命运,也不知道他们在白牧野的小区里守多久了,我偶尔一次落单就被他们抓个正着。
没用他们多费口舌,我主动上了他们的车,车上其中一人给白震霆打电话汇报说接到我了。
而我的手机就在口袋里,我连想打电话告诉白牧野一声的欲望都没有,根本也不需要我操心,白震霆肯定会联系他儿子的。
果然过了约五分钟,我的手机就响了,正是白牧野。
我接起来,他惊慌地问:“唐清你在哪里?”
“你父亲的人接走了我。”
“你等着我,我马上过去,别怕,有我呢,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的。”白牧野用坚定的声音安慰我,给我力量。
“好,我等你。”我并不怕,发生这种事也是要让他知道,我和他之间根本不可能的,没有人会成全我们,希望他能清醒。
我以为白震霆会找个地方把我软禁起来,直到逼白牧野就范,结果没想到,车子直接开去了江家。
江家别墅仍如那晚一样花香四溢,小花园的花争相怒放,美不胜收。
江楚楚生日的那天晚上,就是在这样怡人的芬芳中,江楚楚与我作人生的最后告别,她热泪盈眶缅怀我们的往昔年少时光,我感念她曾经对我的种种情谊也是心情激荡,后来,她目送我离开,目送我走向死亡。
那晚,她站在昏暗路灯下的剪影一直在停留在我心头。
今天再站在这里,仍觉得没来由地寒颤,时至今日我还是像做梦一样,无法将那张天真无邪的甜美面孔与歹毒连在一起。
自那晚别后,我再没见过江楚楚,想到马上会再见她,浑身上下说不出的别扭。
一别数日,沧海桑田,人事际遇令人唏嘘。
没有停留,那两个人直接带着我进了江家,我想白震霆应该已经到了。
果然,一进客厅,就见白震霆坐在沙发上,旁边是江楚楚的父亲江淮南,两人有说有笑地,一派和气,好像那些愉快不发生过,他们还是亲家一样。
我的出现打破了二人的和谐气氛,一齐转头看向我。
我走过去打招呼:“白先生好,江先生好。”
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这个时候我竟然无比淡定了,脸皮也厚了,见到这二人我落落大方。
江淮南朝我微笑点点头,多打量我几眼,脸上微有讶色。
白震霆只瞟了我一眼,对江淮南说:“那个混账小子一会也该到了。”
江淮南叹口气,很无奈地说:“现在的年轻人,不好管啊。”
白震霆表示赞同:“是啊,时代变了,现在的孩子主意大,不像咱们那会,傻傻的,全听父母的,父母说一不敢说二,真是不能比。”
江淮南大笑:“小子比较麻烦,闺女就不一样了,比小子省事。”
白震霆一听这话微有歉意:“牧野那孩子是被我惯坏了,这些年他妈妈也自顾自的玩,忽略他太多了,以致于现在任性莽撞,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我相信牧野还是有分寸的,他这几年在商场上我也一直看着的,比很多年轻人有头脑。”
……
二人聊着,我被晾在一旁,没人搭理,并不觉得尴尬,在两个大人物面前,我站着也没什么过分的,别人想见这二位的其中一个都得费九牛二虎之力,而我不仅见了,还能聆听两位教诲,也算是大福气了。
“唐清来了啊。”这时,连婷从楼上下来,见到我有些意外。
“阿姨您好。”她慈爱的笑脸让我忍不住亲近,不由地脸上挂起笑容。
“坐啊,站着干嘛?”连婷瞟了一眼白震霆和江淮南,上来拉着我的手,将我拽到另一边的沙发上。
“楚楚在家吗?”总要面对她的,我主动问。
“在楼上呢。”提到江楚楚,连婷的脸上隐现忧愁,夏越说过,江楚楚因为退婚一事把自已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闹情绪,她肯定是在心疼。
“我可以上去看看她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无论是出于我们多年的情谊,还是因为白牧野一事的愧疚,我都应该去看看她。
连婷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也好,你跟我来。”
起身随她一起上楼,进门之前我还是很忐忑不安的,面对江楚楚需要些勇气,现在决定了,心里倒轻松了,我不知道她接下来会怎么对待我,不过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
连婷敲门,没有回应,她轻声说:“宝贝,唐清来看你了。”
还是没有动静,连婷有些无奈地看看我,我只好开口:“楚楚,是我,唐清,你能开下门吗?”
