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皇宫太华殿
臣子恭恭敬敬排列成两排站在朝堂上,左手抱着右手背放于肚子上,头微低。
正中是皇上金灿灿的龙椅,皇帝拓跋宏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端坐在金丝楠木雕龙镀金的龙椅上,一言不发。他面无表情,静静地看着朝堂中的大臣。
相州刺史李安世从臣子列队中走出,走到朝堂正中,跪下,叩首:“启奏皇上、启奏太皇太后,微臣有事启奏。”
“讲。”皇上看着李安世,似乎很认真的样子。
李安世继续道:“自我北魏建国以来,一直欣欣向荣,可近年来,官员搜刮成风,压榨、欺凌百姓,百姓哀声载道、叫苦连连,居无定所,乞丐越来越多,最近也出现了大批量的强盗。长此以往,对国家、对社稷,大大不利。”
皇上点点头,表示已经了解。
秘书中散李冲紧接着从自己的臣子列队中走出,依旧走到朝堂正中,和李安世并排跪下,然后叩首:“启奏皇上、启奏太皇太后,微臣有事容禀。”
皇上看着李冲,浅浅道:“说。”。
李冲没有抬头,说着:“夏季到来,雨水众多,长江发大水,淹没了沿江的村庄,百姓拖儿带女、纷纷逃离。实在吃不起饭后,就只能卖儿卖女。奴隶市场异常火爆,当地官府视而不见,还派兵堵截,抓住的直接充当官奴。百姓有苦难言,请皇上、太皇太后裁决。”
“众位爱卿,有何见解?”一位女子的声音从朝堂上飘下来。她就是太皇太后,冯氏,冯太后。就坐在皇上旁边,一把雕凤镶嵌玛瑙翡翠的金凤椅上。
皇帝拓跋宏并没有转头望向太后。
是的,虽然他坐在龙椅上,虽然坐在朝堂正中间,可他在朝中大臣眼里,是个透明的摆设。
如此威严的朝堂,作为皇帝,臣子们说的话、商量的事,朝中各种大事小事的决断,本应是他主宰。可是在这里,在这个朝堂,却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虽然臣子每次有事容禀时都说启奏皇上、启奏太皇太后,可哪一次的启奏是说给他听的?是的,大权不在他手里,他只是一个傀儡、一个木偶,他的存在,只是让这一切顺理成章而已,让身边这个女人掌握天下顺当些而已。
而这个女人是他的祖母,没有血缘关系的嫡祖母。
而他坐在这个位置上唯一能做的,也只是臣子们启奏事情的时候,他很认真的听着,煞有其事的说一个字:“说。”或者是臣子们叩拜时,说一句:“平身。”或者还有最后一件事就是等待皇祖母的裁决,他很赞同的点点头,然后一天的早朝就可以完美的谢幕了。
众人沉默,良久,李安世又叩了个头:“微臣以为,一切的祸乱,是因为官员任意欺压百姓,收刮民脂民膏。才导致百姓流离失所、卖儿卖女。”
太皇太后用冷峻的眼神一扫朝堂上每一位大臣:“众位爱卿,有何具体对策?”
众人又是沉默。
这时,从众臣子中走出一位十五六岁般,穿浅黄色对襟衫的男子,模样中等偏上,一对浓眉特别显眼。
他从臣子列队中走出来,跪在地上,磕头:“孙儿拓拔禧有话要说。”
拓跋禧,字永寿,皇帝拓跋宏的二弟,也称二皇子。
“永寿请讲。”太皇太后说。
拓拔禧看着太后,有些紧张,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孙儿以为,官员欺压百姓,收刮民脂民膏,是每朝每代的千古难题,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问题不是不解决,而是要分轻重缓急。”
“哦?”太皇太后来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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