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衍满意的拿过合约,起身,“那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会让医生来给你做一系列全面的检查,然后制定出一套你孕期的运动、营养、胎教方案来。”
余慕安嘴角一抽,哪还敢说个不字,尴尬的点了点头,“好好好。”
“嗯。”
封衍微微颔首,不再多说,转身离开,只是快走到门口时,却又被余慕安叫住。
“那个,封总!”余慕安想到什么,连忙开口,“那,那打碎的花瓶,不用赔了吧?”
“只要孩子好好的,你就不用赔了。”封衍并未回头。
“那……那我快开学了,开学之后,能去上学吧?”余慕安又问。
“等你开学了再说。”
“那我要是住在小白宫,想出去也是可以出去的吧?”
接连的发问让封衍有些不耐烦,哼了一声,“你要做什么,事无巨细,先告诉我,我同意了,你就可以去做。”
“上厕所也算吗?”余慕安下意识的问。
“你……”封衍霍的一下子转过身来,怒视着余慕安,“你就这么想惹怒我?”
“我,我不是啊!我就是这样的性格,从小呢,我爸妈对我家教很严,所以我太压抑了,只要不在他们身边,我就会控制不住的思想、行动和言语,我的本性就被激发出来,我……”
余慕安秃噜秃噜的开始解释,封衍却一抬手,“行了,不要说了,我对你的事不感兴趣。”
“哦……”余慕安自讨没趣的应了一声,嘴巴撅了起来。
“做我孩子的母亲,我只要求你一点,听话。”封衍再嘱咐一句,见余慕安没有反驳,转身离开房间。本以为突然解决孩子的事是件好事,现在看来,好像招来了一个大麻烦。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余慕安重重的叹了口气,玩笑的样子顿时消失,脸上写满了心事。她的人生大事记上,今天,绝对是浓墨重彩的一笔!怎么办?该怎么办呢?
仰面躺在了床上,余慕安摸着自己的小腹,该怎么弄掉这个孩子呢?生下来,绝对绝对,是没有可能的!
吱吱……
夜深人静,有不知名的虫儿在窗外叫着,而房间里,余慕安像条虫子似的拱来拱去,怎么也睡不着。不知道滚了有多久,熬到不省人事,上下眼皮打了会儿架,余慕安终于四仰八叉的睡着了。
明天会是什么样子呢?
只有等明天到了才知道。
“唔……”
清晨,在鸟儿的欢唱中,余慕安渐渐醒来,入耳的除了叽叽喳喳的声音,还有远远地、嘈杂的声响,好像有人在吵架一样。余慕安翻了个身,声音有些不情愿,咕哝道:“多多,几点了?有人在吵架吗?”
房间里一片安静,余慕安‘啧’了一声,努力睁开眼,撑着手臂坐起身,“钱多多你还没睡醒呢?这都……呃……”眼前全是不熟悉的场景,余慕安一怔,才反应过来,她根本不是在宿舍啊!
“封衍呢?!让封衍给我出来!”
楼下突然传来男人的叫嚣声,余慕安一个激灵。好家伙,在小白宫里还有人敢直呼封衍的大名?谁啊?
不管不顾的跑下了床,余慕安穿着睡衣跑到窗边,打开窗户一看,只见花园的喷水池旁停着一辆车子,车子里有个年轻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刀,时不时露出脑袋来叫嚣两声,脖子上的青筋突突的跳着,喊道:“让封衍给我出来!”
小白宫里的守卫很快就赶到,手持着枪,将那辆车子团团围住。
这剑拔弩张的场面,余慕安只在电视里见过,觉得又刺激又难得,总觉得在楼上看不过瘾,偷偷地拎着裙角,转身往楼下跑去。
余慕安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封衍在前面,穿着一身西装,被四五个人簇拥着往外走。虽然看不清封衍的表情,可从他从容不迫整理自己衣袖的动作来看,余慕安料定封衍是不紧张的。
封衍身边跟着办公室主任、安保科科长,还跟着两个保镖。
“他怎么进来的?”封衍皱了皱眉,问身边的人,声音冷厉,冰冻三尺的感觉。
“封先生,是刚刚采购车从后门出去的时候,这个男人趁机从后门闯进来的。”办公室主任连忙解释。
“闯进来?”封衍嗤笑一句,“守卫是怎么回事?安保是怎么回事?我的家里竟然能随随便便让一个人闯进来,郑科长不想说点什么吗?”
那安保科科长的冷汗霎时顺着脸颊滚了下来,“这,封先生,我回去换一批最好的警卫,立马辞掉现在的……”
“我看不用了。”封衍阔步往前走,“郑科长的枪法是极好的,换什么警卫,也不如郑科长亲自守卫来的好,以后郑科长就多辛苦一点,守卫后门的职责,就全靠你了。”
“……是。”听封衍这么说,那安保科科长反倒悄悄松了口气,他知道,降职已经是封衍给他的最大的宽容了。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封衍今天,这么好说话。
“封衍!你终于出来了!”车上的男人一看封衍走了出来,眼睛立刻烧的血红,从车窗里露出脑袋来喊。
“我出来了,阁下是不是也应该出来了呢?”封衍站到主宅门口,冷眼看着车里的男人。
“我是不会出去的!出去了肯定被你给抓起来!可是我的话还没说完!”
余慕安已经悄悄来到客厅里,站在门口,趴在门上看外面的情景。车上的男人好像还是个毛头小子,长得倒是挺清秀,手还在打着哆嗦,显然是害怕的,可既然害怕,为什么还拿着刀子跑到这里来叫嚣呢?
“你有什么话说?”封衍的声音相当沉稳,站在原地,明明手无寸铁,却好像抵过千军万马的气场。
“封总!您已经是荣城最有钱的人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收购我们家的公司?我们家的公司只不过为了维持生计而已,并没有想要跟封总您争什么……求求您,求求您放过我们行不行?”车里的男人苦苦哀求,带着颤音,“我母亲本来身体就不好,对她打击很大,父亲现在终日酗酒,姐姐还在国外上学,工人的工资也发不出来,求求您,求求您放过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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