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向再次转变。
就连穆如雪所传的证人,也都纷纷站在了赵平旌那一边。
异口同声说,根本不存在什么宠妾灭妻,侯爷平日里待大夫人极好,向来是有求必应,府中最好的吃穿也都是供着大夫人的。
可就这样,大夫人还三天两头地使性子,让侯爷难堪,也让如夫人难堪。就因为如夫人先生下了侯爷的长子,让她脸上无光。
违心的话一套一套的。
夏荷在堂外观审,急得一度要冲进去。
穆如雪气极反笑,终究是笑出声来。
她满以为她全心信任这些人,可到头来,她的信任,也抵不过赵平旌的权势好处,许皎月的收买人心。
虽然早有预料,可还是如此的意难平啊!
有些人,根本不配得到真心!
堂外有人高呼,“果然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还说什么丈夫宠妾灭妻,肯定是给自己开脱的。”
听听,一看就是花钱找来的托儿。
最可笑的是,这说话简直一呼百应,许多人纷纷附和。
穆如雪也不急,她的讼师得了她一个眼神,面向堂外高声道:“根据我朝律法,以毫无根据的猜测恶意污蔑损害他人名声的,轻则罚管役,重则流放,你们可以想清楚了再说话。”
“……你别吓唬人了!说什么流放,我就不信你能把这么多人都告上公堂。”总有人不信邪的。
穆如雪回眸看去,眼底一片冰冷——
“那你尽可试试。”
话音未落,鸦雀无声。
堂上的摄政王把玩着腰间玉穗,笑意越发深浓。
天已然黑了。
可公堂之上却至今辩不出个真假对错了。
就在这个时候,侯府的二管家匆匆忙忙跑来,在公堂外大喊:“侯爷,老夫人醒了!”
赵平旌大喜过望,直接冲到门口去。
而说话间,柔柔弱弱的侯爷如夫人许皎月已在下人的帮助下,挤开人群走到前面来。
“妾身听闻大夫人将我家夫君告上公堂,妾身作为当事者之一,请求上堂。”
许皎月,她来的还真是时候!
穆如雪心中冷笑。
赵平旌回头看京兆尹,京兆尹则下意识去看宇文烨。
摄政王面无表情看着他一个呼吸,京兆尹便怂了,“……传升平侯妾室上堂。”
侯府的妾室一出现,堂外越发沸腾。
不过正如穆如雪预想的,许皎月可是半句她的“坏话”都没说。
京兆尹问她,大夫人平日里对侯爷对老夫人如何,她柔柔弱弱语焉不详地说,“……老夫人向来很喜欢大夫人,也常对府中人说,不许对大夫人不敬,更勒令侯爷不许跟大夫人使性子。”
答非所问,却成功让穆如雪的坏印象更上一层楼。
惯用的伎俩,故技重施罢了。
京兆尹与宗正寺两位大人却都听得眉头直打结。
再问许皎月关于升平侯状告大夫人谋害之事,有何看法,有何补充。
她便可怜兮兮地向堂上行礼:“摄政王与诸位大人容禀。那日,平儿无故落水,还好是照顾他的丫鬟半夏发现及时把人救了上来,当时大夫人也在场,半夏说的时候,妾身原也是不信的。可……”
“可大夫人的确不太待见我们平儿,平日里,就连我们平儿晨昏定省,要去大夫人那请安,都会被拒之门外。”……
美人双眼泛红眼泪汪汪,京兆尹就上了头,怒拍惊堂木,“赵穆氏,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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