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临近中午,小小少年郎把这一处院落里里外外的家务活都处理完了,才有机会去喝锅里剩下不到一碗的米粥,清澈见底的粥虽然不能填饱肚子,但多多少少也能安慰一下叫嚣了半天的胃。
白洛城看了看还剩下一半的粥,没舍得喝完,端着碗走出厨房,迎面碰上吊着眼睛的女人,恶毒两个字直接摆在了她的脸上。
“好你个小兔崽子,吃我的住我的,你竟然还想把碗端走?拿来。”范春花上前一步,伸手去夺碗。
白洛城紧紧的捏住碗的一端,丝毫不相让:“娘,这是我喝剩下的,留着给妹妹喝。”
“白眼狼,什么叫你喝剩下的,这是我的粮食,念你干了半天活的份上才留给你的,你不领情就算了,还要拿回去给那两个赔钱货,我倒了也不给你拿回去。”
范春花空出一只手来,狠狠的打在白落成的身上,那狠劲儿,就好像白落成不是她的儿子一样。
白落成面色不改,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打骂,他没有反抗,双手紧紧地护着那碗粥,以免范春花波动太大,把粥给洒了。
远离村子的山脚下,零零散散坐落着几户人家,少年白落成和他的两个妹妹就住在其中的一个破茅草屋里。他们三个不受范春花待见,在小弟弟出生之后,他们三个便被打包赶出了家,好在父亲白君阳还有点良心,给他们安排了住处,不然以他们当时才几岁的稚龄早就被狼给叼走了。
此时,茅草屋里传来女孩可怜无助的嘤嘤哭声,白秋云就是被这样的声音吵醒的,她不耐烦的挥挥手,想要把这扰人的声音赶走,然而,手却被人地抱住了,压得她无法动弹。
白秋云缓缓的睁开眼睛,首先入眼的便是一张满是泪痕的小脸,她愣了一下,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一个个片段,她脱口而出:“小妹?”
白秋朵擦了擦眼泪,声音哽咽,似惊喜又似担忧:“姐姐,你终于醒了,你感觉怎么样了?”
白秋云的脸色变化莫测,从那些片段里,也明白自己现在的状况,这具身体从昨晚上就一直在发烧。多年被抽打的身体暗伤不断,仅一个小小的热病却让这个小女孩一夜都处于煎熬痛苦中,而她的大哥和小妹都以为她只是发热了,不停的给她用凉水降温,直到天边泛鱼肚白,女孩的身体才渐渐凉了下来,大哥和小妹也都放心的去休息了。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降温了,不一定代表退烧,有可能是身死,然而他们的年纪都太小了,根本没想到这一些。
而她自己,土木工程专业的大二学生,也不知道脑子里哪条思路想不开竟然去了学校附近的博物馆里实习,做起了服务员,好巧不巧的上班第一天就遇到了抢劫,博物馆的防范很高,几乎在抢劫犯动手的下一刻,立马就被包围了,而她,也好巧不巧的就在包围当中,很荣幸的成了抢劫犯手里的一个人质。
她很慌,抢劫犯更慌,扯着她的头发,拖着她左冲右突,一直没能走出包围圈,抢劫犯烦躁的开始四处破坏,连带着她也受了不少的伤,抢劫犯已经红了眼,就算经理他们主动让出一条道,他也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继续拖着她,走到哪里就毁到哪里。
白秋云也不是个没脾气的,这歹徒毁坏的可是国家文物啊,是世界瑰宝啊,这一件件地被毁掉得损失多少价值?于是她反抗了,很不幸的是她没反抗成功,还被歹徒给摔进了玻璃渣里,一闭眼一睁眼,就来到了这儿,还多了很多不属于她的记忆。
腹中的绞痛拉回了她的神思,她皱着眉头,使劲的按了按肚子,感觉好饿啊……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她偏头看着还在眼巴巴看着她的小女孩,用尽全身力气半坐起来,僵硬的扯出个微笑,“那……那个,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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