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晏转过头，假装漫不经心地说：

　　「没什么。」

　　我又问：

　　「为什么转了两次？」

　　方晏大方地说：

　　「单数不吉利。」

　　我深吸一口气。

　　好。

　　很好。

　　拳头硬了。

　　我就这样牵着方晏走过了这座相思桥。

　　桥的一侧有个许愿池，里面游着几尾红色锦鲤。

　　方晏还花四十块钱买了两个带着红绳的许愿锁。

　　他递给我一个，有些紧张地说：

　　「据说要挂在桥上，挂得越高，愿望就越容易实现。」

　　我看了眼手里的小锁。

　　在系住绳子的地方有一朵精致的小桃花。

　　方晏拿起旁边桌上的笔，递给我一支：

　　「一起写吧。」

　　我想了想，许下心愿：

　　「桃花朵朵开。」

　　「日进一朵，月进一树。」

　　写完，瞄准桥栏，奋力一抛。

　　只见许愿锁稳稳当当地挂在了桥栏上。

　　但那一朵小桃花却意外地从锁上掉落，在空中不停地旋转。

　　我下意识惊呼：

　　「啊！我的桃花！」

　　就在它即将落入池水的时候。

　　方晏轻轻一跃。

　　那朵飘忽不定的小桃花就这样被他稳稳抓在了手中。

　　一时间，我耳边只剩下许愿锁被风吹动的叮当声。

　　下一秒，寺庙的钟声响起。

　　空气中弥漫着檀香，还有方晏身上淡淡的清新气息。

　　方晏朝我伸出手，眼里闪着得意的光：

　　「你的桃花。」

　　临近下午五点，我和方晏准备回校。

　　寺庙离学校不远，坐地铁只要三个站就到了。

　　这班车的座位坐满了人。

　　还有一些乘客零零散散地站着。

　　我和方晏也站在车厢门口看着窗外的风景聊天。

　　准确的说是方晏一个人在说。

　　他说：

　　「你知道吗。」

　　「中国有句古话叫，有句古话说得好。」

　　「你知道王者荣耀有多火吗？」

　　「全民皆王。」

　　「……」

　　他还能自问自答。

　　我忍着笑，转头想看一眼是哪个站。

　　没想到这一眼直接让我浑身一颤。

　　左边有个穿着黑色上衣，还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正死死盯着我看。

　　他目光肆无忌惮地在我身上游走，时不时还露出令人不适的笑容。

　　让我感到一阵恶心，仿佛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了。

　　我紧紧攥住手机，不自觉地往方晏身边靠了靠。

　　方晏察觉到了异样。

　　他宽厚的右手轻轻搭在我肩上，恰好为我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怎么了？」

　　方晏的声音不再像刚才聊天时那么轻松，明显变得严肃了。

　　我没有说话。

　　之前，我也遇到过这种让人十分不舒服的注视。

　　当时还是和前男友在外面吃饭。

　　没想到告诉他后，他只是笑着对我说：

　　「他也没做什么啊。」

　　「肯定是看我女朋友漂亮。」

　　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但那种被人盯着看的感觉却让我不舒服了好几天。

　　「晚陌？」

　　我对上方晏柔和而担忧的目光，深呼吸了一口气。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紧张。

　　我朝左边微微看了一眼，小声说：

　　「那边有个中年男人一直盯着我看。」

　　话音刚落，方晏立即扭头看向那个矮胖的中年男人。

　　甚至在我和方晏一起看过去的时候，他还是毫不避讳地盯着我。

　　方晏眉头紧皱，模仿中年男人的动作上下打量。

　　他直接问道：

　　「你在看什么？」

　　方晏的声音提高了，引起了周围乘客的注意。

　　那个中年男人见状，眼神闪躲，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方晏冷笑一声。

　　他盯着中年男扬了下下巴：

　　「跟你说话呢，秃头。」

　　「刚才在看什么，说说看。」

　　中年男人见方晏直接点名，也不再装模作样。

　　「你女朋友穿成这样不就是让人看的吗？」

　　「装什么清纯。」

　　方晏脸色瞬间阴沉。

　　他凌乱的刘海遮住眉眼，冷冷地盯着中年男人。

　　「看你妈。」

　　「找死。」

　　他几步上前，一拳就朝中年男脸上砸去。

　　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方晏又用双手用力按住中年男的肩膀，膝盖猛地顶向他的腹部。