仍是沉默。
“阿姨,我想和楚楚单独聊聊。”我对连婷说,就算楚楚不见我也没关系,反正我在门外说话她能听见。
连婷叹口气,“好吧,你们姐妹好好说话,都别动气。”
我点头,“我知道了,阿姨。”
连婷离开,我直接在楚楚的门口靠墙坐下来,这种姿势有利于让我保持心情平和,我必须把自已放在江楚楚朋友的身份上才能和她展开谈话。
“楚楚,首先我要向你道歉,如果你想打我骂我,我都受着,是我辜负了你,我本该早点来看你的,只是我不敢,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关于白牧野……”
“滚!”里面突然传出来一声暴喝,吓得我一大跳,不过,有回应就好,就怕她不理。
“楚楚,对不起……”我爬起来,站在门外,用尽我毕生的诚意向她道歉,“我会离开白牧野的,今天之后,我再也不会出现他面前,也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我会离开这里,离开这座城市,希望你能原谅我,是我一时糊涂做下这件蠢事,白牧野他是在乎你的,是我不要脸勾引他,是我自不量力痴心妄想,都是我的错,这几天白牧野也很后悔自已的冲动,他说他对不起你,只是他太要面子不懂得低头,不过等会他就过来了,过来给你道歉……”
这个时候,所有的错都应该是我的,只能是我的,牺牲我一人,成全他们俩,成全江白两家所有长辈的期望,多美好的结局啊。
门突然从里面拉开,江楚楚穿着睡衣,长发披肩,一脸憔悴出现在我面前,她恨恨地瞪着我,用最轻蔑的语气骂道:“唐清,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你,你真让我恶心!”
我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楚楚,你愿意见我了?”
卑微地,小心翼翼地,真诚地,是我现在最需要表现的诚意,只要她能好过些,最后放过我,都可以。
我承认我这一刻的卑鄙,可是谁不怕死呢?
“你还脸见我?”江楚楚挑眉冷笑,“如果我是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这里,你倒好,还跑来跟我道歉,道歉有用吗?道歉就能让我跟白牧野和好如初吗?”
他们之间的裂痕,是我亲手砍的,可是我却没能力恢复它,江楚楚骂得对,有些事情发生了,谁也没办法装作没发生过,曾经沧海难为水,要放下芥蒂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还有一个非常艰难痛苦的过程,可是只要他们愿意,至少他们还有时间,有很长的时间来恢复关系,有一辈子。
“对不起。”似乎除了这三个字,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可这三个字又是最廉价苍白的。
“除了你这张脸长得好看些,你到底有什么好?我真搞不明白,白牧野爱上你什么?还有你的家庭,贪财的父母,无耻薄情的弟弟,没有一个省油灯,也难怪能培养出你这种女儿,这么一说,我倒觉得你抢我男朋友也正常了。”
她越骂越起劲,连我的家庭都扯上了,她说每个字都像是响亮的耳光抽在我的脸上,不过她说的都对,我的家庭是那么不堪,家中的每个亲人都让人不耻,连我都看不上他们,更别提别人了,而且我跟白牧野的事还是我亲弟弟曝出来的,多么滑稽。
“事情出了这么多天,你到现在才来跟我道歉,你是因为怕了吧?如果不是害怕,你会出现在这里?别再跟我玩套路了,唐清,我不会放过你的,敢抢我江楚楚男人的人坟头草都两米高了!”
“你和白牧野是怎样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我会加倍还给你们!不过,他倒是真爱你呀,为了保护你,还拉了一个何咏棋当挡箭牌来扰乱我视听,唐清,你还不知道吧。”
她向我靠近一步,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何咏棋是替你死的,原本她和这件事没有关系,是白牧野拉她来给你当替死鬼的,你欠了一条人命!”
我心里的震惊得无以复加,不由倒退两步,她咬牙切齿又幸灾乐祸地欣赏着我惊恐的表情,大笑:“怎么样,这个消息够劲爆吧?唐清,你会遭报应的,别以为白牧野爱你你就能得到一切,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全是一条人命换来的!你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老天在看着你呢!”
我不信,白牧野说他爱何咏棋的,怎么可能是他拉来保护我的挡箭牌,不是这样的,是何咏棋恨江楚楚杀掉了她和江彬的孩子,所以她故意抢江楚楚的未婚夫来报复她的,和我没关系!
