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药后,我的伤好得极快,不过三天就已经完全痊愈。
在沧衍的引领下,我见到了魔尊。
如同冰窖的魔洞里,寒冷瘆人,顶上唯一的洞口透进来一束光,将整个黑暗世界照亮。
我独自一人摸着墙壁走进去,手指冻得几乎僵硬麻木。
「魔尊大人,你还好吗?」
魔尊盘踞在冰床之上,我不敢靠近他。
他没回答,我悄悄走过去,看着他苍白无血色的唇瓣,心底闪过愧疚。
「御凝术,确实练就?」他倏尔睁眼,眼底的漠然恍若隔世。
我抿唇点头,「嗯。」
「七日后,你便随我前去骷髅山,破阵。」
「好。」
听到答案后他很满意,阖眼继续疗伤,半晌后察觉到我还没走,缓慢撩起眼皮。
「还有何事?」
我微微一笑,「魔尊大人的伤势可要紧?」
他似乎笑了下,一把将我拉入怀里,贴近我的耳畔,「担心我,嗯?」
一股酥麻感自耳后霎时袭向全身。
「魔尊大人是为救我受的重伤,我自然担心。」
他的嗓音里透着愉悦,「放心,伤势已无大碍。」
「那就好。」
往外走时,洞道两旁意外亮起晶莹的夜明珠,将黑暗驱散,照亮四周。
出去后,我独自走在毫无生气的魔域森林。
察觉四周无人后,我指尖轻点,手腕翻转,打出一道结印,而后向上一扬,蝴蝶一般的流光飞速划向空中消失不见。
我轻勾了下嘴角,快步回到玄勤殿。
狐黎早已在殿门口等候我多时,她把手里的画像丢给我,一脸嘲讽。
「打开看看吧,这便是你多日来最想寻的东西。」
画中是一个美人,面庞娇柔昳丽,模样极好,画像已有些破损,却不曾影响她半分的美意。
我眉梢一皱。
狐黎得意地笑起来,「你的模样,神似当年的无桑仙子,白栀,你当真可怜。」
她期待我的反应,只可惜我内心毫无波澜,面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狐黎狐疑,「你笑什么?」
「我笑你一心对付我,却找错了方向。」
「不可能!难道你甘心当替身?!」
我笑意更深,「是啊,只要能得到魔尊大人的宠爱,像她又如何?现在陪在魔尊大人身边的是我,以后也只会是我。」
话音刚落,狐黎眼底闪过得逞,低头跪下去,「魔尊大人。」
我心底咯噔一下,他不是在疗伤吗?怎么这会来了?
我回头,对上魔尊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
他夺过我手里的画像,低敛的冷眸睨着我,嗤笑一声,「凭你,也配?」
我以为我要凉了。
结果,到了晚上,魔尊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依旧来到玄勤殿。
斟酒时,他总喜欢将香醇的酒用嘴过渡给我,然后掐住我的腰将我压在桌上。
他的手里幻化出一朵栀子花,动作轻柔地插入我乌黑的发丝,目光难得温和。
我却有些心慌,「这花……」
「魔界不见日光,花草不生。」
他似乎在透过我,看另外一个人,语气幽然,「不知真正纯白的栀子花,香味如何?」
原来是在怀念无桑仙子。
我定了定心神,接话,「魔尊大人若想闻栀子花香,倒也不难。」
「嗯?」
「我知人间一处岛上,满地都是栀子花,如同仙……世外桃源一般。」
我本只是随意一聊。没想到,魔尊大人竟然当真了,竟要我告诉他那地方在何处。
他便带着我去了那个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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