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把单子递给大伯：“大伯，既然婆婆推辞了，不如您来帮帮忙？”

　　大伯都快六十了，连忙摆手：“我们陆家从来没这规矩，每个儿媳都很能干，都是自己管理的，可不兴这个。”说着，还瞟了林玉华一眼。

　　这名声传出去，以后陆家想娶媳妇恐怕都要费些周折了。

　　陆明轩回家后依然对我冷脸，母子俩点外卖吃，不叫我也不理我。

　　我整理自己的东西，心里很不是滋味。

　　第三天回门，见陆明轩没有要陪我回去的意思，我自己收拾行李就回了娘家。

　　叫了专车，拖着行李箱准备离开，结果陆明轩板着脸跟了上来。看来他也担心不陪着回门会被人说闲话。

　　我和顾姐在厨房里边聊边抹眼泪，顾姐帮我擦泪，还给我出主意，不如我出钱跟陆明轩去市中心租房子住，照顾他的饮食起居，避免和婆婆天天碰面。

　　临走时，姐夫还给我一批进口化妆品，说是给婆婆的伴手礼，其实我明白是给我个台阶。

　　我觉得这建议不错，于是等他回家时和他商量。

　　陆明轩一听我要去市中心租房子住果然同意，纡尊降贵般地晚上和我同床共枕。只是我的心里，满是抗拒。

　　“市中心租房子？你来出钱？”他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不悦。

　　“是啊，这样相公就能省下通勤时间了，多些精力处理案子总是好的。”

　　陆明轩想了想就点头了，反正不用他掏腰包。

　　谁知道临近搬家那天，婆母也收拾了行李要一起来。

　　“我妈照顾我长大，不容易，正好去市中心让她享享福，暖暖你总不会想把妈一个人留在郊区受罪吧？”

　　“家里的房子谁打理呢？”我问婆婆。

　　3.

　　“托给你二叔了，以后他帮咱们看房子，每月给他一千块管理费。”

　　看来母子俩早有预谋。

　　在市中心的日子，其实是在消耗积蓄。

　　婆婆整天无所事事，就知道逛街买奢侈品，给自己添置衣服，甚至还去做美容护肤，她年纪不算太大，还不到五十岁。

　　以前在郊区确实是辛苦了，现在就是张口闭口要钱，每次都是守着陆明轩，陆明轩就安慰我说，等他成为高级合伙人了，让我和婆婆都过上好日子。

　　我负责打理陆明轩的日常开销。钱像流水一样哗啦啦地花出去。

　　让我困惑的是，陆明轩这个开销，从前是怎么维持的？

　　直到我偶然听到婆婆向邻居炫耀她儿子的成就，暗示我高攀了他们家，我才意识到，这半年的婚姻生活，我竟如此盲目！

　　我一直自诩聪明，觉得别人能做到的我也行，别人掌握的我也能很快学会，但是这婚后的日子，让我感觉自己变得愚钝了。

　　晚上吃饭，婆婆说以前操劳家务双手都起皮了，想买个贵点的护手霜，问我要两千块。

　　“婆婆，我卡里就剩一万了。”我给自己夹了块牛排。

　　“什么？你没钱了？”她惊呼出声，陆明轩也转头盯着我。

　　“是啊，咱们搬到市中心，租房子花了十五万，给你买衣服、买护肤品、买首饰、买内衣花了十万，给相公买西装、买皮鞋、买领带，花了将近二十万了。我的嫁妆就这些现金，以后恐怕要相公养家了。”我还调出手机上的记账软件，结婚这半年，我唯一庆幸的是学会了精打细算。

　　婆婆沉默不语，陆明轩倒是真接过手机，仔细查看着每一笔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