“你不信,你可以问问白牧野。”
突然想到什么,我冲进了江楚楚的房间,拿起她的手机,打开微信,点开白牧野头像,他的朋友圈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我又拿出我的手机,打开来,他的朋友圈唯一的一条说说仍在:“我爱你,是你,不是她。”
上次江楚楚带我们去捉女干,白牧野当着我们的面亲口承认他爱何咏棋,并且愿意为了她放弃和江家的联姻,后来在回来的路上,他发了这条朋友圈,当时我还非常嫉妒加郁闷,刚捉奸不久,他就迫不及待地公布了恋情,是有多爱何咏棋,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这条说说难道是只对我一个人可见?不然怎么从来没听江楚楚和夏越提起过呢?
是了,一定是这样,我记得他说“我爱她”时,他的眼神飘过我的脸,原来他是对我说的啊,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的脾气总是阴晴不定了,细想想,好像每次都是我不明白他的用心时或者误会他时,他才会莫名其妙地发脾气,原来都是因为我没看见他的认真和感情,所以他才会无理取闹地作,试图引起我的注意,希望我能理解他的感情,能看见他的情绪。
我愣在原地,心里既感动又心疼,他爱我他可以直说啊,为什么总是那么委婉地方式让我猜呢?我笨,又自卑,哪里会想到他爱我呢?我根本不敢奢望的。
江楚楚看我傻傻地拿着她的手机,气得一把夺过去,狠狠地瞪我一眼,然后就瞟到了我手机上白牧野的朋友圈,瞳孔一缩,又把我的手机夺了过去。
看完那条朋友圈,她更气了,咬牙切齿地冷笑:“真爱呀,可笑我特么当时还把何咏棋当成敌人,而我最大的敌人就在我身边,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视若亲人的人啊哈哈哈哈,白牧野算你狠!把我玩得团团转!”
她脸上的表情又变得恶毒而狰狞,让我害怕,这样的江楚楚无比陌生。
不过,我理解她现在的心情,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才是最痛苦的,最具毁灭性的,你给了她你全部的依赖,她背后捅了你一刀,猝不及防的伤口,才是流血最汹涌的。
我又想到了何咏棋的死,照现在这么看来,她真的是我的替死鬼,白牧野怕江楚楚查到我伤害我,所以拉了一个何咏棋混淆她的视听和判断,转移她的目标,以达到保护我的目的,结果确实很成功,何咏棋吸引了江楚楚的全部注意力,让她从最初对我的怀疑完全放下芥蒂并且送了礼物给我表达歉意,只是没想到中间杀出一个唐金,为了钱,将我提前曝光给了江楚楚,搞得白牧野的计划功亏一篑,那时江楚楚应该认为何咏棋和我都是白牧野在外养的小三吧,所以才想同时对我何咏棋痛下杀手,结果我侥幸逃脱,白牧野放弃了何咏棋,让她成了江楚楚的泄愤工具。
难怪何咏棋死时,白牧野一点也不难过,他根本不爱她,又怎会在乎她的死活,犹记得车祸现场,他狂奔而来,第一时间只是关心我,抱着我不放手,都没看何咏棋一眼,原来他真的不爱她。
一切真相大白了。
当初何咏棋满脸是血的样子又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悲伤歉意恐惧百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折磨着我,她的死终归是有我的责任。
“唐清,你现在满意了吧?白牧野谁都不爱,只爱你,为了你还搭上一条人命,你们在一起啊,一辈子承受良心的折磨在一起……”
“够了!”江楚楚笑着,幸灾乐祸地近乎疯狂地笑着,白牧野突然出现在门口怒喝了一声。
江楚楚回头看到他,眼中闪过一抹怨毒,随即就恢复云淡风轻的模样,嘴角挂着浅浅的笑,看着他,不说话。
总有一些人是你无法抵抗的,只要他一出现,对你微微一笑,你的心彻底融化成水了,你的心扉就门户大开只等他入驻,你身上所有的刺收起来,生怕拥抱他时刺伤他,白牧野就是我心底的这样一个存在,他是我的劫,我逃不开。
刚才纷乱如麻的情绪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全消失了,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个男人他爱我,一直在爱着我,愚蠢的我到今天才坚信,我为之前对他的猜忌和怀疑感到惭愧。
“来了半天了吧?全听见了?”江楚楚挑眉对着白牧野似笑非笑地。
白牧野没理她,走到我面前,声音温柔地说:“他们没受伤你吧?”