　　中年男痛得弯下腰，倒在地上哀嚎，还不停地喊着让周围人报警。

　　这还没完。

　　方晏喘着粗气，两腿分开站在中年男的上方。

　　他俯下身，轻松地揪起男人的衣领：

　　「思想龌龊，行为猥琐的人是你。」

　　「少在这儿评论女生穿什么衣服。」

　　「管不住自己，我来给你剁掉。」

　　警察局外。

　　案件得到妥善处理。

　　那名中年男子刚被带进警局，就被另一名值班警官认出来了。

　　据说此前他在地铁上偷拍过许多女性的腿部。

　　虽然这次他没对我造成实质性伤害，但还是被要求亲笔写了一封道歉信，并当面向我道歉。

　　我坐在警局外的长椅上，用湿巾轻轻擦拭方晏脸上的擦伤。

　　我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他的脸，他就夸张地喊叫起来：

　　「好痛啊。」

　　「太疼了。」

　　我心里五味杂陈，忍不住抬手锤了下他的肩膀：

　　「这会儿知道疼了？」

　　自从方晏冲上去和那个中年男子打起来，我就一直担心得要命。

　　所幸他身上只有些轻微的擦伤。

　　尽管疼得龇牙咧嘴，方晏还是滔滔不绝地说着：

　　「不过如果你自己遇到这种体格壮实的男人，千万别犹豫，赶紧跑。」

　　「别觉得自己能骂得过他或打得过他。」

　　「这种人就像附骨之蛆，你骂他反而让他来劲，缠上你就甩不掉了。」

　　「还有...」

　　我抽了抽鼻子，轻声问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明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或者像我前男友那样敷衍我说“他就是随便看看”。

　　为什么要为我挺身而出，甚至动手打架呢。

　　我抬眼注视着方晏，眼神里带着连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期待。

　　方晏看着我，眉毛轻挑，语气却异常认真：

　　「我既然在你身边，自然要保护你周全。」

　　他随手撩了下头发，依旧一副自负的样子：

　　「怎么样，刚才我帅不帅？」

　　我终究抵挡不住内心涌起的暖意。

　　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此刻的感受难以言喻。

　　仿佛找到了可以依靠的臂膀，有人在背后默默支持着我。

　　回想起父母离婚后，我总是一个人面对所有困难。

　　受委屈时没有父亲挺身而出，也没有母亲细心开导。

　　这些年我就像一株顽强的野草，自己给自己筑起避风港。

　　而这一次，有人站在我身旁，毫不犹豫地对我说：

　　「我当然要保护你。」

　　想说的话哽在喉头，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能放声大哭。

　　方晏顿时慌了神。

　　他手忙脚乱地在身上到处摸索。

　　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揉成一团，笨拙地帮我擦脸。

　　慌乱中，他像哄小孩似的轻声说：

　　「别哭了，别哭了。」

　　「晚陌。」

　　「坏人都被我赶跑啦。」

　　听他这么说，我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方晏抓了抓那头已经乱得像鸡窝的红发：

　　「呃...」

　　「要不我给你唱首歌吧？」

　　他清了清嗓子，站到我面前。

　　「让我想想...」

　　「小星星，亮晶晶...」

　　他双手比划着，一会儿指天，一会儿指地。

　　然后又把手放在胸前，做出一颗跳动的心的样子。

　　附近的路灯突然亮了起来。

　　这一刻，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在明亮的光晕中褪去。

　　整个世界只剩下我眼前这幅耀眼的画面。

　　方晏就这样逆光而立，笨拙又努力地在我面前唱着儿歌。

　　「挂在天上放光明...」

　　我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傻瓜。」

　　「你唱的是幼儿园小朋友的歌。」

　　晚风轻拂，树影婆娑。

　　方晏双手撑膝，眯眼笑着看我：

　　「管它是什么歌。」

　　「只要你开心就好。」

　　看他也在笑，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静谧的空气中，某种难以名状的情愫在悄然滋长。

