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宋恒承的婚房是一处半山别墅,距离这里也就一个小时的路程。
在来之前,我就已经给宋奶奶打过电话了,相信这会儿已经醒了。
我踏进庄园的客厅,里面早已亮起了灯,而宋奶奶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苏苏,奶奶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一切都怨奶奶,才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那个女人我知道,一直以来就会耍心眼,恒承也是一时被她迷了眼,你放心,这件事奶奶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看到我过来,她起身不断地安抚着我。
我看着奶奶那慈祥温和的双眼,一路来伪装的坚强顿时土崩瓦解,大颗的眼泪倏然落下。
爱而不得,还被心爱的男人如此伤害,我又怎么真的不痛?
“奶奶,我……”
“不用多说,奶奶知道,先别哭了,小脸儿都快哭花了。”
宋奶奶拍了拍我的手,和我一起往院子里走去,但她却没选择和我共乘一辆车,她上了另一辆车后对着我道:“苏苏你先过去,奶奶稍后就到。”
宋奶奶没有和我说她要去做什么,但我却相信宋奶奶一定是在帮我,她也是我目前唯一可以当做依靠的人。
我看着她先出了庄园,最后让司机把我送到医院,我的助理已经在那儿等着了,他见我下车,最后上前给我披上了一件风衣,恭敬地跟在我身后,和我一起往医院走去。
路上,我问他道:“张晴晴就在这家医院?”
助理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就在这里,她被宋总裁救了之后,就来了这家医院,还没有离开。”
我点点头,看着医院大楼上只剩下的几处光,随口问道:“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知道张晴晴那个女人,她喜欢做戏,但每次都雷电大雨点小,只是为了吸引宋恒承的注意罢了。
我现在这么问,也只是不让自己落了下乘。
她既然这么喜欢演,那我就让她演个够。
助理道:“没有受伤。”
听到助理这么说我再次点了点头,果然和我刚才想得一样。
我和助理一起去了张晴晴现在的病房,还未走近,却走廊里就传来她充满恐惧,委屈哽咽的声音,在这幽静的走廊里清晰可闻,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会打扰到别人。
“阿承,幸好有你!幸好你过来了,不然我肯定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循着声音走去,医院楼梯安全逃生口处。
张晴晴正被宋恒承抱在怀里。
她一看到我出现,瞬间躲在了他的身后,指着我哭喊道:“阿承!都是这个女人!是她派人把我带到了巷子里,说要杀掉我!说只要我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你就只属于她一个人的了!我敢保证一定是她!”
宋恒承扭过身,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他用宽阔的胸膛隔住了她的视线,眉眼温柔不停地安抚着她:“不用害怕,你有我在,以后不会让你受伤的,如果真的是她派人做得这一切,我绝对饶不了她,还让她给你道歉。”
又是道歉?
呵呵!凭什么?
这件事本来就不是我做的!
我虽然从不屑于张晴晴这种勾心斗角的小心机,但面对他此时的话,我只感觉眼圈儿一热。
我开口道:“宋恒承,我才是你的妻子,你确定要维护你怀里那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张晴晴看到我突然走近,像是碰到了什么洪水猛兽,她不停地大吼大叫。
真像是经历了惊魂一夜的绑架,差点丢了性命一样,宋恒承见此再次把人紧紧抱在怀里,安抚着她内心恐惧难消的阴影。
他的怀抱,我今天才刚刚躺过,一如记忆里的温暖和安心。
但他却只喜欢给我一个背影,就像我这么多年以来不停追逐他的脚步,留给我的只是一个无情的背影。
而张晴晴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他全部的爱。
看张晴晴安静下来,他对着我道:“晴晴现在不想看到你,你先回去。”
我听到他这么说,我早已麻木的心,再次一痛。
回去?
我被人误解至此,又怎么可能就这么回去?
他这是已经认定了这件事都是我做的了吧?不然又为什么不让我和她当面对质?
看着张晴晴这么浮夸难看的演技,但宋恒承依旧毫不介意地把她抱在了怀里,似乎她真就是一个易碎的花瓶,需要捧在手心好好呵护。
狭窄的楼梯口,我站在这里就像一个外人,难以融入其中。
“唐苏,你这个杀人凶手,我杀了你……”
张晴晴狠狠瞪着我,突然向我冲来。
“晴晴!”
宋恒承阻拦不及,我瞬间被张晴晴撞得向后倒去!
我的身后就是一节节台阶,根本无处可躲,我惊慌一叫,整个人便被推下了楼梯。
助理惊慌的声音回荡在我耳边。
天旋地转,浑身剧痛!
我的头最终碰到墙上才停了下来,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也跟着变得模糊,一口腥甜被我直接吐了出来。
宋恒承神情大变,惊慌失色地来到我面前,把我抱在了怀里。多么不合时宜,我竟在此时,闻到了他身上属于张晴晴的香水味。
“唐苏!你怎么样了?”
此时,宋奶奶也终于赶了过来。
她看到我现在的模样,勃然大怒,随后对着一旁的人道:“警察同志,这个女人就是幕后主使人,你一定要把她给抓起来!”
张晴晴见此,面色一慌,“你胡说!我根本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我已经找到证据了!”
“你故意找人演戏,当面现金交易的画面被监控拍得清清楚楚,还想抵赖!”
“……”张晴晴咬着牙,不再说话。
宋奶奶的声音回荡在楼梯间内。
我抬头费力地看着宋恒承此时的神色,他依旧无动于衷,只是看到宋奶奶把警察带来,才感觉抱着我的手僵硬无比。
以宋恒承的聪明,又怎么可能会相信张晴晴几次三番的胡闹和说辞?
不过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他放任为之,不过是因为他喜欢她罢了。
就像我喜欢他,纵容他一直伤害自己还从不拒绝。
可笑的是,我一直这么努力地还要证明自己的无辜。
我抓住他的手,张了张嘴,气若游丝地问他:“恒承,如果我现在死了,你会对我有一丝丝的愧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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