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子打了五十下,四姨娘已经晕死过去又痛醒过来无数次了,四姨娘再次醒过来,然而这一次,她却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了。
似乎是知道再这样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行刑的侍卫停顿了下来,却是从腰间拿出一粒药丸喂给四姨娘吃了下去,然后继续行刑。
而本来已经半死不活的四姨娘在吃下那粒药丸后又恢复了精力,叫得甚至比之前更加大声,也更加凄惨。
华兮绾嘴角抽了抽,看向北溟,北溟开口解释:“那是雪参双命丸,顾名思义可以让人多一条命,但同时,感官也会增加十倍,也就是说,她现在的痛感是之前的十倍以上。”
华兮绾:“……你还真是浪费。”
华兮绾本来以为北溟不会理会她这句话,然而,听了她的话,北溟却目光灼灼地看向了她,直看得华兮绾毛骨悚然,他却又将头偏开了。
华兮绾:“……”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终于行刑完毕,侍卫报告:“还有一口气在。”
北溟点了点头,看向武进侯:“借府上柴房一用,可否?”
武进侯连忙点头,同时让人领着侍卫将四姨娘关进了柴房里。
此时,已经过了午时,本来按理到了吃饭的时候,然而经过四姨娘刚才那一出,谁还有心思吃饭?
北溟淡淡道:“本王和王妃乏了,武进侯你去安排吧。”
“是!”
北溟要留下来,武进侯自然不敢安排他去住华兮绾以前的依寒院,但仓促之间要整理出一套院子却也根本不可能。华兮绾淡淡道:“本王妃和王爷想住在止惜院,裴夫人不会有意见吧?”
裴夫人脸色微变,止惜院乃是晏轻婳的院子,现在由她住着,若是让给华兮绾,那她住哪里?
然而,当着北溟的面,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说半个“不”字,裴夫人忍下心中的憋屈,含笑点头:“王爷和王妃愿意屈尊小院,是妾身的荣幸。”
华兮绾点了点头:“那夫人就去依寒院住吧。”
裴氏正欲开口,北溟道:“对了,武进侯,还有一事本王差点忘了,王妃已经嫁给本王三天了,可是这依礼制该有的嫁妆却依旧没有送到溟王府,怎么?武进侯难道是忘了?”
嫁妆?!
提起这茬,裴夫人连华兮绾让她住在破烂的依寒院都来不及计较了,她和武进侯的脸色俱是一变,他们根本就没想过华兮绾能活到今天,哪里还会花心思替她准备嫁妆?
见状,北溟声音当即一冷:“怎么?武进侯府是看不起本王?还是不把父皇的旨意放在眼里?!”
“噗通”两声,武进侯和裴夫人当即又跪了下去:“王爷息怒,下官绝无此意!只是这嫁妆太多,下官一时之间还有没清理完成,王爷放心,下官一定会尽快送去溟王府!”
北溟面无表情:“本王给你三天时间,记住,要按王妃礼制,本王会亲自督查!”
“是是是!”武进侯赶紧应了下来。
待将华兮绾和北溟送进止惜院安顿好,武进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终于松了口气,回门之日按规矩,新妇要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到夫家才吉利,只有小半天时间了,熬熬就好。
武进侯回了自己的院子,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坐下来,裴夫人已经冲了进来:“老爷,你真的要按王妃礼制给那个贱种嫁妆?我们府上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哪里有那么多钱啊?”
武进侯没好气地看着裴夫人:“溟王已经开口了,那你说怎么办?”
裴夫人想了想,试探着开口:“要不我们去弄一些假的东西回来,老爷,妾身知道一家……”
“啪!”
裴夫人话还没有说完,武进侯一巴掌扇了过去,他怒不可遏地瞪着裴夫人:“愚妇!你想死,别拉上全家人给你陪葬!”
“可是……”裴夫人捂着脸,委屈地看着武进侯,“我们去哪里找那么多东西给那个贱种?”
武进侯背着手在屋子里走了两圈,而后看向裴夫人道:“当年晏氏的嫁妆不是在你手里放着吗?都拿出来吧!”
“什么?!”听完武进侯的话,裴夫人也顾不得脸上的痛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武进侯,“那怎么可以?!”
说这话的时候,裴夫人的眼神有些躲闪,武进侯不知道,这些年来,裴夫人为了在京都上流夫人中间显贵,让人家不会看不起她是一个续弦,已经将晏氏的嫁妆花了大部分,她哪里还拿得出来?
武进侯不耐地看着裴夫人:“怎么不可以?那本来就是华兮绾她亲娘的东西,还给她也没什么……”说到这里,武进侯顿了顿,他怀疑地看向裴夫人,“你该不会是动了那些嫁妆吧?”
“我……”裴夫人脸色又是一变,片刻后,她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我现在才是武进侯府的侯爷夫人,难道我不能动吗?”
“贱人!”
武进侯怒不可遏,一脚踢在了裴夫人的肚子上:“你这个蠢妇,你好大的胆子,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爷了?啊?!”武进侯越说越气愤,又接连踢了好几脚。
“老爷,饶命啊,妾身知错了,老爷,妾身知错了……”武进侯的每一脚踢得都不轻,裴夫人赶紧求饶。
武进侯冷哼一声:“既然晏氏的嫁妆没了,那你就把十一丫头的嫁妆匀出来吧!”武进侯气得看都不想再看裴夫人这个贱人一眼,语罢转身拂袖而去。
“老爷……”那怎么可以!
裴夫人差一点脱口而出,但一想到身上传来的疼痛,她终是不敢把话说出来。裴氏撑着站起身,眸中冷芒一道接着一道,要把她女儿的嫁妆给那个贱种,绝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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