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这里还有一个人!”
盖着我的破布被人掀开,地下室的暖光又一次落到了我的身上。
一个十五六岁大的男孩惊喜的看着我,回头对阿婆说。
我瑟缩了一下,视线扫过周边被蛊虫啃食的七七八八的尸体。
“不要杀我。”我示弱。
黄阿婆抽着旱烟走了过来,浑浊的一双眼如鹰般犀利,打量了我一遍。
“邪,怎么就这么一个女娃娃活着?”
她的孙子亚吉犹豫了:“那怎么办?”
黄阿婆咂巴两下,把我拎到面前,枯枝般的手往我身下一探,然后打定了主意。
“带走吧,也是个值钱的货,到时候送给泰松。”
亚吉哎了一声,欢喜的脱下外套给我披上,扶着我起来。
我就这么跟着他们回到了半山腰。
林立的木屋,混合着雨后的泥土味和淡淡的血腥味。
黄阿婆挥挥手让亚吉把我带进了一个木屋里。
亚吉熟练的把我的手拷进一个铁环里,我委屈的喊了一声:“疼。”
亚吉看着我眼里的水汽脸色一红,低下头不敢看我:“那我帮你松一松。”
我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纪朝阳的人?”
亚吉脑袋歪着仔细想了想:“不认得。”
木屋外就传来了黄阿婆嘶哑的声音:“亚吉,交货了!”
亚吉应了一声就走了,等他走后我卸下伪装,站了起来,透过窗户去看,有七八个女孩被捆住双手坐在地上,露出的双眼里写满了恐惧。
深林中开进来一辆大卡车,下来两个粗旷的男人正要把女孩搬到车上,黄阿婆用旱烟打了打他们的手。
“一个多加五万。”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黄阿婆你可真会赚,丑的卖我们割心肺肾,漂亮的就卖给鸡窝,现在还坐地涨价?”
黄阿婆享受的抽了口烟:“你就说干不干吧。”
其中一个男人回身打了个电话,然后对同伴点了个头:“执哥说给。”
女人很快就被搬走了,亚吉也一起去送货,偌大的木屋园只剩下黄阿婆。
指尖爬出一只蛊虫,替我将铁环啃食的更松了些,我轻而易举的挣脱了束缚。
走出木屋已是深夜,身边很多木屋都高悬着灯,里面传来女人痛苦的讨饶声和男人兴奋的叫骂。
我径直走过这些木屋,推开最里间的房门。
黄阿婆看到我的样子很惊讶,但也很快就反应过来,立刻从枕头下面掏出一把手枪对准我。
“你这丫头果真有点本事。”
我看着黑黢黢的枪口,歪了歪脑袋,还是同一个问题。
“你认识纪朝阳吗?”
回答我的是冒烟的枪口,我低头看了眼腹部快速愈合的洞口,不理解黄阿婆的愤怒和恐惧。
我腾空跃起,一把掐住她的喉咙扣在墙上,声音依旧从容不迫:“你认识纪朝阳吗?”
“不……不认识。”
“哦。”
下一秒,我拧断了她的脖子。
黄阿婆软趴趴的身体滑落在地上,身边掉出一串钥匙。
我放了木屋里所有的女孩们,一个个询问过去,可她们都不认识纪朝阳。
我一个人失落的走进了深林里,与此同时豆大的雨滴穿过了树叶打在我的脸上。
一时之间,我头晕眼花,突然觉得心似乎被什么咬了一口,疼的直冒冷汗。
就在我晕倒之前,我看见一个身影跑向我。
那个人居然有着和纪朝阳一模一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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