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内的装修奢华又不失雅致,只见落地窗前的黑色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的男人,深色的衬衫与西裤,一双长腿很随意的交叠着。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缘故,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高大深沉。
男人的目光看过来,他明明是坐着,却给人一种居高临下之感,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属于上位者的强势。
房间内的光线略有些昏暗,顾依雪走近几步,才看清男人的脸。
她的第一反应便是惊艳,男人长这么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就应该锁在玻璃橱窗里,以免放出来为祸人间。
随之,第二反应就是尴尬,相亲遇见一夜,情对象,还有什么是比这更让人尴尬的事。
就在今日清晨,她才刚刚爬下他的床。
很可笑不是吗,她没有把自己交给相恋多年的男友慕邵晨,而是稀里糊涂的和一个陌生男人发生了关系,她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不清楚。想想真是既讽刺,又可悲。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你说,这是不是就叫做缘分。”他轻漫的笑声中,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桀骜与张扬。
顾依雪的身体有些僵硬。
缘分,孽缘还差不多。顾依雪一点都不想再见到他。他的出现,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昨晚发生过的一切,而那对于顾依雪来说,是一场噩梦,一场她想要尽快遗忘的噩梦。
“过来。”他修长的指,随意的点了下面前的位置。清淡的声音,却莫名的透出一股不容人拒绝的强势。
顾依雪紧抿着唇角,硬着头皮走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
侍应生敲门走进来,恭敬的递上了酒水单。
彼端,坐在对面的男人左手边放着一杯蓝山咖啡,正徐徐的冒着白雾。如果顾依雪识相,她应该点一杯和他一样的咖啡。
可她根本不想讨好他,于是,连单子都没有碰,直接对侍应生说,“一杯白水,谢谢。”
男人只是淡淡的笑,深眸中浮起一丝玩味。
侍应生没再说什么,弯腰退出房间。
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顾依雪垂眸,正思索着该如何委婉的告诉他,她无意于这场相亲,更不会和他有后续的发展。
然而,不等她开口,男人突然问道,“还疼吗?”
低沉性感的嗓音,眉宇间透着三分冷峭,七分邪魅。
他倒是没想到顾依雪与慕邵晨在一起那么多年,竟然还是处。昨夜,他对待她似乎过于野蛮了一些,大概弄伤了她。
而顾依雪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顿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昨夜的一幕幕,仍在脑海中萦绕。
他占有她时,那种撕裂般的痛,顾依雪仍记忆犹新,犹如挥之不去的噩梦。
“我的问题很难回答?”
见她一直沉默不语,男人再次问道,邪气的眉宇,似是故意。
顾依雪有些恼了,顾不得颜面,直白的道,“昨晚只是一场错误而已,我们都忘了吧。反正,你也不吃亏。”
她这个原装的都不想追究,他这个也不知道经了多少手的男人,应该没什么好介意的吧。
而男人听罢,却微笑着起身来到她面前,伸出两根干净修长的指,轻捏起她的下巴。
顾依雪被迫对上他的眼。他唇角边的笑靥完美,却丝毫不达眼底。一双幽静的墨眸,像深不见底的海,让人看不真切。
“真的能忘记?我可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他清冽的气息喷在她脸上,顾依雪面红耳赤,伸手用力的推开他。
“陆少……”
“陆励阳。”他打断她,“你可以叫我名字,也可以叫哥哥,我都不介意。”
哥哥?顾依雪只觉得一阵恶寒。
“陆励阳,我今天来这里,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我们并不合适。”她这次拒绝的十分干脆。
“哪里不合适?”
“人生观和价值观都不同的两个人,根本没办法生活在一起。比如,在我眼中,恋爱就是两个人一起吃饭、逛街、看电影。而在陆少看来,大概就是上,床吧。”
昨晚,她是醉的一塌糊涂,他可没醉。一夜,情这种事,对于陆励阳来说,大概就如同家常便饭一般随意。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衣,一个丝毫不洁身自好的男人,她可没信心能收服。
何况,顾依雪也没打算听从顾长宏和慕雅琴的安排。她又不是提线木偶,任由人利用摆布。她的婚姻,她要自己做主。
陆励阳耐心的听她把话说完,打量她的目光中含着一抹戏虐的玩味。短暂的沉默后,他刚毅的唇角边溢出一抹极淡的笑,邪魅,绝美。
“合不合适要试过才知道,你,很合我的尺寸。”
顾依雪:“……”
这场相亲的最终结果,是顾依雪落荒而逃。
陆励阳稳坐在原位,目光盯着她离去的方向,笑的高深莫测。
逃?她真以为能逃出他的五指山吗!
放在左手边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进来一条语音信息。陆励阳点开收听。
“昨晚怎么样?弄个处挺没劲的吧。不过,等你家老头出国考察回来,要是知道你把他亲闺女给睡了,不知道会不会气的扒了你的皮。”好友席城的声音中明显带有等着看好戏的意味。
陆励阳没回,直接关掉了手机。
- Aa Aa Aa
- A A A A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