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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夫人眼神微微动了动,连忙开口道:“溟王妃你可要看好了,这可是从那男人身上搜出来的。”

  闻言,华兮绾微不可见地扬了扬嘴角,随后一脸委屈地转头看向北溟:“王爷,这簪子在嫁给王爷前我不小心遗漏在了依寒院的,可不知怎的,竟然落在了夫人手里,呵。”最后一句话,华兮绾故意加重了语气。

  北溟面色冰冷地看向裴夫人,冷哼一声:“这么说来,是夫人故意想要栽赃本王的王妃了?”

  “冤枉啊,老爷,妾身是被冤枉的。”裴夫人突然冲着武进侯跪下,眼泪顿时顺着眼角不断地滴落,身躯微微颤抖,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那夫人的意思是,本王想要冤枉你?”北溟冷眼看着武进侯,继续道:“武进侯,这事你怎么给本王一个交代?”

  武进侯瞬间汗如雨下,脸色煞白,不知该怎么开口。此时,作为华兮绾的贴身丫鬟的衣怜突然走了出来,顺带来宛若扔麻袋一样,扔出两个人。

  “启禀王爷,就是这两个人在今晚一直跟着王妃,似乎想要暗算王妃。”衣怜的声音不大,可咬字清晰,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你这贱人!”武进侯自然也听见了衣怜的话,顿时一脚踹向跪在地上面无人色的裴夫人。

  只听得见“嘭”的一声,裴夫人被武进侯踹得老远,精心盘起来的头发瞬间变得乱糟糟的,一身华服也满是污渍。

  啧,踹得可真狠!

  华兮绾不着痕迹地撇撇嘴,微微往北溟身旁靠了靠。

  北溟颇为诧异地看了华兮绾一眼,随后便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大手一揽,将华兮绾圈在怀中,低声在她耳边道:“不怕。”

  说完,不顾华兮绾略带惊异的目光,北溟转头看向狼狈倒在地上的裴夫人:“裴夫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妾身……妾身是冤枉的……”裴夫人咽下涌上喉头的鲜血,泪眼朦胧地看着武进侯,“老爷你可要为妾身做主啊。”

  语罢,裴夫人干脆不再起来,就趴在地上嘤嘤哭泣,仿佛真受了天大的委屈。

  武进侯脸色复杂地看了裴夫人一眼,毕竟是自己的枕边人,如今看到她这副模样,自己也是颇为不忍心。

  “王爷,此事可能交给下官明查?”武进侯恭敬地冲着北溟拱手,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单单是这样面对这北溟,他都难以遏止地发抖,要是北溟生起气来……一想到这里,武进侯不禁打了个寒战。

  闻言,华兮绾扯了扯北溟的衣袖,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北溟在面具下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来,紧了紧搂着华兮绾的手臂,冷冷地看着武进侯,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气:“武进侯的意思是,本王来调查此事便算不得明查?”

  这下帽子可扣大了,武进侯脸色一白,膝盖一软,连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下官不是这个意思,王爷,王爷别生气,这,这是下官口不择言的话……”

  看着武进侯这窝囊模样,以及北溟那副带着怒意的样子,华兮绾不禁将头埋进了北溟怀里,肩头不禁微微颤抖,看上去像是在难过,结果只是在掩饰自己快要笑烂了的嘴角。

  毕竟她不是北溟,可没有一个面具来挡住脸上的表情,可是北溟这家伙也太会装了,明明自己也在笑,结果还能演得这么一本正经。

  如果在二十一世纪,拿不到奥斯卡金奖那就奇怪了!

  “衣怜,让着两个人开口。”没有理会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武进侯,北溟冲着先前被衣怜绑住丢出来的两人扬了扬下巴。

  衣怜会意地上前,看上去有些纤弱的手抓住其中一个黑衣人的手腕一扭,只听得“喀嚓”一声,那人的手便断掉了,无力地垂下。

  “谁指使你们去的?”衣怜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脸色如常地伸手去拧黑衣人第二个手腕,开口问道。

  黑衣人闷哼一声,却是什么也不说,干脆闭上了眼睛。

  衣怜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暗道一声不好!