　　暧昧的氛围若有若无地弥漫开来。

　　方晏的喉结不自觉地轻轻滚动了一下。

　　他突然伸手抚上我的脸颊，用拇指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泪痕：

　　「我不想看你哭。」

　　「你一流眼泪，我的心就像被揪住了一样。」

　　我能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脸颊和耳朵似乎都变得滚烫。

　　心里像被他的手指轻轻一点，涟漪层层荡漾，越来越强烈。

　　我垂下眼睫，鼓起勇气开口：

　　「要不我们——」

　　话还没说完。

　　身后突然跑来四五个社团的人，大声喊道：

　　「在哪儿？」

　　「那个臭流氓在哪儿？」

　　正准备再靠近我一点的方晏：

　　「...」

　　「就在这儿，满意了吗。」

　　就这样，最后又变成了一大群人一起吃晚饭。

　　「依我看应该再揍他几拳。」

　　「听说我们学校好多女生都遇到过他。」

　　「别提了，恶心死了。」

　　组员们还在讨论那个中年男人。

　　方晏坐在我身边，悄悄用手机发来消息：

　　【刚才你想说什么来着？】

　　我瞥了眼周围的情况，觉得现在不太适合讨论：

　　【没什么特别的。】

　　方晏的傲娇性格又冒出来了：

　　【嗯哼。】

　　【我也不是非要知道。】

　　【随便吧。】

　　【我可没有自作多情。】

　　我忍着笑，转过头看他。

　　方晏垂头丧气，正无精打采地给我发消息。

　　我从包里找出那朵小桃花。

　　悄悄在桌下递给他。

　　我小声说：

　　「给你，我的桃花。」

　　方晏愣住了，眼睛一眨不眨。

　　一秒，两秒，三秒。

　　他的表情由阴转晴。

　　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眼中闪烁着光芒。

　　他轻轻勾住我的小拇指，微微摇晃。

　　陈悦突然像鬼魂般飘来：

　　「你们，在，搞什么——」

　　我吓了一跳。

　　赶紧拉过方晏的手掌假装在研究。

　　「我，我在给方晏看掌纹呢。」

　　陈悦冷哼一声，一眼看穿：

　　「真是蹩脚的借口。」

　　我：「……」

　　那边组长喝了几杯啤酒，又想玩游戏。

　　他招呼大家：

　　「我们来玩个真心话大冒险。」

　　「每人伸出五指，轮流说自己经历过的事，别人没经历过就放下一指。」

　　「反之，如果大家都经历过，说这事的人放下一指。」

　　「先放完的人就喝掉这大杯啤酒。」

　　「不过我们说说童年的事吧。」

　　他带头示范：

　　「我小时候在公园玩，看到地上有个闪闪发光的东西，以为是金币，结果拿起来发现是被太阳晒化的巧克力包装纸。」

　　够惨。

　　我们纷纷放下手指。

　　轮到陈悦：

　　「我小时候被妈妈批评，气得把自己关在衣柜里，发誓再也不出来，结果半小时后饿得受不了，只好灰溜溜地出来了。」

　　陈悦环视一周，发现大家都经历过。

　　只有自己认输，放下一根手指。

　　「凭什么！」

　　一轮结束，终于轮到方晏。

　　他思考片刻，说：

　　「我小时候用可乐冒充红酒，装作在品酒。」

　　组内成员没人放下手指，全都经历过。

　　方晏难以置信。

　　他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又上来了：

　　「我小时候喜欢对着镜子练习表情管理。」

　　「还喜欢用纸杯做成喇叭状，假装自己是主持人。」

　　「我还在考试前一晚把课本放在枕头下，希望能梦到考题。」

　　最后，方晏一脸不甘心地放下全部手指。

　　组长哈哈大笑：

　　「方晏同学小时候是个很普通的小朋友嘛。」

　　「不过酒就不用喝了。」

　　「让我们一起举杯感谢今天的大功臣！」

　　之后的几天，我又进入了忙碌状态。

