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弋沉眸,脸色愈发难看。
他伸手握着南宁的后颈,直接将她的身体压向了自己。
肌肤相贴,一冷一热,反差的温度让两人都陡生异样的感觉。
南宁额头抵在白弋下巴,发丝撩过白弋的唇瓣,像是树叶划过心湖,荡起一片片涟漪。
他呼出的灼灼热息烫得南宁越发颤栗不止。
不是冷。
是躁动。
她抬手抵在白弋胸口,试着推了两下,指腹扶过他的胸膛。
他浑身一紧,一把摁住她的腰窝,轻轻摩挲,却没有进一步动作。
“还想来?再动一下试试。”
“……”
南宁思绪混沌,但对白弋低沉的声音再熟悉不过,她畏惧的不敢动弹,乖乖躺着。
白弋却备受煎熬。
以前的两人在这张床上不知做过多少情动之事,但像这样肌肤相贴什么都没做是第一次。
感觉也完全不一样。
少了几分不情愿的强迫,多了几分温软,安静的他甚至能听到卫生间水珠滴落的声音。
渐渐,燥热褪去,房中只剩下了两人的呼吸声。
可明明这么安静,白弋却觉得心烦意乱,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松开南宁,坐了起来,顺手从床头柜摸了烟盒抖了一支烟出来递到唇边。
很快,他的眼前萦绕着一层薄薄的烟雾。
他单手搭在膝头,侧头看着南宁。
南宁半张脸陷在羽绒枕里,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容颜。
此时却透着异常的绯红,轻轻的闯进他的眼底。
等他回神时,自己的手已经不自觉的抚上她的眉眼。
微微一顿,他皱了皱眉,收回自己的手,又深深吸了一口烟。
不带一丝感情的仰头呼出白雾。
他没必要关心南宁。
她该。
南宁呼吸有些不顺,烟草味让她难受。
她闭着眼咳了几声。
白弋看了看手里的半支烟,没搭理。
南宁掖着被子捂住口鼻,又咳了几声,脸颊因为咳嗽变得更加的红。
白弋瞥了一眼,不耐的啧了一声,但手却掐了烟,顺手拿了床头的遥控器开了空气净化器。
真是越养越娇气了。
他翻身背对着南宁躺下。
两人就像是泾渭分明的陌生人。
夜更深。
白弋有些失眠,总觉得少了什么。
翻身后,南宁的脸近在咫尺,身子轻颤,发丝汗津津的似乎在忍耐什么。
白弋等了片刻,还是伸手将人捞了过来,这才发现她全身都是汗,湿哒哒,黏腻。
覆在肌肤上有种说不出的触感。
白弋黑眸微沉,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南宁在他怀中拱了拱,身体平静下来,安稳的睡去。
白弋也睡着了。
……
翌日,早晨。
南宁虚弱的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优越的锁骨线条,直接睁大了眼睛。
她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到了正在熟睡的白弋。
虽然脑子提醒她要远离,可她还是忍不住的多看两眼。
因为过去的三年,她都不曾看过如此沉静的白弋。
好像他们之间从未发生过那些不愉快。
她抬起手想要真切的摸一下这个追赶了十年的男人。
可在最后一秒,理智告诉她,不应该这样。
南宁还是放下了手,快速离开白弋温暖的怀抱,轻声下床去了浴室。
侧躺的白弋睁眼,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南宁对他越来越冷淡了。
难道她还想着离开?
这豪华的房子,满柜子的奢侈品,走出这个房子,还有谁会给她这样的生活?
她不该逾越。
这时,浴室门开了,白弋又闭上了眼。
南宁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转身走出了房间。
今天不是白弋平时来的时间,又是新年第一天。
照往常,钱姨是不会来的。
南宁走到桌边喝了一大杯水,确定自己的身体舒服一点后,挽了挽袖子准备去做饭。
她的确想走,可她现在很虚,也很饿。
南宁打开冰箱,拿了一些蔬菜和虾仁出来。
炖汤时,她看着咕咚咕咚的锅发呆。
经过昨晚的荒唐,南宁很清楚自己要走还是要经过白弋的同意。
否则白弋不会放过她。
整个京市,白弋几乎没有对手。
想到这些,她神情更加疲倦。
不过,昨天白弋带她出去,还愿意留下来照顾生病的她。
是不是也动了恻隐之心?
南宁不敢想的太美好,但她还是想抓住一丝希望。
她打起精神,又多准备了两道菜。
做好饭,南宁走到卧室门口,敲了敲门。
“白先生,你醒了吗?吃饭了。”
“嗯。”
依旧是没什么情绪的调子,但听得出来他心情似乎还不错。
南宁回到餐桌前等着,腹诽要说的话。
……
房中。
听到南宁喊吃饭,白弋刚好洗完澡出来。
围着浴巾随便擦了擦头发,走进了衣帽间。
这里放了两套他换洗的衣服。
拿起时,他发现衣裳熨烫得很仔细。
就连口袋巾都是按照他的喜好叠放的。
他不认为五大三粗的钱姨懂这些。
是南宁。
身体永远比她的嘴诚实。
说到底还是离不开他,才会这么讨好。
白弋拿起衣服换上,照镜子时,虽然面无表情,但眉宇间却多了几分舒展。
余光中,他看到了身后的衣柜。
周照说南宁很喜欢买奢侈品摆在柜子里欣赏。
应该就是这个了。
白弋伸手去拉柜门,他倒是要看看南宁这些年买了多少东西。
她看到这价值千万的满柜奢侈品,能舍得离开?
柜门拉开一条缝,手机却响了。
是周照。
接通电话,周照便开始汇报今天的行程。
“先生,今天下午顾先生他们约你小聚。”
“嗯。你安排一下。”白弋淡淡开口,松开了柜门。
“好,需要通知乔小姐吗?”周照询问道。
白弋迟疑了一下,他脑中第一反应竟然是带南宁去见他的朋友。
真可笑。
“不用。”
他不喜欢被人盯着,乔妗也一样。
周照嗯了一声,恭敬道:“我等下来接您,顺便让南小姐打电话。”
白弋懒懒的应了一声,突然想到什么,喊住了周照。
“你去拿一份南宁的通话记录给我。”
周照呼吸一顿,声音小心道:“先生,为什么突然要南小姐的通话记录?”
白弋眯眸:“有问题?”
他总觉得南宁似乎在隐瞒什么。
“没有,我马上去办。对了,我手边又一份加急报告需要你过目签字,我先发过去给你过目。”
“嗯。”
挂了电话,白弋收到了文件,便没管柜子里的奢侈品。
若是他能打开,就会发现所谓的奢侈品柜子是空的。
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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