  连忙伸手去扳开黑衣人的嘴,却发现两名黑衣人都咬破了藏在嘴里的毒药,白眼珠往上一翻,断了呼吸。

  松手将死掉的黑衣人丢在地上,衣怜回身对北溟下跪道:“属下办事不力,还请王爷责罚。”

  “死了?倒是硬气。”北溟不在意地冲着衣怜摆摆手,却发现怀中的华兮绾并没有太大的反应,顿时觉得有些惊讶,按理说,就算华兮绾在府中不受待见,可是看到死人也该有所表现吧。

  可是当他转念一想,第一次见到华兮绾时的情形,就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了。

  “既然这两个人死了,那就让他来说吧。”这时,华兮绾突然开口了,嘴角带着神秘莫测的笑,芊芊素手指向一旁依旧衣衫不整的男人,“既然本王妃的簪子会从他的怀里拿出来,怕是知道些什么吧。”

  衣怜看向北溟,发现北溟没有任何表示,想来是赞同了华兮绾的话,正打算上前逼供,却被华兮绾叫住:“诶,衣怜你等等。”

  随后,华兮绾轻轻推了推北溟,示意他松开自己。

  北溟配合地松开,华兮绾笑眯眯地从走过去,在男子身上点了几下,接着又走了回去。

  “好了,开始吧。这下不怕他自杀了。”一旁的武进侯愣了愣,这个人,真的是华兮绾吗……还是说自己太久没有关注她……华兮绾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都不知道。

  反观不远处的裴夫人,精致的妆容已经被泪水晕染成一团,加上她狰狞的表情,活生生像从地狱爬出来的厉鬼。

  站回到北溟身边的华兮绾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微微偏头看向裴夫人,裴夫人连忙低头,掩住脸上的神色,被精心护养的指甲深深地插入泥土中,却被衣袖掩盖。

  华兮绾,你给我等着……

  衣怜点点头走上前去,从腰间摸出一把小刀,转头看了看北溟,获得了北溟的肯定后,手腕一翻,小刀狠狠地扎进男子的手中。

  “啊——!”这男子可不是那两名黑衣人,顿时痛苦地大叫起来。

  加之衣怜下刀的地方很巧妙,避开了骨头,从缝隙里面插了进去,说白了就是白刀子从手背进,红刀子从手掌出。

  “谁指使你干的?”衣怜一边问,手上一边用力,顺着骨缝慢慢划开男子手上的肌肉。

  冷汗大滴大滴地从男子额间冒出,手上不断涌出鲜血,染红了原本黄色的土地。

  食指和中指间相连的肉被彻底划开,衣怜重新把刀插进手掌里,中指和无名指骨头中间的缝隙,继续重复之前的动作。

  在场的人,除了华兮绾,北溟以及正在动手的衣怜三人脸色不变之外,其他人皆是面无人色,胆子小的侍女甚至已经被吓哭,低声的哭泣配上男子声嘶力竭的惨叫,为小院内添上一抹阴森的色彩。

  男子想要像之前两名黑衣人一样,咬碎藏在嘴里的毒药自杀,却发现自己的嘴张着闭不上,就连身体也不大能动弹,除了惨叫,他什么也做不了。

  很快,右手的手掌被衣怜手中的小刀割得支离破碎,因为失血过多,男子脸色惨白,似乎下一秒就会昏厥过去。

  “给他喂药。”北溟淡淡地开口道。

  闻言,衣怜从衣袖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血红色的药丸,先不着急喂,而是伸手将男子藏在嘴里的毒药给拿出来,随后才将药丸塞进他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不出片刻,男子的脸色开始变得红润。

  “这也太浪费了吧……”华兮绾嘀咕一声,“觉得药多可以给我啊。”

  北溟瞥了一眼华兮绾没有说话,心下已经有了打算。

  衣怜那边的逼供还在继续,顺着男子的右手向上,衣怜面不改色地将男子右手手臂的皮一点一点顺着肌肉的纹理给剥下来。

  “谁指使你陷害王妃的?”手上的动作不停,衣怜继续问。

  “我,我说,”就在右手臂的皮全部被剥下,衣怜拿着刀准备进行下一步的时候,男子终于开口了,“是裴夫人和大小姐指使的。”

  闻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转向了裴夫人。

  “你个贱民!你凭什么栽赃本夫人!”裴夫人眼眸中一闪而过慌乱,冲着男子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随后朝着武进侯哭泣,“老爷,妾身真的是冤枉的,是他!是他污蔑妾身!”

  此时的裴夫人就像一个疯子,一会儿哭,一会儿神色狰狞,全然没了武进侯夫人的端庄。

  武进侯脸色难看,裴夫人好歹也算是正房,竟然能如此失了仪态,还是在北溟面前!

  “我没有说谎!就是裴夫人和大小姐叫我把这木簪放在怀里,然后她们告诉我王妃在厨房,叫我绑了王妃后,到止惜院附近的一个院子,假装和王妃偷情,还让我放火烧院子吸引人来。对了,那木簪就是裴夫人给我的!”见裴夫人不承认,男子神情激动地说出了所有事情的经过,他不想再受之前那样的逼供了!他会疯的!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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