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身江南水乡,是会游泳,可事出突然,腿抽筋,使不出力气。
眼见要溺水之际,一道黑影跳入池中。
我呛了水,意识模糊,本能攀附着他,紧紧缠绕。
当我恢复清醒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被水浸透的衬衫,紧贴着结实的胸膛。
以及,足能照亮半个观景台的聚光灯,与里外三层的宾客们。
他们说,我是故意勾引宋景深。
可在我家乡,在水中嬉戏,不分男女,衣服湿透是常事,这怎能与清白扯上关系?
我越是解释,众人的表情越发不善。
宋老爷子当众宣布,三日后,我与宋景深成婚。
措手不及的,不仅我一个。
在场众人难以掩饰的神情,至今仍旧历历在目。
宋夫人的是震怒。
千金小姐们的是憎恶。
豪门贵胄们的是鄙夷。
林小姐……有许多,不甘,追悔,伤心,绝望,嫉妒……以及,恨意。
只有宋景深,冷峻一张俊颜,表情如冰封般难以捉摸。
孤傲凌云的商界翘楚,不慎陷入了泥潭。
彼时泥潭尚且不知天高地厚,以为留住了精英,却不曾想过,这一方天地,将被践踏得稀烂。
总裁办公室内寂静一片。
我恭敬地站立,不敢造次,纹丝不动。
“你……”宋景深似乎在压抑情绪,只说了一个字,便顿住了。
过了片刻后,才沉声道,“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我不曾抬头。
“我们离婚三年,姜岚却已九岁有余。”
宋景深声音如同寒潭,幽冷寂静,“他是你的……收养的孩子?”
向来冷静自持的人,纵有雷霆之怒,亦不动声色。
可我却从这平静的语气中,感受到了潜藏的危险与紧张。
想了想,我如实回答:“阿岚是我的养子。”
良久后,宋景深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语调稍显柔和了些:
“既是你的养子,便也与我有些关系,我自然会……”
“宋先生。”
我打断他的话,缓缓抬起头来,直视宋景深。
“阿岚与你没有关系。
”我也一样。“
我回到家乡,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成为了一名妇科医生。
因我懂医,不仅能接生新生儿,还能治疗妇科疾病。
渐渐地,在方圆几十里,有了些名气。
自大城市回到小镇后,我忙于接生,无暇顾及其他。
又一个周末,阿岚回到家中,连续两晚不眠,配药、制剂、分装,准备了十几瓶血竭。
我抽空问他,宋景深是否刁难他。
“没有刁难,只是不停打听妈妈的事。”
阿岚看向我,“他和妈妈,是旧识吗?”
我垂下眼帘,轻轻应了一声。
阿岚又问:“妈妈不喜欢他?”
再次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阿岚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从那以后,阿岚再没有问过关于宋景深的事。
如此平静地又过了一周。
再见到宋景深时,豪华商务车队惊动了小镇的宁静。
阿岚板着脸从车上跳下来,紧跟着,助理将真皮座椅摆在车旁。
宋景深和两个孩子一起下了车。
那是一对颜值超高的双胞胎,模样出众,五官与我并不相似,完全继承了宋景深的俊美容貌。
“妈妈。”
阿岚跑向我,挡在我身前。
我注意到他手腕有被拉扯的红痕,顿时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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