　　我实在想不通，明明上课也没讲什么内容。

　　为什么还有这么多课后作业。

　　直到最后期限前提交完各种形式的作业后，我才松了口气。

　　习惯性地点开方晏的聊天框。

　　却发现今天竟然没有任何消息。

　　我犹豫了两秒，发送：

　　【好无聊。】

　　消息刚发出去，方晏就打来了电话。

　　他的声音闷闷的：

　　「你只有无聊的时候才会想到我。」

　　我有些愣住了。

　　似乎最近确实太忙了些。

　　连他分享的日常有时候都忘了回复。

　　正在发呆，他又开口说：

　　「姐姐。」

　　「他们都说你段位高，在玩我。」

　　这两句听起来更加低落了。

　　我脑海中浮现出他垂着眼，委屈巴巴的样子。

　　我心都要化了。

　　嘴上还是忍不住逗他：

　　「你也这么觉得吗？」

　　「当然不是。」

　　方晏立即否认。

　　我坏心思又起，故意问：

　　「如果是真的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他声音低沉地回答：

　　「那你能不能玩我一辈子。」

　　「求你。」

　　他的语气放得很低。

　　似乎是把所有自尊都放下了。

　　我忍不住笑了。

　　真是傻瓜。

　　怎么我说什么就信什么。

　　我放软了声音，说道：

　　「其实那天，我想问你——」

　　「要不咱俩在一起试试吧？」

　　说完，方晏足足有八九秒没反应过来。

　　好一会儿，他才一边说一边尝试组织语言：

　　「那，那你……我们……」

　　我笑着接过他不完整的话：

　　「那我们周末见。」

　　刚挂电话，一直在旁边激动偷听的陈悦终于可以放声尖叫。

　　「啊啊啊啊！」

　　「宝贝，你怎么能这么勇。」

　　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像是在沉思什么。

　　半晌，只听她突然道：

　　「不行。」

　　「从今天开始，你每天做全套护肤，还得擦身体乳。」

　　「方晏那边肯定有军事出招。」

　　「咱们也不能落下。」

　　当晚，那边寝室里被称为「军事」的周子明，连着发了几条朋友圈：

　　【室友挂完电话一直傻笑需要送急诊吗？】

　　【他真的疯了，大半夜冲出去绕着操场跑了好几圈！】

　　【我室友问我和女生去游乐园玩什么能拉近距离，我想他问错人了，我更想知道怎么约女生去游乐园。】

　　和方晏正式确认恋爱关系的第一场约会是在游乐场。

　　他停好车后，让我坐在一旁的奶茶店里。

　　自己去排了二十分钟的队。

　　选择这种约会地点很明智，几乎可以确保不会出现尴尬场面。

　　但我真的没想到，进游乐园的第一站就是密室逃脱。

　　主题是「废弃的医院」。迟叙牵着我，十分淡定地往里走。

　　病房内医疗设备凌乱不堪，一具裹满绷带的人形模型静卧床上。

　　幽暗的光线下，地面呈现暗褐色。

　　乍看之下，仿佛遍地血迹。

　　我连连称赞：

　　「布置得相当逼真啊。」

　　方晏站在病床旁，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声音：

　　「也就这样吧。」

　　「早知道选高难度了。」

　　「晚陌，你要是害怕就躲在我身后。」

　　说着，他悠闲地往病床上一靠。

　　猝不及防地，身后的「病人」弹坐而起。

　　「病人」露出两只全黑的眼睛，缓缓转头和直接傻掉的方晏对视。

　　「卧槽卧槽卧槽！」

　　方晏浑身一抖。

　　他忍住想一拳打到「病人」脸上的冲动，直挺挺地往我身后走了好几步。

　　我憋住笑，学着他刚才说话的模样：

　　「你要是害怕，就躲在我身后。」

　　方晏用那种「你开什么玩笑我可一点不害怕」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我在找线索呢。」