应该是指他爹派来的人,我摇头:“没有,他们很客气,只是把我带过来而已。”
目的也是把白牧野引到江家来。
“你和楚楚好好谈谈吧,我先出去了。”他越爱我,我越不能让他为难,放手得更加心甘情愿,爱的最高级就是成全,不是吗?
“不用。”白牧野拉着我,转身向江楚楚说,“楚楚,是我白牧野对不起你,这件事和唐清没关系,是我一直单方面纠缠她,而且……”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声音变得苦涩,“她并不爱我,她心里早有所爱,所以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地爱着她,你有什么怨气冲我来,不要再为难她了。”
他的眼神和声音一样坚定,掷地有声地,毫不犹豫地保护着我。
我看着他,眼睛渐渐模糊,这世间,最痛的不过是爱而不得,他就在眼前,你却不能将他拥在怀里,有生以来,我第一次体会到人生的恶意和无奈。
我多想拥抱他啊,有多想就有多痛。
“你还护着她?”江楚楚冷笑,“她不爱你?不爱你,那和你搅和什么?她有所爱的人,我怎么不知道?我认识她的时间可比你久。”
刚才我为了洗清白牧野的过错,把所有的责任全揽到了自已身上,现在白牧野却说成相反的样子,看在江楚楚眼里,理所当然地认为我们互相在为对方着想保护对方,她这样想并没错,我确实在保护白牧野,尤其是知道真相后,更加为自已刚才的言行无怨无悔,只是白牧野被我骗了,我心中所爱的男人就是他,他却不知道。
白牧野对她的话无动于衷,“下楼吧,他们在等我们。”
没管江楚楚,拉着我的手就出去了。
楼下,白震霆和江淮南还在谈笑风生,场面上的人就是不一样,哪怕心里把对方恨得要死,面上功夫仍是做得滴水不漏,白牧野背叛江楚楚伤害了她的感情,还公然跑来退婚,让江家颜面尽失,我就不信江淮南心里不怨恨白家,然而人家面上表现得宽容大度,更不会像市井之徒一样撸袖子撕逼,只会在后背使绊子,江家的生意,白家的政敌,哪哪都有空子可钻。
见我们下楼,白震霆率先站起来,看到白牧野还牵着我的手,脸色骤然沉了下来,我吓得一哆嗦,赶紧把手从白牧野掌中抽出来,并默默地退后几步,远离了白牧野一些,白牧野回头瞪我一眼说:“你跑那么远做什么?过来。”
我心想白大少你就别害我了,现在当着你准岳父的面,你给他们留点面子吧,不然真的要害死我了。
大概怕白牧野还是像以前一样莽撞不可收拾,白震霆站出来解围,朝白牧野没好气地骂:“臭小子终于露面了?还不去好好哄哄楚楚,向她道个歉,下来做什么?”
江楚楚应该还在楼上换衣服没下来,白震霆看到白牧野和我一起自然生气。
白牧野看了他一眼,没理他,江淮南一直没说话,看着这父子俩演戏。
“江叔,能借一步说话吗?”白牧野朝江淮南很客气地说。
江淮南一怔,显然没料到白牧野想单独和他谈话,点点头站起来:“跟我来吧。”朝白震霆客气地说,“你先坐一会,我去去就来。”
二人进了书房,就剩下我跟白震霆面面相觑,尴尬无比。
倒没为难我,示意我坐,点了一根烟,看了我几眼说:“我总感觉在哪见过你似的。”
今天这话要是换个年轻的男人对我说,我觉得他是垂涎我的美色试图搭讪撩我,然而面前的人是白震霆啊,他不会无缘无故说这种话吧。
“世界那么大,总会有相像的人吧。”我打个哈哈。
白震霆的目光在我脸上流连,沉思着,看得我非常不自在。
“想不起来了,年纪大了,记忆也不如前了。”他倾身向前弹掉烟灰,向后靠在沙发后背上,翘起了二郎腿。
这样平易近人的白震霆让我放松了很多,“您日理万机,这等小事记不起来很正常。”
“我太太似乎很喜欢你。”
“白太太人特别好,大概是爱屋及乌。”至于谭倩为什么喜欢我,我也搞不懂。
白震霆笑笑。
我细细打量他,他年轻时一定是个大帅哥,完美的脸型,标致的五官,不过是染了些岁月风霜而已,可越老越有韵味,渗透进他的官威里,让人发自内心地只敢远远地崇拜着。
这样的白震霆无疑是迷人的,像一件沉淀了时光力量的古董,散发着一种厚重质感的魅力。
- Aa Aa Aa
- A A A A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