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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声音似幽灵一般在云卿言的耳畔回荡,挥之不去。

  她心本就着急,不愿意直面是自己伤了君离尘,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导火索彻底将云卿言点爆。

  “你胡说。”

  “不是我……不是我。”云卿言擦拭着双手不断后退,“不是我……”

  “我不想伤君离尘的……”

  她要杀的是抑白,那个要了她孩子性命之人。

  为什么会这样,她……

  云卿言盯着双手还未擦干净的血迹,瞳孔放大,“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云卿言窜入厢房,将两只手浸泡在水盆里,试图清洗手上的血迹。

  依裳尽看着云卿言匆忙逃窜的背影嘴角扬起一个弧度,目光直视紧闭的厢房门,想要看穿里面的情况。

  倘若君离尘就此殒命,那她便不用监视君离尘了,就可以永远留在娄兰国,永远留在她的身边。

  依裳尽站在厢房外心不在焉,在既渊的眼中她就是为君离尘担忧,经过刚才的事情他不敢劝阻依裳尽离开君离尘,只能在旁边默默守候。

  等着依裳尽回头,只要依裳尽回头,他便永远在身后。

  云卿言进了自己的厢房就一直出来,洗赶紧了双手路过铜镜,意外看到自己脸颊上那一丝丝的血迹。

  被雨水冲刷了不少,但依旧是留下了君离尘的味道,她赶紧那些东西搓洗着脸颊,想要将这味道祛除。

  她想杀的不是君离尘,不是君离尘,君离尘不是她杀的。

  云卿言将自己的脸颊擦的通红,都快破皮了,直到感觉没有那股血腥味她才停手。

  重回铜镜前,她摸了摸脸颊上绯红的一块,一阵刺痛感袭来。

  这一阵痛感让她清醒不少,她美目紧闭,许久之后才缓缓睁开,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她扯出一抹笑容。

  没事的,君离尘不是会轻易死掉的人,至于还她孩子性命的三个人,时间还长,不到最后谁都猜不到解决。

  她摸了摸头上的青丝,因为被雨水淋湿的缘故贴在头皮上,君离尘在旁边渡生死,她却在厢房内沐浴。

  褪去一身火红色的衣裳,换上君离尘最讨厌她穿的紫色,亦是依裳尽最喜欢的颜色。

  她到现在方知道,君离尘爱依裳尽是有多深,因为依裳尽不许任何人穿紫色衣裳。

  因为依裳尽不许任何人进桂花苑,相信他寝房那副画也是出自依裳尽之手了。

  梳洗完毕,云卿言才慢悠悠的走出厢房,与刚才那个急促逃走的云卿言判若两人。

  就一进一出,云卿言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她一袭紫色的衣裳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依裳尽在看到的那一刻眸子微眯,眼底一闪而逝的锐利之色。

  紫色本不是她最喜欢的颜色,她经常穿紫色的衣裳,不过是因为他……对紫色有特别多情感。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

  云卿言穿上这身紫色素衣,她都要嫉妒。

  当真是她见过把紫色穿的最为极致的女人,神秘高贵,让人不敢小觑。

  走到君离尘的厢房外她推开厢房大门,直视刚才不敢面对的事情。

  “摄政王如何?”她这次称呼的是摄政王,而非君离尘。

  连名讳都不愿意称呼他的,是彻底的跟君离尘拉开了距离。

  “伤口靠近摄政王心脏,若稍微偏一寸,就算是华佗在世也回天乏术。”

  “如今是没有生命危险了,但什么时候能苏醒过来就要看情况了。”

  “也许一天,也许一年,也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大夫说完这句话就背着医药箱出去。

  云卿言听到一辈子都醒不过来这句话时手中的动作都停顿了,身子有明显的僵硬。

  就在大夫快要离开厢房时,云卿言一挥手厢房大门关闭,“一辈子醒不过来是什么意思?”

  “不是说娄兰国是药国珍惜的药物比比皆是吗?你跟我说一辈子醒不过来?”

  云卿言步步紧逼大夫,大夫吓的只敢后退,这样的云卿言让他感觉到了恐惧,“摄政王他失血过多,又加上最近心情郁结,何时苏醒真的看天意,也看王爷的意识。”

  “若王爷不愿苏醒,那可能……”大夫说到这里没敢继续说下去,就怕云卿言一个不高兴就要了他的脑袋。

  “滚!”

  云卿言再次挥手,厢房大门竟自行打开,大夫见之赶紧抱着医药箱离开,就怕晚了一步就把命葬送在这里。

  厢房内的战擎战戟看到这一幕不敢相信,王妃毫无内力,是怎么做到的……

  刚才那关门开门,仅在王妃的挥手之间。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皆是疑惑不解。

  云卿言深呼吸一下,锐利的目光落在战擎战戟身上,两人感觉到死亡威胁的目光立马道,“属下告退。”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厢房,将厢房留给云卿言跟君离尘单独相处。

  今天做的事情太过反常,当时他们全员都全身瘫软,王妃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就算是在饮食中投毒,那外面那些看热闹的百姓,包括抑白太子是怎么中的。

  关键是最后没有解药就自己好了。

  两人虽是心中好奇,但都不开口,近段时间的王妃性格古怪阴晴不定,他们还是小心为妙。

  战擎战戟两人出去,初夏就准备进厢房却被两人拦住,“王妃在里面你还是别进去了。”

  初夏能看懂两人的眼神立马收回了脚步留在厢房外守着,里面就只有云卿言跟君离尘。

  看着被包成人肉粽子的君离尘,云卿言走到床旁坐下,指尖轻轻拂过君离尘的脸颊。

  君离尘究竟是抱着何种心态替抑白挡下这一刀,若他不出来抑白那个主谋已经死了。

  如今伤成这样,连何时能苏醒都不一定。

  她微热的指腹摩擦着君离尘的脸颊,孩子没了是第一击,最沉重的一击是君离尘给她的。

  在依裳尽跟她之间,他选择了依裳尽,

  依裳尽的事情她之前就知晓一些,都说她已经死了,君离尘就算再爱人总是不能死而复生。

  所以就算知道有这件事她也没有过多询问,人的一生总会有初恋的,但能陪伴到最后的不一定是,她以为她是可以陪伴君离尘走完一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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