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皆是发自肺腑啊。
所以沈墨,你可愿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抬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神色。
沈墨侧过脸去。
方才那些厌烦与怀疑的神色似乎已经渐渐淡去......
他从案上拿起方才研习的剑法,递到我怀中。
“你不是想习武吗?看这里面的招式便够了。”
然后将房门大开。
就在我抱着书,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道谢之时。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仍旧不曾看我。
语调依旧淡淡的。
“此事无关原谅与否。”
“我早已想明白了,你是虞家大小姐,有恃无恐是你的权利,也不会将我这等寒门子弟放在眼里。”
他握着门框,目光冷冽如剑。
突然让我有些羞愧难当。
“所以你不必向我请罪,也莫要再屈尊降贵地来访。”
一日之内两度被同一人拒绝是何等滋味?
我只觉面上无光,恨不得寻个地方躲起来!
沈墨将门关上后,我几乎是掩面而逃,仓皇回到自己房间。
随即扑倒在床榻之上——
袖中的玉佩掉了出来,滚到了一旁。
恰好有人寻我。
玉佩泛起微光。
秦语。
我闺中密友。
自幼与我一同习剑,关系亲密无间。
她早些时候远赴海外修行。
后来嫁入了一个名门望族,听闻那家族对媳妇管束甚严,我们便少有联系......
虞家败落之时,我也曾想过寻她援手。
但思及她自己也处境不佳,终究未曾开口。
此刻看到这两个字。
我心下一惊,连忙坐起身来,将玉佩捧在掌心。
“虞嫣!你在做什么?”
秦语的声音从玉佩中传了出来。
她似乎在外面,周遭颇为喧嚣。
“我在醉仙楼呢,陆轩他兄长新谈成了一笔大生意,包下整座酒楼,速来同饮!”
上辈子,我似乎当真去了。
但如今,方才重生归来,经历了这许多,我实在是提不起兴致——
秦语走到僻静处,声音愈发清晰。
“嫣儿,你怎么了?”
“听你声音似乎不太开心,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两世为人,有些事情,我似乎也只能与她倾诉了。
犹豫片刻,我捂住脸,长叹一声。
“阿若。”
「你可知,今日我被沈墨拒绝了两次啊……」
此言一出。
秦语的声音几乎要震碎我的耳膜。
她惊诧不已,连连惊呼数声,疑惑道:
「沈墨?」
「虞嫣,你这是中了什么邪术不成?我分明记得你素来厌恶他的啊。」
「莫非你就是那等见异思迁之人,人家对你一片痴心时你不屑一顾,对你冷淡起来你反倒看出对方的好来了?」
我往后一仰。
闭上双眼。
可恶。
这人言语怎如此刺人心窝?
偏偏我还无言以对。
「是是是。」我抓了抓发髻,自暴自弃道:
「是我过分,可你也知我表达能力拙劣至极,那番道歉已是我所能及的极限,接下来我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啊!」
秦语沉默了片刻。
似乎也在思索。
「既如此,便莫要再强求道歉了。」
「沈墨尚且肯为你讲解剑法。」
「虞嫣。」
「你可有什么能为他做的,借此修复关系?」
——沈墨需要何物呢?
他剑法高超,相貌俊朗,创立的丹药坊声名远播。
已然跻身下一代修真界新秀。
看似万事顺遂,无所不有——
不。
似乎还缺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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