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棉袍已经湿透了,一头墨发也被打湿贴在脸上。
“你这是怎么了,被打劫了?”
“冻死我了,都是你干的好事。”莫子轩牙齿“咯咯”打着颤,此刻他的嘴唇已经由樱桃粉变成了茄花紫,哪里还有什么风度可言。
“你不是掉进河里了吧?”覃漫雪想想就觉得好笑。
“笑什么笑?要不是你把我的腰带扔……阿嚏……”
看着莫子轩那一副落水狗的样子,覃漫雪倒没有先前那么讨厌他了。
“就为了一个破腰带,至于吗?改日我送你十条八条。”
“哼,绣娘好找,底图难寻,我告诉你,这幅合欢戏海棠可是我亲手画给柳小姐,然后她又拿去锦绣阁,找最好的绣娘绣了半个月才完成的,你就算花百两银子也是买不来的。”莫子轩骄傲地说道。
“哦?原来是新欢送的,我说你怎么连命都不要了也要捡回来呢。”
覃漫雪盯着那个腰带看了一会儿,吓得莫子轩连忙捂住了腰带。
“你要干什么?姑娘家家不知道害臊……”莫子轩如惊弓之鸟。
“切,就你那点姿色,脱光了给本姑娘看,本姑娘都懒得睁开眼睛。”覃漫雪已经暗暗记下了那腰带的纹路,转身就往回走。
“诶,你别走啊,我还有事没说呢!”莫子轩懊恼自己又把正事耽误了。
“改日再说吧。”覃漫雪忽然想到了一个赚钱的路子,急急忙忙往家里奔。
一进屋,就看见覃大牛坐在炕上唉声叹气,覃月儿则在一旁抹着眼泪。
“大姐回来了。”覃小雷眼尖看见了覃漫雪。
“快去拱盆火,冻死我了。”覃漫雪一边搓着手,一边坐到了覃大牛的对面。
“你这大冷天的跑去哪里了?”覃月儿心疼地帮她暖手。虽然是李氏的亲生女,但李氏的心里只有覃四狗,所以打小覃月儿就跟先房这边走的近。
“我出去转了转,忽然想到了一个赚钱的好主意。”
“你能有什么好主意,不如我明天把家里那头牛卖了,看能凑点银子不?”覃大牛把烟袋锅子一甩,下炕去了西屋。
“大哥,不如去找二哥问问?”覃月儿刚想跟过去,被覃漫雪拦住了。
“二叔在镖局干的是卖命的活,还有一家老小要养,还是我们自己想办法吧。”
“可是我们能干什么?”覃月儿的眼泪又要落下来。
“那你哭能哭出银子来?”覃漫雪帮她擦了擦红肿的眼睛,提到了正事,“小姑姑,你会绣花吗?”
“会一点,小时候家穷,爹就把我送到了城里的锦绣阁当过几个月的学徒,后来爹病重,我才回来的。”
“锦绣阁很厉害吗?”覃漫雪这是第二次听到有人提起锦绣阁了,不由得对它产生了好奇。
“当然了,锦绣阁可是全东莱最有名的绣坊了,听说当年皇后娘娘的嫁衣都出自锦绣阁阁主之手。”覃月儿一脸的艳羡。
“那个阁主多大年纪?”
“这个我不知道,好像没人见过他长什么样子。”覃月儿摇了摇头,竟出现了一丝失落的表情。
覃漫雪没有追问,而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听说绣娘好找,底图难寻,我这里正好有几张图,你能帮我绣出来吗?”
“你想卖底图?”覃月儿眼睛一亮,“可是好的底图哪有那么好找?”
“这你不用管,你尽管去拿针线来,我们说干就干。”覃漫雪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有了想法一刻都不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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