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景熠俊美的面庞带着一丝嘲弄的笑意,无视她呆滞的表情,他悄无声息的从房间里消失了。
许久,夏语彤终于回神,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匆匆穿上去,然后以超音速冲下了楼。
三十六计,逃为上计。
可惜的是,对方似乎早有防备,别墅院门紧锁,四周均是三米高的院墙,除非她能飞檐走壁,否则休想逃得出去。
夏语彤愤懑,此刻的她就像只被囚禁的鸟,只有等着被猎鹰宰杀的份。但她天生反骨,偏偏不愿妥协,握紧拳头转过身,义愤填膺的往里冲。
进到别墅的大门,脚步声戛然而止。
之前跑得太快,她没有留意过客厅的景象,这会仔细一看,乖乖,真的是家徒四壁啊。
偌大一个客厅,竟然只有一张陈旧的沙发,一张看起来已有几十年历史的红木茶几和四张椅子,还有一个空荡荡的搁物架。
据闻,陶景熠生性好赌,但逢赌必输,估计别墅里但凡值点钱的东西都被他拿去卖掉还赌债了。
她抚了抚额头,有点发晕,这样的男人,谁嫁谁倒霉,搞不好哪天,老婆也会被卖了还赌债。
“陶小姐,请坐,十分钟之后,民政局的人就会过来,帮你和少爷办理婚姻登记手续。”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客厅里猝然响起,因为太空旷,声音从四壁弹出来,不断发出回音。
夏语彤转过头,首先看到的是坐在轮椅上的陶景熠,然后是站在他背后的男子,他是管家姜莱,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
陶景熠身边除了姜莱,还有一名女佣。夏语彤估计雇佣管家和佣人的钱,是陶家掏出来的。
陶景熠债台高筑,连自己都养不活了,哪有钱请他们?
无论如何,他都是陶家挂名的少爷,又半身不遂,不安排两个人来照顾他,有损陶家的面子。
夏语彤上前两步,站到陶景熠跟前,双手叉腰,怒气冲冲的瞪着他:“我已经说过,我没有应征过,更没有结婚的打算。你要用合约逼我,结婚之后,我就红杏出墙,让你被绿帽子压死。”
陶景熠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记得用套,别染病。”慢悠悠的一句话晕死人不偿命。
夏语彤石化,瞬间感觉自己的攻击全部打在了棉花墙上。
她发现这个男人的气场和客厅里的画风成巨大反比。他一身狂傲不羁和咄咄逼人的凌冽气势,压根就不像是该生活在这种萧条之地的人。
“陶景熠,如果你再不放我走得话,我就跑到大门口喊救命,外面有人听到,肯定会报警来救我。”这是她此刻唯一还能想得到的威胁之语,希望能管用。
陶景熠优美的嘴角微微勾了下,渗透出一丝嘲弄的笑意:“你尽管试试。”
试就试!
夏语彤瞪他一眼,像只被激怒的小羊羔,粉拳一握,真就冲了出去。
“救命啊——非礼啦——”
她扯开嗓子,一刻不停,足足叫了十分钟。陶景熠在门口,手握一杯咖啡,悠然的看着,表情像个在欣赏好戏的观众。
夏语彤喉咙冒烟发痛,声音越来越嘶哑。
陶景熠小啜了一口咖啡,完美的桃花眼在阳光下微微闪动:“给她一颗润喉糖,润润嗓子,继续叫。”
姜莱点点头,走进大厅,很快就出来,把一盒润喉糖递到了夏语彤面前。
夏语彤风中凌乱!
龙腾别墅方圆十里,荒无人烟,陶景熠是个赌债累累的穷光蛋,丽城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仅小偷懒得来光顾,就连飞禽走兽都对这里没兴趣。
夏语彤叫了大半晌,外面是鸦雀无声,唯一能回应她的就只有风掠过树梢的飒飒声。
此刻,她张着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了。院子里也陡然安静下来,她几乎可以听到自己愤怒的呼吸声,在沉重的鼓动空气。
几分钟后,一阵门铃声如电锯般撕裂了四周的沉寂。
“应该是婚姻登记处的人来了。”姜莱低沉的说,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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