　　我指了指「病人」身后：

　　「这里有把钥匙，应该是打开什么的线索。」

　　「你不拿吗？」

　　方晏：「……当然要。」

　　他僵硬着身子，一步一挪地走过去拿起了那串钥匙。

　　「我们现在能离开了吗？」

　　我摇头：

　　「刚才看了介绍，这是用来开保险箱的钥匙。」

　　保、险、箱。

　　方晏一脸绝望地转身，盯着那个明显有东西蠢蠢欲动的保险箱。

　　他的表情实在太逗了。

　　我轻咳几声压住笑意，对他说：

　　「要不我来开吧？」

　　「不用。」

　　方晏立即回绝。

　　极度惊恐之下，他语速飞快：

　　「网上说这是展现我沉着冷静的好时机。」

　　我：「？」

　　他又乱搜什么奇怪攻略了。

　　只见方晏说完，就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然后他眯起眼睛，小心翼翼地准备打开那个保险箱。

　　还没等方晏转动钥匙。

　　箱门突然从里面弹开。

　　「嘎吱！」

　　一个面目狰狞的「丧尸」猛地从里面窜出，朝方晏扑来。

　　方晏两眼一翻，吓得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我：「……」

　　扮演「丧尸」的工作人员：「……」

　　同学，你好。

　　这里不能睡觉。

　　密室逃脱暂停。

　　先来抢救一下这位晕倒的「胆小鬼」吧。

　　十分钟后，方晏坐在休息室里，脸色红得像熟透的西红柿。

　　我忍俊不禁：

　　「你这么害怕为什么还要选鬼屋？」

　　「是什么攻略教你的？」

　　方晏打死不承认有看过什么攻略：

　　「我只是低血糖。」

　　我没忍住，凑近捏了捏他的脸：

　　「方晏。」

　　「可是他们第一时间就给你喝了能量饮料哈哈哈哈！」

　　见我还在笑，方晏忽然一把拉住我的手腕。

　　我脚下一时不稳，俯身栽倒在方晏身上。

　　方晏挺拔的鼻梁擦过我鼻间。

　　他迅速在我唇上落下一个吻。

　　一个很短暂的，又不带任何欲望的吻。

　　我有些懵。

　　耳边是方晏躁动不停的心跳声。

　　他扭开头，故作镇定：

　　「这才是甜的。」

　　出了鬼屋后，方晏满血复活。

　　拉着我一直玩到晚上八点多才返程。

　　我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感叹时间过得真快。

　　半小时后。

　　方晏把车停在了郊区一处观景台上。

　　周围一片开阔，寂静无声。

　　我愣住：「这是？」

　　方晏垂眸望向我，勾起唇角：

　　「今天的第二场约会。」

　　话音刚落。

　　璀璨夺目的烟花突然划破夜空的寂静。

　　五彩缤纷的焰火瞬间绽放在漆黑的夜幕中。

　　绚丽的色彩交织，如梦似幻地映照在身旁人的脸庞上。

　　方晏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玫瑰花递给我。

　　他似乎紧张得声音都在颤抖：

　　「虽然那天已经确认了关系。

　　「但我当时太激动也太紧张，没有好好对你表达出我的心意。

　　「网上说恋爱一定要从正式的告白开始，没有明确的表明心意都是不够喜欢。

　　「所以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想陪在你身边，牵你的手，想一直拥抱你。

　　「还有，一直喜欢你。」

　　烟花绽放的光芒如流星雨般在他身后缓缓落下。

　　方晏的每一句话悄无声息地化作了心尖上的一抹甜。

　　我望向他映着星辰和烟火的眼眸。

　　也得以窥见少年炽热真诚的爱。

　　我忽然想起一句话——

　　「你是人间的四月天；笑响点亮了四面风；轻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