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南慕扭头,见她一脸无辜狐疑的模样,一阵猛咳,道,“昨夜有刺客闯入,撞坏了门。”
君轻暖嘴角抽了抽,一边跨过门槛往里面走,一边道,“那刺客也太蠢了,这么大的动作,跟送死有什么分别!”
“……”南慕和北辰面面相觑,捂着嘴巴笑。
君轻暖没注意,目光投向慕容骋,见他正在修琴,正准备说话,冷不丁的,就见慕容骋抬起头来瞄了她一眼,“你也觉得蠢吧?”
“额,父王没受伤吧?”君轻暖觉得慕容骋的嗓音有些奇怪,好像噙着笑意。
但为什么呢?古怪的人!
就见慕容骋又瞄了她一眼,道,“能受什么伤,不过是来爬床而已。”
“……”君轻暖尴尬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慕容骋将琴弦一端固定好,修长手指调了调琴弦,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以前一直自己睡?需要丫鬟侍女吗?”
君轻暖摇摇头,“自己一个人习惯了,不需要的,谢谢父王。”传言误人,北齐骋王,看上去好像并没有旁人说的那般,冰冷霸道,难以靠近。
慕容骋闻言恍然,看样子她完全不知道自己会梦游,而且,古蓝玉应该从不曾离开她的身体。
想着,慕容骋又道,“下属至少还是需要一两个的,不然耽误事,你看你自己选还是本王帮你?”
“我自己来吧。谢谢父王。”君轻暖赶紧道,她可不想让慕容骋在她身边放个眼线!
慕容骋早就料到了这个结局,他又不傻,这小姑娘用古蓝玉换骋王之女这样一个身份,那来到燕都肯定是有所图谋,又怎么可能接受他派去的下属?
但他也不多说,游戏刚刚开场,点破了就没意思了。
“后天给你接风洗尘,你想好怎么应付宾客了吗?”
“正是为此事而来,还请父王帮着编个故事。”君轻暖在他侧边坐下来,看向他的侧脸。
此时靠得近了,她才发现他脸上的黑色面具十分精致,上面暗纹繁复瑰美,细看时,有淡淡的墨色流光闪过。
他的眉干净利落,如同被精心修剪过一般,斜飞入鬓。
面具下方的下巴,弧线优美流畅,肌肤如玉,唇薄而形状完美,如同露水打过桃色!
男人长成这样,要成精了吗?
难怪深更半夜被人拆门爬床生扑!
君轻暖微微勾唇,笑着,“若是旁人问起母妃,我应该如何作答?若是他们问起我这些年的生活,我又该如何作答?”
“自己想办法,又不是本王要做你女儿!”他漫不经心,丢下古琴靠在了软榻上,嗓音慵懒。
君轻暖磨牙,“可以啊,不过,万一捅了篓子,父王可别怪我。”
“你是本王的女儿,本王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慕容骋闻言勾唇,歪着头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眼底星河潋滟,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却又明显的感觉到他邪佞危险的一面。
君轻暖瞬间转移了视线,目光投向门外,道,“那就多谢父王了!”
说完,飞快告辞,“那我去找两个下属吧,避免以后出事没人通风报信。”
话音落下时,人已经不见了。
“小姐好像被吓到了……”北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笑着。
“以后的日子,有些意思了。”南慕笑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边,这姑娘竟然还不知道自己昨夜爬了王爷的床,一起睡了好几个时辰!
北辰忍不住将南慕拉道角落里,“咱们打个赌,看这样下去王爷会不会吃掉小姐!”
……
君轻暖飞快的离开了骋王府,往城北的翠微楼去。
半个时辰之后,她从里面出来,身边带了两个人,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一袭翠绿色烟罗裙,眉目含情,温柔可人。
另一个却是个小包子,只有四岁左右,穿着雪白的貂皮小袄,一双大眼水汪汪的,如同雪山下的海子一般明净灵动。
正是君轻暖这次带来的两个属下,年长一些的那个姑娘是碧雏,年幼的小孩叫扶卿。
“骋王府水太深,回去之后你们单独住,平常不必跟着我,除非外出的时候。”快到骋王府的时候,君轻暖边走边说,“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不能去闯骋王府任何不被允许靠近的地方……”
又往前走了两步,君轻暖话音突然一顿,笑了,“宫里的消息就是灵通,我这才刚进骋王府一天而已,兰亭公主就已经来了,好戏刚刚开场,我们走!”
“兰亭公主此来,怕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碧雏闻言笑着,目光投向骋王府门口淡金色的娇子,“人一旦理由准备的不充分,就很容易自取其辱。”
看着前方精美的轿子,和轿子里面一身浅粉色宫装,如同含苞欲放的兰亭公主,君轻暖眼底笑意渐浓,却染上危险的杀机。
“很美的轿子,就是有些浮夸。”这话,是年仅四岁的扶卿说的。
扶卿是个神奇的孩子,君轻暖曾经从炼药师手上救下她的时候,就发现她有着超乎常人的智商,比正常的成年人都要可怕。
君轻暖笑着没说话,举步往骋王府里面走去,和兰亭公主的娇子擦身而过,却像是完全没看到一样。
既然对方是来找她的,那她也就没必要自己迎上去。
不出预料,就在君轻暖一脚跨进骋王府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兰亭公主高傲尖锐的声音,“你就是骋王之女?”
君轻暖微微勾唇,将一只脚缓缓抽回来,转身站在骋王府的门匾下,冷眼看向坐在轿子里的人,“知道还这么不友善,是不想进骋王府的门了么!”
末了,又歪着脑袋打量她,“这么小的年纪就想着给本小姐当后娘,学会怎么当了么!”
兰亭公主愣住,完全没想到她会直接来这么个下马威,一时间气的脸色发白,指着君轻暖道,“你……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教养,见到本公主还不下跪!”
说起来,她还真有些发怵,对方气场太强了,又先声夺人,弄的好像人家才是高高在上的那个,而她一文不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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