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没事了吧?”这个时候,刚才救她的那个男人关切地问了她一声。
她连忙转过头来看向男人,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没事。”
“你可以在这里先休息一会,我去趟洗手间。顺便去空姐那边看看有什么药。”男人顾虑到奚望现在身体状况还没有完全恢复,便让她躺一会。
奚望没有拒绝,她现在也没有办法起身。
她是严重贫血,这个病是在月子里的时候落下的。刚刚生下孩子,她几乎都没有休息就被扔到了纽约的监狱里面,落下了一身的病。
男人离开,此时这一排的座位,只剩下了奚望和身旁那个男人。
刚才男人说的那句“多管闲事”她也听到了,心底想着这个人怎么这么冷漠?
“这位先生。”奚望略微眯了一下眼睛,越看越觉得男人的脸庞眼熟……这张脸和记忆当中那张脸慢慢地重叠在了一起,虽然在记忆当中也是模糊的,但是,还是有点印象的。
男人闻言,将手中的报纸放到了腿上,别过头来看向了她。
与此同时,他伸出右手别了一下左手袖口上面的精致袖扣,冷眼看着身旁一身狼狈的女人。
“有事?”
“我们……是不是见过?”奚望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现在浑身虚软,说话也很没有力气。她微微蹙眉看着身旁的男人,仔细打量他,但是却不敢确定自己心底的那个猜想。
“陆白救你,不是为了让你方便来搭讪。”男人的话语冷漠,别过头去又重新拿起了报纸,将视线直接落到了报纸上面,根本没有再要理会她的意思。
奚望愣了一下,他难不成是误会她要来头等舱搭讪的?
她抽了一下嘴角,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个男人长得足够英俊,但是为人未免也太傲慢了。她蹙眉,直接起身从沙发上面支撑了起来,起身离开了头等舱。
当陆白回来的时候,发现他的座位已经空了。
“庭东那个女人呢?”陆白手里拿着药,忽然发现人不见了,只能够将药放下了。他看了一眼身旁一直在看报纸的男人,开口问道。
“走了。”
“走了?不会是你吓跑了人家吧?”陆白笑了一下,脱掉了西装外套坐了下来。
“跟我无关。”谢庭东开口,面色冷淡。
陆白深吸了一口气,不敢再开口追问了。
*
深夜,飞机降落在了南城国际机场。
奚望一个人拎着一个行李包出了机场,但是一出机场,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偌大的南城,她无处可去。
南城的冬天冷且湿,飞机一落地就开始下雨,奚望站在路口拦出租车却怎么也等不到。机场的人流量太大,出租车一下子就被抢光了。
她站在原地拎着行李发呆,也没有要去跟别人抢出租车的意思,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她的面前,车窗摇了下来,从后座车窗里面露出了那张在飞机上帮助过他的男人的脸。
奚望的记性并不好,她全归罪于“一孕傻三年”了,而且还有点脸盲,所以她到现在才看清了陆白的脸。
陆白长相英俊,而且给人的感觉很平和,平易近人。
而此时从窗户里面露出来的另外一张脸,却让奚望觉得浑身都是寒意。而且,没来由地有些抵触。
坐在后座另外一边的男人,就是在飞机上误会她要搭讪的那位。
这个男人没有别过头来看她,而是直视前方,似乎是在想什么东西。
刚才在飞机上奚望就知道,这个男人肯定非富即贵,倒不是因为他坐在头等舱里面,而是因为这个男人周身的气质太出众。他仅是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仿佛身边所有人的气质都成了陪衬。
这样的男人,要么是富可敌国,要么,就肯定是权势滔天。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送你一程吧。”陆白很热心,这个毕竟是他救下的一个病人。医生的责任心一般来说都很重。
奚望没有说话,也没有道谢,只是摇了摇头,仍旧面无表情。
但是这个时候陆白已经下车了,替奚望打开了门,他替自己的唐突作了解释:“我不希望我手上的任何一个病人出事。就当我多管闲事吧,起码我不是坏人。上车吧。”
陆白打开车门,等着她上车。
奚望蹙眉,她很不喜欢强迫。两年多以前她就是被奚宁和她妈妈强迫着生下了那个孩子,成了一切祸患的根源。
她的目光落在了车内那个男人的身上,那个男人始终没有转过头来看她,但是他的侧脸却让她觉得越来越眼熟。
她思虑了一下,最终还是上了这辆陌生的车。
她要弄清楚,这个男人究竟是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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