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弋进来洗手,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白莹莹的场景。
哪怕隔着雾蒙蒙的玻璃门,简单一个倩影浮动,香艳炙热。
白弋眸子深了几分,关门落锁。
直接拉开了玻璃门,踩着水走了进去。
玻璃门内,气氛逼仄。
南宁湿发贴面,退无可退,只能双手搂住自己,垂眸不想看白弋。
白弋眯眸,看着水滑过她肌肤上的红印,白的更白,红的更红,诱人破碎。
但他不喜欢南宁的闪躲。
一点也不像以前一样逆来顺受。
现在,他只觉得她和她妈一样肖想着不属于她的位置,在那闹,置气,找麻烦。
挺烦。
白弋不耐烦的攫住南宁下巴,扯到了面前。
“你一个金丝雀还想闹到什么时候?花我那么多钱,把你胃口养刁了?小心得不偿失。”
南宁心口一凉,即便温水浇灌,她也觉得浑身发冷。
她只是不得已用了白弋一笔钱而已。
他就要这般羞辱?
半晌,她无力道:“钱,我会还你的,但我说的都是真话,我要走!”
白弋眸色黑沉沉的盯着她,一嗤:“就凭你?是想另外找个男人养你吗?”
这三年,前前后后给了她不下千万。
他就是要用钱折辱她,而她却只能守着金山银山在这小小的寸地。
然后一点点烂掉。
像他妈妈被送进精神病院一样!
她有什么资格走?
这游戏还没结束!
南宁被羞辱的说不出话来,但身体却在挣扎抗拒。
但她越是抗拒,白弋脸色却越是阴沉。
最后,直接拽下她的手,想要长驱直入。
南宁却宁愿手腕咯咯作响,也不愿意让他再碰自己。
“我不要!我说了我不要!”
声音在浴室回荡,在白弋面前,她第一次如此坚定。
白弋一怔,下手更狠。
南宁真的累了。
她不想困在一个永远恨自己的男人身边。
她顾不上后果,张嘴对着白弋肩头咬了下去。
白弋没觉得疼,她能有多少力气?
用全力不过留道印。
他只是看到这样的南宁,心里莫名烦躁。
白弋推开她,厌恶的掸掸肩头。
“滚出去!”
南宁裹上浴巾,立即跑了出去,没有意思停留。
白弋直接将水温换成冷水,冲了一会儿才走出去换衣服。
……
南宁以为自己和白弋闹成这样,他一定会想平时一样,换身衣服离开。
所以她没等白弋,裹着被子就躺了下来。
谁知,片刻后,她身后的床凹陷了下去。
染着冷气的白弋躺在了床上。
两人之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谁也没说话。
南宁背对着他,紧张的捏着被角。
虽然做了那么多亲密事情,但这是第一次两人睡在一起。
她睡不着。
此时的她完全捉摸不透白弋的心思,只能睁着眼望着白墙。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身体突然一紧,身子被裹进了温暖的怀抱。
白弋赤裸的胸膛,滚烫紧致,吓得她完全不敢动。
她以为白弋又想乱来,挣扎了几下。
白弋却越抱越紧,沉沉道:“我累了。别闹了,明天我会多给你一些钱。”
他的确累。
临市项目出问题,凌晨三点他就去出差,中午回来就应酬,还要抽空对付他爸那个老东西。
他不想浪费精力在这种无聊的闹别扭上。
提到钱,南宁原本洗浴后红润的脸蛋顿时煞白。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硬生生从他的怀中脱离。
转身想要解释,却不想刚好对上了白弋的脸。
她一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白弋竟然睡在了她的枕头上。
若是以前,白弋一定会嫌恶她的一切,哪怕只是沾染她气息的枕头。
但此时,他只是靠着枕头,一言不发,暖意的灯光晕染这他深邃的侧脸,依旧无法温暖神色中淡漠危险。
不过,半阖的黑眸中却是难得的波澜静谧。
他微微挑眉,声音缱绻:“嗯?”
似是询问。
南宁立即垂眸,纤长的睫毛眼下拉出一道影子,带着几分垂怜。
她抿了一下唇,认真道:“我不要钱,我真的不要钱。”
白弋沉眸敛息,修长的手指卷起南宁肩头的长发,绕啊绕,有些暧昧,有些亲昵。
唯独没有感情,甚至他的嘴角还带着一丝嘲讽。
“不要钱?要什么?要爱?”
真可笑。
他们可以是仇人,可以是金主和金丝雀,可以是陌生人。
唯独不可能成为爱人。
南宁微微一怔。
爱?
以前她真的爱他,他就像是她黑暗人生中的光,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
她拼命追赶。
最后得到的却是猎人的陷阱。
她的头垂得更低,摇摇头:“不要。”
她要不起他的爱。
飒一声,发丝牵扯的声音,让南宁头皮疼得发麻。
白弋原本还算轻柔的动作,带了一丝粗暴,片刻指间便缠了几缕发丝。
虽然答案他早就知道了,可亲口听南宁轻飘飘的说出来,他就是不悦。
南宁捂着头紧咬唇瓣,不喊疼,也不说话。
这样的她,让白弋莫名恼火。
仿佛什么在掌心一点一点失控。
他眯了眯眸子,灯光都无法照亮他的双眼,仿佛染墨的深夜,危险邪魅。
他面无表情的扯掉指间发丝,长臂一盏从床头摸了一支烟,侧头点燃。
吐出白雾时,他也开了口:“你以为我在乎?趁我还有点耐心,要包,要珠宝首饰,衣服鞋子,一次性说完。”
“我……我不要,我只想要离开。”南宁拧着被角,鼓足勇气道。
“南宁,不要得寸进尺。”白弋不轻不重的警告道。
“我是认真的,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离开这里自己生活。”
“生活?怎么生活?”
南宁一听白弋没有立即回绝,双眼一亮,迫不及待的分享自己的想法。
“我可以先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就算是工资少一点也没关系,然后边工作边学习,把落下的知识先补上,就算开始有点艰苦也没有关系,我相信我可以养活好自己的。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她甚至举起手认真的对天发誓。
白弋脸色在薄薄的白雾中变得极其难看,几乎一瞬,攫住她的下巴,恨不得捏碎一般。
“说完了?”
“说,说完了。”南宁吃痛道。
“困了,以后少做梦,没意思。”
白弋丢开她,捻了烟,躺进被中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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