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屋里传来男人低沉醇厚的声音,惑人而磁性。
君轻暖听了,笑了笑。
传言,声音好听的男人,相貌都不怎么样。
而就在她胡思乱想着骋王面具后面那张脸究竟是和他的声音一样美,还是……丑到见不得人时,南慕推门进去。
君轻暖的目光也跟着投了过去,那人正端坐古琴之后,十指狂舞,整个人仿佛和琴声融为一体,黑色王袍鼓荡不休,一头长发恍若在风中扬起,几缕发丝掠过他黑色的面具下两片浅浅薄唇,整个书房都像是被他的气场笼罩!
好恐怖的气息!
君轻暖心下震惊,他应该真的如外界传言,已过而立之年。否则,他不可能有如此恐怖骇人的气场!
他比她想象的,要更加可怕。
“什么事?”他头也不抬的问南慕。
南慕表情有点尴尬,“王爷,外面传来一个消息,发生在燕月楼。今儿个,丞相府长子苏扬、尚书府独子唐子淳,宁王世子轩辕牧在燕月楼三层吃酒,遇上了一个姑娘……”
“和本王有什么关系!”骋王闻言,有些不耐,音色变得低沉,手上动作不停,铮铮之音恍若万马奔腾雷鸣电闪,萧杀之气席卷而来!
南慕吓一跳,赶紧道,“这些是和王爷没关系,可这姑娘,说她是骋王府千金,您的女儿!”
君轻暖的神经随着南慕的话紧绷起来,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骋王的身上,却见他的手突然抖了一下,琴弦“铮”一声崩裂!
流畅的琴音突然跳脱,一根弦断了!
“你说什么!”
骋王显然惊得不轻,也顾不上曲断琴毁的事情,抬起头来震惊的看向南慕!
君轻暖站在门外,屏气凝神,紧张到快要窒息。
就听南慕道,“那姑娘大约十四五岁的样子,据说极美,风流潇洒……她说叫慕容轻暖,是您的女儿!”
南慕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观察骋王戴着面具的脸,见他暂时没有更加激烈的反应之后,继续道,“苏公子问那姑娘怎么会叫这么个犯忌讳的名字,那姑娘霸气说,我父王给我起的名字,你有意见?”
南慕说到这里,骋王嘴角微微抽了抽。
不知为何,君轻暖隐约感觉他好像有点……囧?
见他还不在暴走边缘,南慕就大胆的继续道,“苏公子问她,说你父王是谁,那姑娘理直气壮的说,家父骋王!当时那三公子哥就吓得给她见礼了!”
“……”慕容骋一脸黑线。
只不过他戴的面具只露出眼睛和嘴巴,倒也看不清他什么表情。
见他反应不是很强烈,君轻暖放松下来,深吸一口气,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壳。
骋王拒婚这个空档,是她回来并且找到一个合适身份的唯一机会。虽然手段有点不靠谱,但是她也别无选择,要不然,她才不去招惹这么危险的人物。
慕容骋确实被雷的不轻,愣了半晌,怒极反笑,“她人呢?”
君轻暖闻言,又挠了挠头。
骋王的声音真的很好听。
低沉醇厚,性感撩人。
南慕闻言,眼底却闪过一抹期待的光,看着骋王道,“不知,之后就像是突然失去消息了……这姑娘真是胆大包天,骋王府的千金都敢冒充……”
南慕眼中古怪的情绪让君轻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却又抓不住。
而南慕其实很想八卦一下,但鉴于骋王一贯的脾气,他还是隐忍的将好奇心给压了下去,默默等待自家王爷的吩咐。
君轻暖也在等,同时在算计着时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王府门口那边。
不过奇怪的是,慕容骋许久也没有再说出一个字来!
这个时候,慕容骋另一个贴身侍卫北辰匆匆跑了进来,“王爷,门口有个姑娘求见,给您递了一张条子。”
慕容骋戴着面具,面具下的双眸深邃如夜,只是这夜色里闪烁着一点意味莫名的光。
他瞄了一眼北辰,道,“送进来!”
君轻暖听着这话,觉得他应该产生好奇了。
毕竟,如今的骋王权倾朝野,尊贵非凡,是燕都无数女子爱慕的对象,人人都想着成为他的女人,可她却偏偏冒充他女儿,是有些离奇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传闻骋王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十五岁的她去冒充他的女人更离谱。
北辰很快从君轻暖身边擦过,走进屋里,将一片纸条递给了慕容骋。
当慕容骋用他那修长如玉的手指打开纸条的时候,南慕和北辰两人,都恨不得上前一起看看那纸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
不过想归想,到底还是没敢,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慕容骋的眼神,试图捕捉到一点蛛丝马迹。
君轻暖总觉的北辰和南慕两人的表情很怪,似乎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可如今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于是,只能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盯着慕容骋看他反应。
当慕容骋的目光落在那纸条上的时候,他气息骤变,连站在屋檐下的君轻暖,都感觉到了那一瞬间的凝滞。
纸条上只有一句话,是她亲自写的:“你认我做亲生女儿,我送你古蓝玉!”
这是一个可以捅破天的交易!
三年前,君家灭门大案,虽然其中一部分原因那是君家功高盖主,但也和古蓝玉脱不开干系。
只可惜,君家被灭了,皇上也没有发现古蓝玉的下落,至今还在派人秘密寻找当中。
可就是这样一块引发了一场灭门血案,波及到四十万大军,血染孤鹰岭,引发两国战争的古玉,此时却被当成一个筹码说要送给他!
古蓝玉的确好,但也是烫手山芋,敢不敢做这场交易,就看这个权倾朝野的慕容骋胆子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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